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分神时,侥幸躲开刀的黑尾忙狼狈大喊:“小秃毛,不不,我叫你大哥行不行?我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找狼后治腿,狼后已经答应了。我们可是异父异母异种族的兄弟,看在我妈妈曾把你养大的份上,你不能绝我的生路啊嗷呜——”
林空鹿听得满头黑线,适时伸手去推赛西尔,头疼道:“你跟黑尾的事……你还是去解决一下吧。”
赛西尔被他推开,唇不由抿得更紧,眼神也满是失落,握刀的手背青筋迸起。
“行了,快去。”林空鹿忽然捧住他的脸,直接帮他把脸转个方向,对向黑尾。
知道这家伙嘴硬心软后,林空鹿就不怕他生气了。
赛西尔紧抿的唇微松,似是有一丝泄气,抬头看见黑尾,瞬间又握紧手中的刀。
“别别,”黑尾忙往后退,疯狂提醒,“看在我妈妈养大你的份上……”
它也只能拿这件事来道德绑架赛西尔了,赛西尔眼神一冷,大步走过去,直接薅住它的狼耳朵,拖着往领地边缘走,面无表情道:“治腿是吧?来,我亲自帮你治!”
黑尾被拽得耳朵火辣辣疼,一路都在嗷呜。
一些狩猎回来的狼见状,吓得叼在嘴里的食物都掉了,下意识把耳朵贴向脑袋。
“太凶残了,不会薅断吧?”
它们的三角耳多么威武,支棱在脑袋上时又多么霸气,万一被薅断……嘶,不能想象。
林空鹿丝毫不受影响,心情愉悦地听黑尾嗷呜,顺手把被吓傻的小白狼拎过去,同样薅耳朵教训道:“刚才谁让你冲上去的?以后记住了,打架的事交给成年狼,幼崽就该好好躲在后方。”
小白狼被薅得泪眼汪汪,忙叫唤:“知道了嗷嗷,小鹿快放开,疼嗷。”
“嘶!”众狼又倒吸一口凉气。
狼后和王不愧是伴侣,竟然都爱薅狼耳。想到这,它们忙悄悄后退,离林空鹿也远了些。
*
赛西尔一路把黑尾拎到领地边缘,冷声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的领地?”
“有有有!”黑尾捂着耳朵,不住点头。
“知道还敢来,想必是不怕死。”赛西尔冷着脸,直接手起刀落。
黑尾急忙闪躲,耳朵也下意识紧贴脑袋。
赛西尔手稳眼冷,刀锋紧贴着脑门削过,只差一点,黑尾脑袋就没了。
黑尾只觉得脑门一阵冰凉,差点以为自己脑袋搬家,等看见一撮狼毛在眼前缓缓掉落,它才终于回神,松口气想:谢天谢地,只是被削掉头顶一片毛……
不、不对,削掉毛?他变秃毛了?
赛西尔面无表情,盯着它说:“我已经看在狼妈妈的面子上放过你很多次,但你还是不知死活……”
“不不不,我知道死活了。”黑尾来不及哀悼自己头顶那片毛,忙哀求道:“最后一次,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说着,它呜声又开始凄凉,嗷呜道:“我要去找独耳报仇,你不知道,你弟妹和侄子侄女们死得惨啊,独耳那只该死的黑心肝狼,我一定要咬死它。对了,之前就是它让狼偷袭大嫂,大嫂已经答应帮我……”
赛西尔听它说“弟妹”“侄子侄女”时,就忍不住嘴角微抽,正要制止,没想到它紧接着又说“大嫂”。
赛西尔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打断道:“你叫他……大嫂?”
不用问,黑尾说的肯定是林空鹿。
黑尾急忙点头,努力攀关系道:“咱们不是异父异母异种族的……”
“咳,够了。”赛西尔立刻打断,脸色极不自在。
黑尾却觉得提林空鹿有效,忙又保证:“而且你帮我治腿,等我咬死独耳,也算帮大嫂报仇。”
赛西尔瞥他一眼,说:“我自己不能报?”
