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同胞们,阿基米德愿意撬地球就让他撬吧,撬走了,我再给你们抠一个。
我甚至打算一直这样“埋头苦学”,直到前去围读。
但何释还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孟哥,我们的这种关系,到此为止吧。”
?
“你、你…说什么?”我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脑子里都是混沌的,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又低着头说了第二遍,这使我彻底愣在了原地,难道…我昨晚胡言乱语的时候,表白了?
是我自己,亲手扼杀了我还是受精卵的爱情?那男一是不是也没着落了?我用付违约金吗?
不对,好像还没签合同,挺好挺好,不用赔钱就还凑合。
但仍止不住心跳的慌乱,试探着问道:“我昨晚,还说了什么吗?”
我终于有勇气抬头看他,因为我必须第一时间确定他的眼神和表情,看他是厌恶,还是烦闷。
可是…他突然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那我八成没表白。
“你总问我。”何释开口,仅说了半句,后半句仿佛难以启齿,最终他可怜我求知的眼神,告诉我,“问我怎么长得那样好看。”
我:“……。”
这至于脸红吗?我平时没少夸他好看吧。
我:“就这样?”
他:“还有。”
他继续说,“你夸我…大。”
我:“!”
至于了,这回真至于了,我在做爱的时候,到底他妈的搭错了哪跟神经啊!
我的脸重返热带雨林,脑子里仿佛有上万只恐龙在狂奔,接着陨石坠落地球灭亡了我脑子里的恐龙,两个猴屁股在罗婆庄194号里对望。
我强撑出一份仗长者的淡定,“咳咳,那个,何释啊,我不都是在夸你吗,那你为什么要结束关系?”
我假装不在意,语气云淡风轻,被子里的手却快把被罩搓磨得就地起火。
“你不开心。”他扭过头来直视我,“每次云雨之后,你醒来便对我爱搭不理,眼含怒意。”
误会,大误会,我那是害羞和尴尬,跟厌恶谁没有半分钱关系。
再或许,可能是我觉得亲密中的我太丢脸,事后便不想提起,刻意逃避。
“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孟哥如此厌恶我,那我又怎么好强求。”他说着,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眼皮下垂看向一边,有些含胸的姿态。
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的动作,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因为老朋友来看我了,来自《红楼梦》里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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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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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他又拔罐
他:“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孟哥如此厌恶我,那我又怎么好强求。”
他:“不过是信期罢了,疼痛算得了什么,同我在战场上受过的伤相比,这些又算得了……”
我:“停停停——!”
我算是闹明白了,将军就是将军,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妙啊,亏我还心惊胆战了一会儿。
他这哪是要和我结束关系,他这是想让我“更配合”地和他持续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你这拐弯抹角的,我以为你怎么了呢。虽然我们两个是炮友,但炮友不就是打炮的吗,你有哪里想让我…改进的,直说。”
看,我多么善解人意一个炮友,都快善成舔狗了,简直比刘三好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请叫我孟六善。
然而他竟然不满意。
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怨怼和水光,仿佛我是中了彩票后要和他离婚的渣男。
何释:“我尽心为孟哥着想,孟哥怎能这般想我?”
我呆呆地蹲在炕沿上,“我…怎么想你了?”
他吸了吸鼻子,装的;瘪了瘪嘴角,演的;拧了拧眉毛,故意的,“我一心只想你开心,若同我维持如此关系,竟叫孟哥这般为难,那我的一己之私又算得了什么呢?”
反正他是总有台词可说,只要我反驳他,他就能给我挡回来。
我也是没出息,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他眼眶一红,我就揪心疼,装难受我都舍不得他装。
人说红颜祸水,不是红颜的错,是男人无能的借口,我信了。
我的红颜太招人疼。
我向他伸出双臂,“过来,孟哥抱抱你。”
他偏着头,只转眼看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过来,而是我过去呢,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哦,我的红颜还是个事儿逼。
秋末,我光腿穿着薄料浴袍,踩着194号里自带的塑料红脱鞋,抛弃了我温暖的被窝,送给何释一个拥抱。
这一刻我得出结论,男人的怀抱,其实比被窝烫热,至少我男人是这样的。
还没来得及放开,旧木门板吱呀大开,冲进来一个鸡窝头,“孟哥孟哥,要剧本围读~唔,对不起打扰了!”
是小杨,像午睡刚醒的样子,没戴眼镜。
他的“读”字在看到我们的状态后,拐了山路十八弯的两个来回,而后砰得关上门,我还没来得及动一下,他又打开。
他紧闭双眼,“你们争取快点结束运动交流,还有半小时,别迟到!”
木门再次关上,我愣了愣,听出来不对劲。
他让我们结束运动交流。
他以为我们在运动交流?!
他这个大近视眼,没戴眼镜看个影子,竟然敢误会我们大白天玩椅震!
看我一会儿不掐死他。
我五六分钟套好衣服,带着何释跟着小杨往小学那边走过去。
*
在我刚才的“甲骨文研究”式读剧本中,我隐约了解到我爷的男朋友是当地的小学老师,而我爷爷竟然是过来支教的,当时少有的大学生。
整个第一部分,被简单粗暴地归类一下的话,就是在发糖。
讲他们怎么认识,我爷的男朋友怎么教我爷管学生,怎么给我爷缝衣服,怎么给我爷唱小调。
但这是王导的电影,即使我再不想被剧透,也能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顺利完满的爱情故事。
平凡的圆满,最让人羡慕,但于电影而言,三个字,没得拍。
最终我们来到了小学里最老旧的一栋教学楼,挑了一间最旧的教室,只取室内的景,因为那个时代的学校外观,应该是几间平房。
我第一次坐在教室里开围读会,身上还穿着上个世纪的做旧衬衫,往那儿一坐,仿佛被我爷鬼上身。
啊不是,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孝顺,虽然我爷肯定不会介意,但我就是想表达一下身临其境的那种强烈程度。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大概完成了第一部分的剧本围读,签合同,定妆照拍摄,以及开机。
我的角色叫孟远州,就是我爷爷的名字,而我爷男朋友的角色叫金阳,是化名。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场戏,剧本里,我爷是个八卦精,还是个话唠,下了课就去小办公室里找金阳侃大山。
可金阳除了讲课,其他的时候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我爷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
今天拍摄的这次,是第一次例例外。
“一场一镜三次!action!”
孟远州像往常一样说着八卦,“就那个小江,就你们村儿的,张大妈一边说着都捂着胸口吐,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染了脏病回来了?”
“不是脏病。”金阳难得开口。
“不是?那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金大哥你跟我说说吧。”
“他只是去城里打工,谈了恋爱。”金阳平静道。
“谈恋爱染得脏病,那是他对象不好?”孟远州仰着头顺嘴胡说。
“都说了不是脏病!”
“卡!”导演在对讲机里发话,“金阳这条情绪不够,小江是你很重要的朋友,你代入一下生活中,友人被编排瞎话,再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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