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洲窝在师父怀里,看着窗外骑马游行的人。
仪仗队伍很快就离开了这条街,继续前进。人群也慢慢散去,街上哭泣的几人脸上虽有欢喜可也有担忧。
看完了状元游街,宋齐远喝完杯中的茶,抱着小寒洲离开了。
因为状元游街刚刚走,茶楼街上还是有很多人在说关于状元的事情。
第一名嘛,总是吸引大家目光。
“听说这次的状元为人纯善……”
“是啊,他家乡曾有名仕夸他,饱读圣贤书,修得圣人形。”
“有人与他家挣田垄沟壑,听说状元郎都是礼仪相待。”
“真是一个真正读圣贤书的人啊!”
“是啊,我们要迎来一个好官了。”
“不知哪方治下,有此荣幸……”
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听了一路,叹了一口气。
小寒洲仰头看他的师父。
宋齐远总算知道那祖孙三人,为什么在大喜的日子在街边哭泣了。
“小寒洲觉得状元郎怎么样?”宋齐远抱着小寒洲,边走边问。
小寒洲思考了片刻,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蠢。”
稚嫩的声音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世人夸他赞他将他说得花团锦簇,小寒洲还是选择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宋齐远很满意小寒洲的答案,点着头,重复了一遍:“蠢!”
他抱着小寒洲向那祖孙三人走去。
清贫的老妇、憔悴的女人、懵懂的小孩根本走不快,互相搀扶着在街道上往前走。
衣袖一挥,宋齐远和小寒洲变成了黑衣黑发黑皮肤的修道者,站在了祖孙三人面前。
祖孙三人惊讶地停住脚步,然后慌张的想要往后退逃跑,却被什么挡住了跑不了。
宋齐远已经施展了一个小结界,隔绝了行人。
行人匆匆忙忙,却忽略了他们这块地方,自动绕开了,继续说笑着离开。
“这位老婆婆。”宋齐远抱着小寒洲,两个人黑乎乎一团,“贫道路过此地,察觉你心事,特给出上中下三种解决方法。”
祖孙三人还是瑟瑟发抖,祖母抱紧了儿媳妇,儿媳妇抱紧了小孙子,一家老小像是待宰的羔羊。
没事,宋齐远当没看到,继续说:“老婆婆可是为家中儿子担忧。”
又瑟瑟发抖了一段时间,在宋齐远耐心等待的可怕寂静中,老妇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这、这、这位仙人……老身并没有心事。”
宋齐远继续说。
“上策:贫道与你儿子细说,圣人言行,却也不是圣人言行。”
“中策:贫道做恶人,将你们一家关押在一个寺庙,除你儿子清修之外,其他人可自由出入。”
“下策:贫道使计,让你儿子以为害死一人,关押寺庙赎罪清修,其他人依然可以自由出入。”
对面的祖孙三人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们没有听说过修真者,这两个黑漆漆爆炸言论的人,必定被他们当做邪修。
宋齐远是想帮一把的。
但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改变一个人,需要漫长的时间陪伴,需要一次次的重复絮语,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宋齐远选了拉小寒洲一把。
他只偶尔有余力。对于别人,行事自然简单粗暴。
但简单粗暴有效啊!
小寒洲窝在师父怀里,黑漆漆的,身后的师父也黑漆漆的。
师父的怀抱很温暖,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抱着他。
看着对面的祖孙三代,他漆黑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祖孙三代呆愣愣的,浑身在微微颤抖。
最后,还是老妇出来说:“谢……谢仙人。”她跪地磕头,儿媳妇和小孙子也跪地磕头。
瑟瑟发抖,脆弱又可怜。
“老身带仙人去找我那不孝儿……”老妇颤颤巍巍说,和儿媳妇、小孙子准备往城外带路。
即使城外什么都没有,她们很可能被愤怒的仙人一巴掌拍死。
儿媳妇不出声的掉着眼泪,拉紧自己的儿子,这次换成老妇搀扶着她,往城外走。
宋齐远叹了一口气。
怎么搞得他像个恶人似的。
好吧,外形挺像的。
但这不是做超出平时会做的事嘛,自然要隐藏身份,别人绝对发现不了是他,而且还可以打破“仙邪”的刻板印象啊。
就像蓝星上的坏人喜欢伪装成好人甚至寻求帮助者一样,万一修真界的邪修也这么干呢?
