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尴尬又烦躁地挠了一下头,“奇了怪了,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晏醉玉不打算指点他,这兄弟俩的事,总要本人开悟才行。
“现在怎么办?你这托付……怕是成不了。”
晏醉玉悠悠道,拽了一只鸡腿正要入口,钟关越看越气,劈手夺来,道:“你别吃了。”
然后他把烤鸡完整包好,放到后院的厨房。
晏醉玉天大的冤枉,“不是,你们兄弟俩吵架,怎么都迁怒我?扶摇做错什么了,扶摇冤枉!”
钟关当局者迷,钟铭是他唯一的亲人,不在意是假的,正是因为在意,才可能犯许多平时不会犯的糊涂,问题出在哪里,想必他短时间也想不明白,晏醉玉忍无可忍,给他出了主意。
“你让钟铭先搬到我那里,就说你要归乡,把弟弟托给友人照看,过个几年,大家习惯他以缥缈宗的名义外出行事,再让他正式拜入宗门,不就妥了。”
钟铭怀疑道:“他不是不愿意去别的宗门吗?”
晏醉玉:“……”
晏醉玉心梗,无话可说,只能道:“不愿意拜师……和不愿意去别的宗门,这是两码事,你……你多看书,对脑子有益处。”
一听编排,钟关倒是立马懂了,把晏醉玉刚拆开的糕点抢回来,“这个你也别吃了!”
晏醉玉:“……”
行。
他回宗门时是晌午,贺楼在房中午休,睡得很香,晏醉玉没舍得打扰,自己回房,趁闲暇拿着因果牌翻来覆去地端详。
因果牌用的是一种很特殊的玉料,晏醉玉总觉得里面藏着点什么,玄机绝不在这块牌子本身,可玉牌的防守实在严密,他尝试着分别用灵力和灵识探入,一丝漏洞都没有寻到。
“因果……”
晏醉玉摩挲着牌面上的刻字。
为什么会取名因果呢?
莫非这样东西的神通,在于「因果」?
他无意识地磨蹭着微微凸起的因果二字,忽然心念一动。
这字……
字体不是正楷,而是仙门前两年蔚然成风的一种风流草书,那字体面世距今不过十年,这块玉牌究竟是何年出世?怎么会用到近十年的字?
晏醉玉仔细端详着那两个字,忽而觉得,这字迹倒与他自己的十分相像。
总不能是他做出来的。
晏醉玉哂笑,摇摇头,决定找时间去跟元骥商讨一番,他将玉牌搁在窗边,倚在软塌上看书,可能是识海还未完全恢复,最近总是困倦,看着看着,竟然又睡过去。
他又做了一些梦。
倒与上回的戏十分不同,这次梦中,全是香艳场景。
地点便是在斜竹里,出现最多的是院中那棵桃树下,贺楼有时俯趴在石桌上,有时仰躺在草地间,衣衫大解,汗水淋漓,而自己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凑上去衔他的舌尖,尝完嘴唇,又兴致盎然地尝其他地方。
贺楼随着他摇晃,唇畔溢出难耐的声音,汗水将要掉不掉的里衣湿透,勾勒出漂亮的躯体线条。
“映月……月亮……”晏醉玉附在他耳畔,恶趣味地咬着他耳朵的软骨,低沉缱绻地喊。
每当这时,贺楼便会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骂他:“晏醉玉,你有病……”
晏醉玉凑上去,含着他的下唇,一边使劲一边呢喃:“我让你别招惹我的,贺楼,我也是个疯子……”
场景很乱很杂,一会儿在院中,一会儿竟然在后山山崖。
便在那棵熟悉的云树下,垫着满地落英,交颈缠绵。
还有竹林内,贺楼身后压着一支青竹,他重量轻,根本压不住,那青竹上下摇晃,他便只能死死地搂住晏醉玉的脖颈。
晏醉玉却坏心眼地侧身一翻,两人从高高的青竹上,环抱着滚下去。
“啊——”
有东西深深地凿进身体里,贺楼大叫出声,失神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廊下,美人靠,院门前的石阶……
花样丰富,应有尽有,并且——
全是,露、天、席、地。
晏醉玉惊醒后,坐在榻上,第一时间进行了忏悔。
他喉结滚动着,心道:我真是个禽兽。
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对贺楼的欲求已经到此种境地,竟然会在梦中意/淫,还是如此大的尺度……
这个师父当的,真是。
晏醉玉横竖再睡不着,他起身下床,翻出老朋友静心咒,深吸两口气,郑重地翻开。
几刻钟后,对面卧房传来动静,贺楼午睡醒来,凭晏醉玉良好的耳力,能听到他正窸窸窣窣地穿衣。
晏醉玉开始反复默念静心咒。
又过一会儿,他听到水声。
……怎么有人大中午的沐浴啊!