“当然能。”黑尾能屈能伸,立刻谄媚,接着又提及自己的价值,说:“但你肯定找不到独耳藏在哪,我就不一样了,我对那家伙的保命套路门儿清。”
赛西尔没想到它变化这么大,但想想它最近的遭遇,估计逃离狼群后,也是东躲西藏,又有些理解。
毕竟小时候一起喝过奶,加上狼妈妈的恩情,赛西尔面无表情地盯了黑尾好一会儿,最终说:“蹲在这别乱走,我去砍木片。”
黑尾愣了一下,消化两秒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大喜过望,忙激动道:“不、不用,狼后已经准备好木片了,就在火堆旁。”
赛西尔视力极好,听它一说,立刻看向火堆旁,很快就看见它说的木片和麻绳,脸色瞬间又变了。
那不是他之前为替小骗子固定手臂,特意削的木片吗?关键是,那是小骗子刚拆下来的,之前一直绑在小骗子的手臂上。
赛西尔忽然转头,语气幽幽道:“你刚才说,你想用那边的木片?”
“对对。”黑尾立刻点头。
不是想,只是省时省事。
谁知赛西尔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样,冷嗖嗖地扎在它身上,语气阴森森道:“你也配?”
黑尾疑惑,不就是几片木头?有什么配不配的?
赛西尔没再理它,转身去砍了新木头,劈成木片,随便削削就给黑尾绑上,绑得还贼用力,疼得黑尾嗷嗷叫唤。
林空鹿坐在巨石上听见,忍不住叹气提醒:“别绑太紧,小心血液不流通,整个前肢废掉。”
赛西尔还没反应,黑尾立刻缩回爪子,紧张兮兮道:“你医术不行,要不还是让大嫂嗷——”
赛西尔用力按木板,阴森森道:“我看你想让另外三条腿也断掉。”
黑尾顿时不敢再吱声,赛西尔冷哼一声,最终帮它松些力道。
绑好断腿后,赛西尔拍拍手,起身就走。
林空鹿又提醒黑尾没事时可以啃哪几种草,都是消炎止痛,帮助恢复的。
黑尾连忙道谢:“谢谢,你比大哥好多了,我回去就把它们当饭吃。”
林空鹿闻言嘴角微抽,赛西尔直接回头,说:“不怕吃死就当饭吃。”
黑尾:小秃毛……算了,我现在也秃。
反正意思它明白,就是啃草也要适量。
它又向林空鹿道声谢,高高兴兴地走了,走之前还拜托道:“千万别让独耳狼群的狼知道我来过。”
它要悄悄恢复,然后去复仇,吓也能吓死独耳。
赛西尔冷呵一声,懒得理它,捡起兔子去清洗。
回到火堆旁,他熟练地把兔子串好,林空鹿也十分自然地接过串着兔子的棍枝,帮他烤。
赛西尔的心情好了些,但低头看见落在一旁的木片,眼神又瞬间晦暗。
小骗子把他送的木片拆下来,打算给黑尾用……
这个念头又缠绕在赛西尔心间,堵得他难受。
他当然知道林空鹿没把黑尾当回事,但重点是,那是他送的,他送的!
随手就给别的狼用,说明也没把他当回事……吧?
赛西尔心中不确定,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之前发誓说不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去在意?
他偷偷看林空鹿一眼,林空鹿脸上挂着淡笑,让他捉摸不透。
赛西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想去想,可心却不受控制。
林空鹿哪知道狼崽子的少男心事,他忙活一晚上,早就困得打哈欠,烤完兔子就说:“你慢慢吃,我先回去睡了。”
赛西尔还在纠结,见他没像往常那样和自己说说笑笑,心情忍不住又黯淡。
可他之前那般拒绝小骗子,小骗子变冷淡也是应该的,也正合他意,他应该高兴。
但感情没有应该,更不会像刚重生时设想的那样,说不爱就不爱,它仍不受控制,疯狂蔓延。
可小骗子又不喜欢他,他一个人在这蔓延有什么用?
赛西尔抱着烤兔肉坐到山洞前,一边撕咬兔腿,一边对月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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