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紘和沈恩兴这旧友多年未见,今天也是失望至极,沈恩兴面上尴尬不已,也是被次子丢了好大一张脸出去。
五十竹板下去,沈梦龙的脸已经不成样子了,他痛得直接晕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边是泪眼婆娑的柳氏和面有愠色的沈青云。
沈梦龙气得不住捶床,形容狂乱,眼珠子里都是吓人的血丝,嘴里含糊地怒吼着:“我要杀了沈见岚那杂种!还有那个元斐,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儿啊,你放心,娘定然不会让你白挨这一顿打!”柳氏抱着沈梦龙痛哭不止。
沈青云也满是戾气道:“钟紘钟泌父子两就算了,这元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仗着钟氏父子的势,竟然敢如此猖狂!”
“都是你父亲那个没用的,梦龙被打成这样,他今天坐在那儿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柳氏哭着哭着便痛骂起沈恩兴来,咬牙切齿的。
这一骂自然又得带上沈见岚,元斐有钟泌撑腰他们暂时不敢做什么,但要对付那小贱种还是小事一桩的,事出在隐洲,死的是沈家人,料想钟紘父子也不能说什么。
沈青云迎娶云麾将军府嫡小姐贺飞雪这天,沈宅披红挂绿,高朋满座,热闹异常。钟紘在场,也给沈青云长了不少的脸。随钟紘一道来的钟泌却在正日子这天不见了,没沈梦龙这回事他还愿意帮沈家长长脸,出了沈梦龙的事,但凡姓沈的他都懒得再去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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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门槛都快被前来贺喜的亲朋友好友踏破了,秦淼和温斐带着钟泌在湖上悠闲地钓鱼,晒太阳。
温斐的眼睛经过这几日的修养已经能看到光线和模糊的人影,照着这个恢复速度下去,兴许明天后天就可以恢复从前,重见天光。
钟泌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见到温斐的举止越来越自然,不似失明之人,他才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那时温斐说:“能看见一点光。”
此时钟泌甩着钓竿看到秦淼的鱼竿动了动,这少年晒太阳晒困了,趴在温斐腿上睡着有好一会了,鱼竿一动,温斐便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钓竿,甩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银鱼。钟泌眯了眯眼睛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能完全看见了?”
温斐面上没再缠那条黑绸,鸦翅长睫簇拥下的一双眸子,在灿烂日光的照射下仍像一对浸在水中的曜石,只是不似之前蒙尘般没有焦点,而是黑得匀净且明亮,含着不动声色的威慑与柔情。
“还没好全,远处的东西仍看不清楚。”温斐声色淡而柔和,将银鱼从钩上解下来,重新放上饵,甩杆抛进湖水中。
钟泌砸了咂嘴,也不知是老半天没钓上来一条鱼不耐烦了,还是无法接受温斐之前的说辞。
什么叫他不是沈见岚,什么叫他脑袋被换了?宁国公府的宁小六备受五位兄姐宠爱,他要真是宁弈云,那现在京中的宁弈云不就是真的沈见岚,宁小六那五个兄姐日夜相处会察觉不出来?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钟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国师那妖里妖气的东西。但这宁小六也确实帮温斐解了身上要命的毒,眼睛也逐渐复明,这与国师处处针对温斐的行事风格相悖,钟泌不信也得信。
钟泌又瞥了一眼趴在温斐腿上睡觉的宁小六,一脑袋浆糊地摇了摇头,算了,只要不是国师派来的,有如此精通玄术的高人在侧,反而是温斐的一大助力。
“宁小六那个被宠坏的小子,凶顽得很,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玄术。”钟泌叽里咕噜了一句。
温斐只告诉了他是宁弈云,没说秦淼这个名字,秦淼并非此界之人,他就算能说清楚钟泌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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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斐笑了笑没搭他的腔。
出来钓鱼是因为秦淼说想吃烤鱼,现在鱼钓得差不多了,温斐让行稳把小船摇到岸边去,准备上岸烤鱼。
只是刚到岸边,一支水箭忽然破水而出倏地向温斐怀中的秦淼激射而来。
温斐反应十分迅速,一手紧抱着秦淼,一手猛地抽刀铿地挡下这支水箭,全程快得钟泌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看到那支被挡下的断箭后,钟泌才大惊失色啊地大叫一声,吓得一蹦三尺高,“有有有刺客!”
