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俏站在门外,颇有些担忧地敲响了薄成熙给他的那个地址的门。
他担心一开门, 见到的就是薄成熙口齿含血,身上鲜血淋漓的画面。
薄成熙听到门响声,唇角弯了一弯,从地上捞起一件西装外套——方才揍人时,他把外套脱掉了。只穿了一件T恤上衣上手的。
“你一会儿可别给我多话啊。”
下楼之前, 他还记得叮嘱了一下徐兰期。
徐兰期:“......哈?”
还不知道待会儿将见证什么样的骚操作。
薄成熙下楼开了门,他的面颊上蹭了几道用手指抹上去的脏印子。看上去还着实挺像那回事的。
楚俏目光紧紧盯着那道拉开的缝隙, 目光抬头往上看去时——好狼狈的薄成熙!
楚俏自从遇到薄成熙,就没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过。
尤其他还那么像沈郁,一时间心更疼了。
薄成熙衣物皱皱巴巴, 就好像经历了一次生命垂危的逃难一样, 身上上下各处都擦满了灰尘, 连衣肘和膝盖处都有几处深色印记。
不知道是不是血迹。
楚俏抽抽搭搭地:“对不起, 我不应该去和柏意哥逛美术馆。我还玩了一整天, 逛了小吃街、礼佛馆、植物园......玩得那么忘记你。我应该陪着你的。如果我陪着你, 这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一直都在等楚俏关心, 却听楚俏在前面讲了那么一通和秦柏意怎么快乐度过今日的薄成熙:“......”
但他仍旧很快调整好表情, 犹如是极其艰难地勾了一下唇角:“没关系。......别想那些了,你高兴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有没有事。”
楚俏:呜呜呜我刚才还在心里嫌过薄成熙标的定位怎么这么远, 害我晕车。差点想回去。我真坏QwQ
系统:【......你们俩都挺高段位没心没肺的。只有我这道程序最耿直无心机。】
“上去吧,别在门口站着。”
又等了片刻, 薄成熙说:“一会儿门口风大, 会吹受凉。”
他趁机拉上了楚俏的手, 和他牵着上了楼梯。
上面一地狼藉的境况都已经收拾过了。楚俏上去的时候, 只有一堆不知道怎么翻倒的桌椅,和几个昏迷不醒的恶相刀疤男。
“已经报警过了。”
薄成熙说。他一脸弱小守法公民,需要警察叔.叔保护的样子。同楚俏介绍道:“这位是徐兰期先生徐少爷,多亏了徐少爷的帮助,今天我才平安无事。”
全程主要靠薄成熙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自己基本等于过来当个捞钱挂件的徐兰期:“......?”
“徐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
薄成熙道:“我们和他道个谢,就离开吧。”
徐兰期:“......”
徐兰期莫名其妙背了一个自闭人设,但万幸他想起来薄成熙下楼前对他叮嘱的那句“不要乱说话”。所以干脆也尽职尽责地扮演起一个哑巴大哥,憨厚地朝楚俏笑了笑。
楚俏衷心且虔诚地说:“谢谢徐大哥。”
薄成熙也跟着诚恳地道:“谢谢徐大哥。”
徐兰期:“.........”
忽然有些脊背发凉了怎么办。
***
回到薄成熙的别墅之后,楚俏就基本扮演起了一个“照顾者”的角色。
只不过,他照顾人,也照顾不到哪儿去。毕竟以前就是一个成天被别人捧着,要什么就有什么送到手边的得宠小孩。
二楼房间内,楚俏坐在薄成熙的床边。
他踌躇了一下,说道:“要不......薄先生,我给你念一本诗集吧!”
以前,楚俏需要卧床休养的时候,他的父母和佣仆就是这样照顾他的。怕他无趣,在楚俏的床头放了许多游记和童话故事。
此时,楚俏自然也有样学样,照搬过来。
“好。”
薄成熙温和地看着他,靠在床头,就像一头觊觎什么,终于弄到手了的餍足狮子。
“那边有拜伦和泰戈尔的诗集。”
薄成熙指了指书架,说。
“你也喜欢拜伦?”
