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呢?”他嗓音透着些许的稚嫩,“孤听闻摄政王病了,来看看他。”
“回陛下,王爷在里面,这会儿还没醒,恐怕无法见陛下。”在最前头的丫鬟说。
“无妨。”殷玄夜抬脚往里走去。
摄政王已三日没有上早朝了,他自是要过来看看。
“陛下,若是将病气过给了陛下,王爷醒来,定是要怪罪奴才们的。”
殷玄夜瞥了那名下人一眼,“孤看看他,你要拦孤?”
“奴才……奴才不敢。”
这位小皇帝在下人眼中是个性子任性的,真拦着他,说不准他就要罚他们了。
跟在殷玄夜身旁的太监掀开珠帘让他进去,殷玄夜收回视线,往里头走了进去,外头热的人汗流浃背,这室内倒是凉快。
他看到了墙角放着的冰块,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男人躺着,面上没有一分血色,墨黑长发散落身后,衬得他那张脸更是白。
还真是病了。
殷玄夜在床边坐下,拿帕子擦了擦手指,“可用过药了?”
下人说王爷喝不下药,刚才正在喂,殷玄夜也看到了边上桌子上的一碗药,嗅着都叫人觉得苦。
温以瑾感觉到他被扶了起来,唇齿间被塞了几口药进去,时不时有帕子在他下巴擦拭,伴随着说话声,他眉头皱了皱,睫毛轻颤,又睁不开眼。
耳边声音朦朦胧胧,只听到似乎有什么人来了,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之后又走了。
他听067说,来的人是殷玄夜。
殷玄夜这三年没有出格的表现,所以温以瑾也没有太限制他的行动,他若是想出宫来这儿,也并不难。
.
是夜。
温以瑾的各项感官终于回归,身体还是沉甸甸的,他醒来时,床边有几名下人守着,一见他醒了,房内就开始进进出出的忙碌了起来。
于府中下人开说,温以瑾是他们的主子,性情虽不好,但他若出了事,这些人也别没什么好下场。
一名丫鬟兢兢业业的伺候温以瑾洗漱。
“何时了?”温以瑾拿着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回王爷,已经子时了。”
“子时……”温以瑾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吹了进来,他身后长发飘飘荡荡,他闭眼呼出一口气。
“王爷,吃的已经备好了。”丫鬟在他身后道,“李大人说了,王爷不宜吹风。”
温以瑾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让她别关窗,下人不敢忤逆他。
桌上摆放着一桌子清汤寡水的菜,他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这几日的奏折呢?”
“都在书房放着。”
温以瑾起了身,前往书房。
他批了一大叠的奏折,睡的久了,也不觉得困,快到上朝时分,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沉甸甸的疲惫感挥之不去,不过精神了很多,他洗漱完换上朝服,出门坐上马车去上朝。
寅时,天还没亮,午门外大臣等候,正交头接耳时,温以瑾的出现让气氛紧张了起来,不少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恍若未觉,走到他的位置站定。
“摄政王,听闻你这几日病了,还是要身体为重啊,不要逞强的好。”一名胡子发白的大臣说。
一人路过时,重重的哼笑了一声,从二人之间走过。
温以瑾侧头看过去,那刚刚走过去的人,正是前些天精准踩到原身痛脚的同僚,是一位武将。
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温笑道:“有劳大人惦记,本王觉着好多了。”
二人交谈几句,便止了话题,温以瑾倾听着旁人说着话,在这等候期间,倒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到了卯时,众大臣入殿。
殷玄夜穿着黄袍,头上戴着冠冕,珠帘垂落,坐上了皇位,在大臣们行礼之后,免了礼,视线扫过底下,看到温以瑾时,顿了一顿,随后如往常一样给温以瑾赐了座。
朝堂之事,大多都是温以瑾决策,如今帝王就位三年,却是连话语权都没有,他支着脑袋,打着哈欠,听着底下两波人争执。
今日温以瑾只坐在旁侧,发言甚少,让人摸不透心思。
近日并无大事,退朝后,众人往外走着,温以瑾脱离了大队,转而去了帝王寝宫,帝王宫殿,旁人尚且需要禀报,他却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他殿前。
“陛下在更衣,还请摄政王等上片刻。”太监行礼道。
他让他安插在殷玄夜身边的太监和他说说太子近况,等了一盏茶时间,他被传唤进了里面,殷玄夜换下了朝服。
“微臣见过陛下。”他站在殷玄夜身后行礼。
“快快请起。”殷玄夜转过身,一张小脸还没长开,似个白玉团子,“摄政王,你的病如何了?”
