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他以前经常这样么?”谢洵问。
一个感冒就烧糊涂。
“算是吧,”刘叔叹口气,“小程先生身体一直说不上好,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小毛病总是时不时来。”
“我来吧。”刘叔对他笑笑。
谢洵看了一眼还整个人缩成一团的程澄,眉毛仍拧着:“如果要送去医院……”
“没关系的,如果要去的话,我叫司机就好了,您不用担心。”
“不过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帮忙把小程先生扶上房间么?”
“……好。”
谢洵走过去,程澄的表情看上去很臭,眼睛还死死闭着,倒是四肢都软软的,任人摆弄的模样。
刘叔刚想跟他一起扶上去,谢洵想了想:“算了,您帮个忙,我背上去就行。”
“麻烦您了。”
刘叔小心扶着程澄的背,把他的手搭在谢洵肩上。
程澄昏昏沉沉,但好歹还剩了一点残存的意识,还会找舒服的姿势,感受到有人正在帮自己,就干脆两只手勾着对方挂上去,只是脚还没放稳,乍一悬空,连忙蹬了两下沙发,还伏在对方背上,不满地啧了一声。
“……”
眼见他的脚还在乱蹬,谢洵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两只手反过去一揽,将人箍在自己背上。
好轻。
程澄舒服了就不乱动了,还颇满意地把下巴往背上一靠,嘟哝着奖励道:“不错!”
谢洵抿了抿嘴,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个子高,肩又宽,背好了一点儿也不颠簸,从一楼到程澄的房间并不远,谢洵走得很稳,就是背上的人自己不安分,下巴磕着他的肩膀一点一点的。
而程澄整个人又很烫,一侧的脸颊直接贴在谢洵的身上,尽管他穿了外套,都能感觉到一阵烙铁似的灼热。
“真的不用去医院么?”刘叔开了房间门,谢洵跟他一起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问道。
刘叔轻车熟路地开始给程澄测第二次体温,又去拿了温水和毛巾来物理降热:“小程先生以前发烧就容易这样,处理多了就有经验了。”
“当然肯定还是要再观察观察体温的……”刘叔说,“我来就好。”
“对了,您今天的礼服到了,衣服我已经放您房间了,您等会儿有空可以去试试。”
“好。”谢洵点头,站在原地似乎帮不上什么忙,但又迟疑着没走。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这间房间,忽然目光一凝,看见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好像是之前两人一起逛过的店。
刘叔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说道:“对,这个是订制的戒指,您要不要打开试一试?趁刚到,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微调。”
谢洵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两枚叠在一起的男士戒指。
就是当时选的那一款,他还记得程澄填了自己的信息,说什么“只能登记一次”。
只不过……
他同样也想起了那时的场景,甚至包括后面程澄非要自己剥荔枝时,他看到的那些备注。
亲昵的叫法、熟稔的沟通……
“……不用试了。”谢洵冷漠地把戒指盒盖上,不过没立刻离开房间。
过了一会儿,刘叔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笑来:“降下来不少。我给他约一下明早的医生,今晚就让他先睡吧。”
谢洵点点头:“好。”
他跟着刘叔一起走出来。
谢洵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客厅的灯还没关,从这里向下望,还能看见支起来的画板、随意摆放着的几支笔,以及画了一半的画。
而在画板不远处,桌上还好好摆放着自己刚刚才拎回来的保温袋。
谢洵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不过竟然还真有些自己没想到的天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床上放了一个系着丝带的精致礼盒。
打开来,是一套裁剪得体、布料上乘的结婚礼服。
谢洵嗤笑一声,回想起刚才看过的戒指。
独一无二不过是商家的噱头,为了一个谎言包装的假象。
这个人的黑历史多到不需要隐瞒,而他居然还真敢大大咧咧把手机展示给自己看,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谢洵把礼盒放到一边,也并不打算试。
时间将近,这场婚礼从大到小的设计基本都是自己通过的,此刻那个正在发烧的人根本连看都没看过几眼。再过不了几天,他们会站在某一个草坪上,在鲜花簇拥的场景里,接受着不知哪些人的祝福,说着不知到底有几分真心的誓词……
他仍然觉得,这场婚姻十分荒诞。
不过……谢洵面无表情地想。
这个人对自己——好像是跟别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第19章
程澄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夜,总算退了烧。
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头疼倒是基本消失了。
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感冒药,杯子里的水还有点温度。
他也不是完全没印象——好像是谢洵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发烧的,两人说了什么记不起来,后来也是他把自己背回去的。
对于这个事实,程澄多少有点错愕。毕竟参考原著描写,谢洵恨透了程澄,那看见自己生病不应该回房间自己偷着乐?
不是很懂这些主角。
程澄以前身体挺好,对这种吹风吹久了就发烧的体质颇不习惯,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一口把刘叔留下来的药片吞下。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基本没进食,头不晕以后肚子倒是开始饿了,喉咙也干得不行。
程澄草草洗漱完,打算找点早餐填填肚子,随便笼了件外套下了楼。
还没走下去,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响动,已经要准备去公司的谢洵走出来,跟程澄打了个照面。
程澄虽然自己不去公司,不过问过系统现在的剧情情况,说是在这些日子里,谢洵果然很有能力,基本取得了绝大部分高层的信任,也已经开始亲自去推动项目,一切欣欣向荣。
他的能力和手段都远超同龄人,上手飞快,决策果断也毫不怯场,程澄看着现在谢洵的模样想,大概是自己最近跟他没什么大冲突,都快要忘了这人可是标准的主角了。
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看上去一丝不苟,英俊得朝气蓬勃。
“……”程澄看了一眼现在的自己。
跟谢洵一对比,他头发还乱糟糟的,刚走出房间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走起路来脚底虚浮,轻飘飘的。
反差巨大的对比即使让原本不那么注重捯饬的程澄都有点不好意思,他扯了扯嘴角,随意说了句“早”,就往楼梯走。
结果一时间忘了自己脚还是软的,刚迈出步子去就打了个滑,要不是扶手就在旁边,他说不定就要转个圈给谢洵拜个早年。
“……”只要自己不在意,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程澄脸颊红了红,转身继续走。
“怎么就穿这么点。”
身后的人开了口。
虽然谢洵的语气跟平常无异,但是……他能说出这种话就十分让人惊悚了。
“大夏天的,又不冷。”程澄没好气地走在前面。
谢洵就跟在他后面下楼,程澄总觉得这气氛有哪里不对。
他昨晚是没跟谢洵说什么啊?
时间尚早,谢洵又跟家里的人说过不需要准备他的早饭,因此一楼都没人,冷冷清清的。
程澄想了一会儿,回忆起来,猛地一转头:“对了,昨晚让你带的夜宵呢?”
“刘叔收起来了。”谢洵淡淡道,看了程澄一眼,“你不会想用那个当早餐吧?”
被他说中,程澄理直气壮地点头,还试图倒打一耙浑水摸鱼:“怎么,难道是你偷偷吃了?”
“……”要不是谢洵的表情并不丰富,他差点就觉得自己被他白了一眼,“程……程澄,难道你想吃完之后再躺上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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