闻言,楚俏眼睛亮了亮,意外又惊喜地问道。
拜伦和泰戈尔是他最喜欢的两位诗人,但是现在时代变化,喜欢读诗集的人已经大不如以前了。拜伦和泰戈尔也极少在教科书以外的地方吸引到人的目光。
此时看到薄成熙也对泰戈尔和拜伦有所涉及,楚俏就像在他乡突然逢遇到一个难得和自己口味相似的知己一样。
“是。”
薄成熙微微含着笑:“我也喜欢拜伦和泰戈尔。”
——要不怎么说呢秦柏意有时候会觉得薄成熙和楚俏相似呢。实在是他们的口味、喜好、乃至一些细小的习惯都太相似了。因而在模样、长相毫无类同点的情况下,也依然给人极强的熟悉感。
楚俏听到薄成熙也喜欢自己喜欢的诗人,高兴极了,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薄成熙始终微微笑着看着他。
过了会儿,楚俏说累了,就像一只小鸵鸟一样把脖子和头都耷拉在薄成熙的床面上。
“哎,我说累了。念了好久的诗集,好渴呀,薄先生。”
薄成熙:“.........”
薄成熙作为一个正在装重伤的病号,此刻也不得不暂时起身来。照顾一下他的小王子。
毕竟,他的小王子是最受不得一点委屈的,他也不愿意让他受委屈。
“我去给你倒。你在这儿等一等。”薄成熙说。
楚俏好奇又探头探脑,看着他颀长高挑的身影下床,走到桌案旁边,然后从玻璃壶中倒出水来。递给自己。
望着薄成熙送过来的水,楚俏低着头,有一点难过地道:“对不起,薄先生。我除了给你读诗集,好像什么也不会做。一点也不能好好地照顾你。”
薄成熙顿了顿,旋即道:“......没关系。”
“你陪在我身边,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楚俏可怜巴巴,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望着他。“真的吗?”
薄成熙看出少年小鹿一样的眼睛,有一个刹那,他很想吻他。但是他克制住了。只低低地轻声道:“是的。”
薄成熙虽然“受伤”了,但是并不需要人连夜照顾。楚俏给他读了会儿诗集,到约莫十点的时候,就准备回去了。
“晚安,薄先生。”
他打了个哈欠,有点瞌睡兮兮地同薄成熙道别:“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拿过来的吗?”
薄成熙微笑着,橙色的床头灯光芒落在他的眼睛里,显得很温柔温暖。
他道:“能帮我把脏外套送到浴室一下吗。明天会有阿姨过来处理。”
“好的。”
楚俏回答道:“那晚安。”
薄成熙:“明天见。”
朱红色的沉重木门缓缓合上了,楚俏走在走廊上。他瞌睡来极了,一边走一边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影响了方向感,原本应该向右走的楚俏,迷迷糊糊一直顺着走廊走到了左边最后的一个房间。
他既忘了要把胳膊上的脏外套放到浴室,也没注意到自己走反了方向。
他下意识握住了门把手,稍微一拧——
“咔哒”一声,门是锁着的。
楚俏凭借本能,在口袋里摸啊摸啊,没摸到钥匙。于是他转而往旁侧,下意识从薄成熙给他的外套里摸钥匙。
摸到一枚,迷迷糊糊塞进孔眼里,拧了一下。
......门开了。
这大概是薄成熙有史以来,最严重、最意外的一次失误。他在早上出门前,往房间里添加了第一千零三百一十一张照片,然后把钥匙揣进了口袋里。
却忘了在方才把衣服交给楚俏时,把这枚至关重要的钥匙取出来。
楚俏揉着眼睛走进面前的黑暗中。
但是,意料之外的,他却没有在进门处摁到熟悉的顶灯开关键。也没有找到本放置在窗下的柔软床垫。
楚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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