“怎么了?怎么了?”王长明也凑过来,好奇地睁着眼睛等回答。
术青也好奇地凑过来。
三双眼睛看着他。
寒洲收敛了自己的心事,摇摇头。
“无事。”
“小叔祖。”袁烟儿说道,“有事情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帮忙解决啊。”
“对啊,小叔祖,人多办法多。”王长明十分赞同。
“小叔祖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术青握着扇子拍了拍另一只手心。
寒洲抿唇,没有说话。
与师父有关的话,他不想说。
不论是出于自己独有的私心,还是为了保护师父——师父不该和他那些难言的心思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什么心思——他至今没搞懂自己是贪婪——就像他蒙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所幸,很快就是修真界各宗门的大比了。
修真界所有排得上数的宗门,都会派弟子去参加。
这次是寒洲第一次参加,袁烟儿、王长明、术青他们也报名了。
大比的地点是一处秘境,所有参加的弟子都会进入秘境。
秘境地点离灵天宗有些远,参赛时间也长达一个月有余。
寒洲有很长时间会不在灵天宗,不在师父身边。
“师父,我走了。”
寒洲跟宋齐远行礼告别。
宋齐远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叮嘱道:“路上小心。”
手下的少年好像颤抖了一下。
宋齐远不由笑了出来。
“为师相信寒洲一定会取得好成绩!”
“谢师父。”等宋齐远把手收回去,寒洲后退一步,再行一礼,转身离开了。
宋齐远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小弟子远去的背影,不由感叹。
小弟子好像长大一点了,都不喜欢被摸头了。
看到小弟子的背影已经越来越小,宋齐远的身影消失,暗中跟了上去。
御剑飞行的寒洲,风咧咧吹过他的黑色长发。他的手指缩在衣袖里,微微颤抖。
他越来越不明白。
却又好像捂住眼睛的手,越来越捂不住,手指滑落露出后面漆黑的眼睛。
他不明白!
少年咬紧了牙,眉眼满是严肃和冷厉。
闭了闭眼睛,寒洲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然后向后面远去。
他不明白。
他怎么肯明白,他原来那么贪婪。
寒洲要的不多,这是宋齐远曾经盖章的。
寒洲现在要的也不多,要的……不多,可对现在而言又太多了。
是他有问题。
寒洲重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睛平澜无波。
他开始重新认真思考“独立自主”这四个字。
师父说的“独立自主”是什么意思?但一定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在努力的修补、挽救。
不想要因为自己有错,就只能离开师父身边。
修补、挽救,总会改掉那错,然后留在师父身边。
第36章 早恋的烦恼
寒洲第一次代表宗门参加大比,宋齐远当然去了。
他隐身在云层中,盘腿端坐,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各宗各派弟子。
在一众弟子中,他的小弟子依然是最显眼的,起码宋齐远一眼就看到了他。
寒洲和他的小伙伴待在一起,神色平静,看起来胸有成竹。
宋齐远心里喟叹一声。
他的小弟子成长得很出色。
如果不是天灾人祸幸运度E,他的小弟子根本不需要被担心。
寒洲初到灵天宗内门讲堂时,显现出了修为,小小年纪就拥有筑基期修为这件事,让别人对他成为仙尊弟子心服口服。
而后来,宋齐远就让他用法宝掩盖了修为。
除了没事不瞎显摆修为之外,也是为了其他人的身心健康着想——天赋太妖孽也会打击到别人的。
所以在别人都不知道情况下,寒洲已经是金丹期了。
这还是宋齐远让他压着修为,毕竟结成元婴会容貌定型,不如意就只能等到大乘期重铸剖神了。
寒洲的天赋极好,太好了,过好了。
宋齐远在云端之上看着他的小弟子,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
秘境的入口出现了,空气中泛起一层层透明的波纹,参赛的各宗门弟子们都看了过去。
在负责主持大比的长老一声令下,无数弟子向着秘境冲去。
寒洲也和小伙伴进入了秘境。
看着小弟子进了秘境,宋齐远闭上眼睛,在云端打坐修炼,等待着小弟子出来。
一个月后。
秘境重新开启,参赛的弟子们都出来了。
寒洲和小伙伴们也出来了。
大比的结果毫不意外,又是灵天宗取胜,寒洲和小伙伴们取得了格外好的成绩。
寒洲是第一名,他得到了一块玉佩。
握着玉佩,寒洲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等袁烟儿他们过来了,他才抬起头,将玉佩收起来。
这一次的远途出门非常顺利。
寒洲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没有负伤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发事件。
宋齐远早早回到了大殿等待。
果然,灵天宗的队伍刚回到灵天宗没多久,寒洲就已经到了大殿外。
“师父。”
虽然在门口他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进来了。
走到师父身边,寒洲讲述了秘境里遇到的一些事情,然后沉默了微不可察的片刻。
他拿出那枚温润的通白玉佩,送给宋齐远。
“这是比赛的奖励,送给师父。”
宋齐远笑着收下了,随手系在腰带上。
寒洲的眼眸低垂,好像在看着那枚腰间的玉佩,又好像没有,他只是单纯的看着地面。
“师父。”
他抬起眼眸,漆黑的眼睛里一片平静。
只有他听得到的锁链声,在身体里响起,捆紧不该有的东西。
他在秘境里暂歇的时候,想了很多。
寒洲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去做。
师父曾经告诉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师父说。
寒洲记得师父的话。
在秘境抬头看见满天繁星,身旁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时候,他记得师父的话。
现在,漆黑的眼睛看着师父。
他想伸出手,拉住师父雪白的袖子,问一问师父怎么办。
师父,该怎么办?
可是师父又对他太好。
于是铁链猛地收缩,扯着人往后退去,让跪地伸手的人,只能用手在地上刻出抓痕。
后退、收紧。
于是寒洲只能看着师父说:
“师父。”
“我好想你。”
漆黑的眼睛倒映着身穿白袍的影子,像是黑夜里一滩黑色的湖水,倒映着路过无辜的影子。
宋齐远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小孩子一样。
也是,在寒洲的视角里,他们分开了一月有余。
第一次和家长分开那么久,是会不安的。
以后习惯了就好。
“为师也想你了。”
宋齐远摸着他的头说,清冷的声音带上了温柔,流淌的春溪卷起了花瓣。
寒洲有点发愣地看着宋齐远。
突然之间,被锁链困住挣扎的人停下了动作。
少年露出了笑容,是很好看的笑容,让人想到春天里从鸟笼飞出去,飞到高远的蓝天的鸟儿。
“师父。”
少年忍不住扑到师父怀里。
被扑了满怀的宋齐远怀里是暖烘烘的小弟子。
宋齐远有点懵,小弟子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抱过他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宋齐远低下头,看见满是欢喜的小弟子。
宋齐远好像看见了一只春天的小熊。
春天的小熊得到了蜂蜜。
小弟子抱着他的师父,开心得不得了。
被拥抱的师父,眉目间不自觉的柔软了几分。
可能是分开太久,小弟子太想家了。
宋齐远任由小弟子抱着,抬起手揉揉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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