宋齐远摇了摇头,抱着小寒洲,另一只手大手一挥,把祖孙三人全带走了。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刚刚状元游行结束,骑着马到达皇宫门口的状元郎。
一群人只感到一阵风刮来,刮得人看不清眯起了眼睛,等睁眼的时候,最前面那匹马马背上就没人了!
状元郎不见了!
仪仗队惊慌起来,守卫士兵也纷纷拔剑出刃。
天空传来一道飘渺的声音,落在了慌乱的人群里也落在了皇宫里。
“贫道邀状元郎一谈。”
皇宫之内,大殿的龙椅之上,威严的皇帝抬手,压下侍卫们拔刃的惊慌。
“无事,宴会照常举行。”
第12章 邪修体验结束
一阵风刮过,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带着被绑来的一家人,落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寺庙里。
刚刚落地,一阵清风散开,吹拂整座寺庙,吹去了寺庙里的积灰蛛网,开裂腐朽的木梁也恢复如新,曾经重金请人描绘的彩绘也再次鲜艳起来。
无人问津的寺庙再次恢复了初建时的风采。
刚刚站稳,状元郎陈文忠就看到了两个黑漆漆的人。
他不动声色挡在妻儿老小面前,向着两位高人恭敬行礼:“鄙人陈文忠,有幸遇见二位仙人,不知二位仙人有何指教。”
老妇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想要自己上前,却还是被挡住了。
“贫道今日路过此地,察觉老婆婆心事,为她出出主意。”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回答,然后看向老妇。
“不知老婆婆选上中下三策哪一策?”
老妇怎么会让儿子一辈子囚禁在寺庙中,只能选上策。眼看着儿子也被抓来了,一家老小性命在别人手上,她只能颤颤巍巍说:“多谢仙人……老身选、选上策。”
老妇眼中含泪,儿媳妇低头沉默,连小孩都察觉到什么沉重气氛不敢乱动,只有状元郎依旧挺直腰背带着一丝风骨。
凄凄惨惨戚戚。
大恶人剧本现场啊。
宋齐远不为所动。
“有劳二位仙人了。”陈文忠恭敬行礼。
既然他们选了上策,宋齐远就抱着小弟子,邀请陈文忠进寺庙大堂闲谈。
黑漆漆的仙人先行一步,陈文忠用目光安抚了一下家人后也进了寺庙大堂。
即使施了法术,可寺庙大堂也早不剩多少东西了,只有一座巨大的佛像慈悲地看着进入大堂的人。
没有帷幔,没有蒲团,宋齐远放下小弟子,两人席地而坐。
陈文忠进来后,先施一礼也席地坐在对面。
院子里,百年的老树叶子被风吹动,悉悉索索作响,偶尔落下,在地上打几个滚。
祖孙三人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看着大堂里对坐而谈的人。
老妇抱着儿媳妇和小孙子,心一上一下的,焦急地等待着。
宋齐远叙说着圣贤之书,偶尔忘记的部分,手从空中一捞,捞出一本书,翻开继续往下说。
小寒洲端坐在师父身边,安静地听着。
陈文忠坐在对面,恭敬地听着。
絮絮叨叨一大堆陈文忠比他熟悉的事物后,宋齐远终于放下手中的书,书凭空消失在他手中。
“刚才贫道之所言,状元郎应该比贫道更为熟悉。”
陈文忠连忙说不敢。
“学如以舟渡海,文忠初扬帆而起。”
“状元郎可知,这燕都万万生灵,贫道为何注意到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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