晏醉玉一忍再忍,那声响就跟带了方向标似的往他耳中跑,除了哗啦水声,还有巾帕擦过肌肤的摩擦声,贺楼很安静,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暧昧声音。
奈何晏醉玉心里有鬼。
他越听越不自在,方才梦里的景象脱缰野马似的往脑海中蹦,像是故意勾他心底的火,晏醉玉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感觉喉咙发紧,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出门。
刚至门口,对面沐浴完毕的贺楼也打开门,见他站在门口,微微一愣,“师尊,你要出门啊?”
晏醉玉这下不止喉咙发紧,浑身都发紧。
贺楼只着中衣,眉眼被热气蒸腾,氤氲得朦胧柔和,直眉楞眼地看人时,像块咬一口就能化的嫩豆腐,湿透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好巧不巧,有一捋搭在锁骨处,水珠儿便顺着敞口的衣领,惹人遐想地滑进衣领内。
晏醉玉无声地撇开眼,声音有点低,“嗯,找你元骥师叔,有事要谈,你怎么中午沐浴?”
他右手把住门框,作出着急出门的样子,刚睡醒的贺楼却没有平日的眼色,不仅没避让,反倒傻不愣登地下了台阶,穿过庭院往他的方向来。
“午睡出了点汗,下午有课,我想干净些。”说话间,贺楼已经站在晏醉玉面前,小徒弟犹疑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师尊,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伤又复发了?”
晏醉玉垂着眼帘看他。
这么一会儿功夫,贺楼半边肩头都被湿发打湿,往下能看到起伏的胸口,他虽然不能修炼,但基本功从未落下,身形看着瘦弱,其实线条分明,韧劲十足。
那胸口的轮廓,跟梦里一样,真是好看得要命——
停!
晏醉玉紧急回神,嘴唇翕合一下,出声时才发觉嗓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沙哑似磨砂:“没有,就是做了噩梦。”
贺楼听他这声音,眼神更怀疑了,明晃晃写着「你不要瞒我」。
被贺楼湿漉漉的眼神盯着,晏醉玉觉得自己要稳不住了。
“啰——”
千钧一发之际,小猪拯救了他,晏醉玉头一次觉得猪叫这么悦耳、猪猪的眼睛这么清亮、猪猪奔跑的粉色小屁股如此可爱……
猪猪,感恩。
贺楼趴在美人靠上,伸手去够被猪猪叼走的巾帕,恼怒斥道:“回来!我要吃了你!”
小猪一听,跑得更欢了。
他后背湿得更透,雪白中衣恍若无物,振翅欲飞的蝴蝶骨,背沟漂亮深邃,腰线流畅……
他趴在美人靠上,晏醉玉便想起,梦中也有这么一个场景,自己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他摁趴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圈着他的脖颈带向自己。
他的腰深深地塌下去,自己会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唇,大口喘气……
晏醉玉闭了一下眼。
他娘的。
这院子我是一刻都不敢呆了。
他脚下生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快步出门,贺楼从小猪嘴里抢回巾帕后,见到的只有半开的竹门,正在风吹下吱呀作响。
“师尊?”
松香山,晏醉玉坐在他最好的朋友院中,神情严肃,低声念静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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