温以瑾面色还未恢复,似一张脆弱的纸,“好多了,多谢陛下挂怀。”
“那就好。”殷玄夜伸开手,问,“你快瞧瞧,孤这身衣裳可好看?”
“宫中绣娘手艺倒是巧。”温以瑾温声道。
殷玄夜:“孤叫他们给你也做几件送去。”
“谢陛下。”
两人聊了几句,说的都是些琐碎事,比如衣裳,比如新的茶盏,又比如宫中宫女前些天找来了什么好玩的物件。
原身从最初,就是奔着把殷玄夜养废去的,所以很多方面都给了他极大的自由,还在宫中让太监宫女带着他玩儿。
温以瑾打断了他,“陛下。”
殷玄夜:“你可是有事要说?”
“正是。”温以瑾道,“今日朝中之事,陛下如何看?”
“那些事你处理就好了。”殷玄夜摆摆手,“孤相信你。”
温以瑾轻叹一声,“微臣想,过几日找林太傅来为陛下授课,陛下意下如何?”
在一夜里,他已经捋清了大概的朝堂关系,也从中挑了几个能用的人出来,从前他大多都是以进入帝王梦境的方式来为帝王答疑解惑,这还是头回真切的变成人。
“太傅?”殷玄夜面上神情微顿,下意识的看了温以瑾一眼,指尖卷缩了一下,“怎的今日突然说起这事?”
“之前是我疏忽了,陛下该学的,不该只是玩乐。”温以瑾说。
“都随摄政王吧。”殷玄夜轻易的妥协道。
“那臣便先告退了。”
“摄政王,多保重身体。”
“多谢陛下关心,臣记着了。”
温以瑾走后,殷玄夜挥退了殿内伺候的人,少顷,一人穿着太监服从屏风后走出,“陛下。”
“你且说说,他这是何用意?”殷玄夜不复刚才在温以瑾面前的模样。
……
“王爷,可是直接回府?”下人驾着马车。
温以瑾坐在马车内,摆摆手,他把里面备着的茶倒了一杯,抿了口,茶水有些凉了,他指尖在杯沿轻点着。
按照这个时间点,再过不久,应是殷玄夜动小动作被温以瑾发现的时候了。
原身把握实权,都敢明目张胆的在宫中安插眼线监视殷玄夜,在人前看不见的地方,殷玄夜也吃过不少苦头,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君王罢了。
联合这些,再想起方才他同殷玄夜的相处,觉着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单纯,他所表现的,更像是能让他放松警惕的一面。
不过这些对温以瑾来说,都无所谓,待将殷玄夜培养成明君,便是他功成身退之时。
届时,他身体恢复,便能退休云游四海了。
前提是,表明他并未对殷玄夜有害的心。
温以瑾说要给殷玄夜找林太傅授课,他同林太傅见了一面,三日后,便带着林太傅去了殷玄夜宫殿中。
今日不上朝,上午,烈日当空,炎热的天气叫人汗流浃背,后殿院中种着竹子,风一吹,便落了一地的竹叶。
温以瑾到了宫殿中,从下人口中听说,殷玄夜去抓知了去了。
一旁的林太傅端着茶杯,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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