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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的确没听说过程澄有什么病史,但不止一次的惊险发病还是让他不得不紧张。
偏偏这人犯病的时候说话异常难听。
只是不论怎么说……他不能不管一个生病的人。
谢洵一个人出了门,自己徒步走到不远处的医院,一件一件跟值班的医生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只是程澄死活不来,见不到人只听描述,对方医生也没法诊断。
国外开药很麻烦,有很多流程和手续,但为了防患于未然,谢洵还是尽了很大的力气,开了一些能开到的药。
激素、一些哮喘的短效吸入剂、心梗的紧急用药这些还算常见的全都准备了一份,要不是实在开不了别的,谢洵恐怕还要再耽搁一会儿。
由于语言和时间的关系,跟医生周旋忘了时间,等他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多了数十条未读消息。
清一色来自同一个人。
谢洵原本还有些生气,只是看见第一张图片时,那股无名火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人一杯倒的酒量,居然敢在房间一个人买醉?
还来不及想别的,他手指滑动屏幕,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同一个词。
全是在叫自己。
估计是拉不下脸来道歉,又不知道说什么。
“……”
谢洵抿紧了唇。
这种心情很复杂,可是还没等他自己想明白,步伐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毕竟他不知道醉鬼一个人在房间里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他好歹答应过祁蓉,要照看一下对方。
谢洵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他越走越快,肩胛骨上的痛感未消,手上还提着一堆刚买的药。
异国深夜,原本繁华吵闹的街道已经安静下来。
谢洵走得有些急,但步履不停,直到上了电梯,才开始平复呼吸。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洵只觉得自己心脏莫名地提了一下。
“咔”的一声轻响。
门被打开了。
还来不及看别的,谢洵就闻到一阵酒香。
究竟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没顾上其他,他压下唇角,径直走进去开始找人。
算了,谢洵走到一半又开始劝自己,也怪自己走的时候不说一声,要是解释一下自己只是去买药,说不定他也不会……
Mini bar上的一瓶酒没喝完,他松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手机还放在枕边,人已经睡熟了。
大概是手指一直碰到屏幕,手机还亮着,上面还是两人的聊天记录。
谢洵走过去,想把他的手机抽走。
“宝贝……”
这样一个动作仿佛惊动了对方,程澄迷蒙地睁开眼。
谢洵下意识别开脸。
程澄的脸颊透着红,看着他,忽然笑了,又叫了一声:“宝贝——”
“……”谢洵想继续绷着表情,不过没能成功。
程澄的确是醉了,扑腾着想要起来,谢洵拉了他一把,于是对方伸出手,把谢洵抱住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大约是带了醉意,他的声音有点委屈,糯糯的。
“我……”
谢洵想解释什么,最终只是任他贴着,又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第37章
大约是今天没醉得像上次那么狠,程澄似乎没完全断片,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不过看现在的情景,应该是不会突然就兴奋起来又拽着自己脱了衣服喊着要画画。
因此他勉强听清了谢洵的话,然后摇了摇头。
“你,你什么都……都不说就走了。”现在的程澄虽然还能勉强交流,但基本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揪着刚才的一个点闷闷不乐发散道,“你没说、没说你回来,不就是走了。”
谢洵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你现在,还……还是不说话。”程澄此时的一切反应都是本能的,他浑身软绵绵地抱着谢洵,“我,我……”
他其实潜意识想道歉,但好像被什么东西阻碍着开不了口,“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急得都快冒汗了,揪着谢洵的衣服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呢喃。
“你说什么?”谢洵无奈地又问道,“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隐瞒病史,甚至用喝酒的方式跟自己赌气……
想到这里,他还是隐隐有些生气。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难受……不难受……我没病,没病。”程澄不满道,迷迷糊糊间也不忘甩锅,“你还不回我消息……”
“当时没空,后来回了。你明天醒来的时候会看到的。”谢洵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声音终于软了一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噢。”程澄迷蒙地抬头看他,比起刚下飞机的满眼崇拜和清澈,现在整张脸看上去倒有一种混沌的漂亮。
“那行。”他继续抱着谢洵蹭了蹭,“不生气了。”
后半句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不生谢洵的气,还是让谢洵不要生自己的气。
只是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考证,毕竟人都醉了,谢洵也不打算深究。
他看着程澄睡袍外面还披着自己当时准备带他出去的外套,谢洵微微皱眉,真就一杯倒,衣服都不脱就往被窝里钻。
也就是喝醉了,不然就程澄这个挑剔又讲究的性子,被外套这么硌着睡,第二天起来又要跟豌豆公主似的抱怨腰酸背痛。
谢洵看了他一眼。
程澄在这种时候总黏人得要命,又因为刚刚在跟自己说话,嘴唇也跟自己贴的极近。
还被抱着,谢洵转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盯着对方的嘴唇,有些出神。
程澄的唇形很好看,而被酒精浸透了的唇瓣愈发显得更鲜红丰泽,还因为对方刚才急着说话抿过,从这样的距离看过去,还能见到一点几不可察的晶莹水润。
而他的呼吸也是烫的,带着酒气的。
这个人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其实婚礼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谢洵也无意回想那一场做给别人看的虚假仪式。
但是“仪式”……
他想起婚礼现场一点细枝末节的、琐碎的小事,忽然觉得有些遗憾。
察觉到自己走神的谢洵猛地清醒过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诡异地联想到一个月前的事情去,甩了甩头,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重新开口。
“把外套脱了睡。”谢洵碰了碰程澄抱着自己的手臂,想让他松开一些。
程澄虽然抱得紧,但力气并不大,因此在谢洵叫了他两三声仍然没回应时,终于自己动了手,试图把程澄的小臂轻轻挪开。
结果这样一个动作惹得对方又不开心起来,谢洵越是想要把他拽开,程澄就能在被他拽开后的下一秒,重新贴上来。
谢洵记得刘叔也偶尔说过,程澄从来没有黏人的习惯啊。
只是他又不好使蛮力,这样下来几次以后,谢洵倒是没什么感觉,扒拉着自己的那个醉鬼倒是已经有了些筋疲力尽的意思。
谢洵开口,想要强硬一点:“程澄。”
“哎。”对方软绵绵的,就回一个音节。
“……你先别抱,把外套脱了。”谢洵的语气于是也没那么强硬了,不过还是试图跟他讲讲道理。
“噢!”程澄看上去似乎是听懂了,甚至还重复了一下要求,“脱衣服吗,我会。”
……谢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澄听懂归听懂了,但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床上,蹬了蹬腿想要站起来。
谢洵不明白他就脱个外套怎么就要站起来了,但还是扶着他,怕他继呼吸困难和醉酒以后,再多一个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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