“主子!”行稳也紧张起来,抽刀在手护在周围。
这一瞬间十几个水匪从平静的湖面窜出,手中铁爪齐齐一抛,轰然间就将船体拆了大半,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混乱中钟泌刚爬到岸上就被一名水匪一脚蹬在胸口,扑通跌进了湖里。
他不会水,连句救命都喊不出来只能在水里瞎扑腾。
温斐连斩两名水匪,厉声吩咐行稳,“先护送钟泌离开!”
行稳与水匪交了几招就发现这群匪类与酒囊饭袋无异,连给主子练刀的资格都没有,当下也不再担心主子安危,跃入水中把呛了好几口水的钟泌捞了上来。
温斐带着秦淼隐入山林中,水匪有目的而来,也不跟钟泌行稳纠缠,追着温斐就进了山林。
钟泌大声咳嗽着抹了把脸,惊慌失措又愤怒异常:“你捞我干什么赶紧去护驾!”
行稳解释道:“这波水匪不似好手,主子一人便足以应对,钟大人,我先送您回去,再和致远回来找主子复命。”
第78章 拯救眼盲废太子10
钟泌几乎是被行稳挟持着一路带回了沈宅,路上哇哇大叫让行稳松手,他一个文弱的读书人面对十几个水匪吓得头皮都麻了,对行稳那句“不似好手”根本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温斐遇刺,偏偏这回出来钓鱼还只带了行稳一人,就这一人还让温斐拨来保护自己。
钟泌心急如焚,一直让行稳把他撂下,赶紧回去保护温斐。偏行稳就跟聋了一样,把他的命令当放屁,将他扛在肩上扔到沈宅大门口,这才叫上致远和昨日归来的谨言慎行一同持刀折返。
钟泌都快被行稳给颠吐了,喘口气的功夫行稳就已经不见了。钟泌慌得手脚发抖,浑身湿漉漉地进了沈宅,走在平地上还一脚深一脚浅,脸色苍白得吓人,提着湿透的袍角一路跌跌撞撞到宴客的前厅去找他老爹。
小钟大人这么狼狈,沈家的下人一时还不敢认,前来贺喜的宾客也是隐洲的达官显贵,见到这样的钟泌也在心里直泛嘀咕。
钟泌哪还管得了别人怎么看他,找到他老爹就拽着去了后堂,说话都直打哆嗦,“爹……不不、不好了……”
“你这怎么回事?成什么样子!”钟紘见他没伤着也不怎么担心了,倒是斥了一句。
“小钟大人这是怎么了?”沈恩兴身为家主自然也得跟过来问问,“瞧着像是落了水,快到后头换身干净的衣衫暖暖。”
钟泌眼泪都快出来了,攥着他老爹的衣袖一副魂都要没了似的表情说:“我们方才在湖上钓鱼,忽然窜出来一群水匪追着他进山了,他让行稳把我送回来,现下他安危如何也不得知,爹您快让我们带来的人去找,还得通知官府让官兵去救驾……还有你!”钟泌一指沈恩兴,疾言厉色道:“把你宅子里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人!务必要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钟泌快急疯了,听他说完钟紘也脑中嗡地一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厥过去。
这全程没指名没道姓,沈恩兴也知道小钟大人说的是那位元公子。在主城遇到水匪确实不是件小事,真出了人命给人抓到把柄,沈恩兴也难辞其咎,当下便吩咐人进山找人。
他倒是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吩咐完人便安慰起钟紘来,“水匪向来只求财甚少伤及人性命,钟大人不必太过担忧。”
钟紘没差点被他这句安慰气得喷出一口血来,不必太过担忧?大殿下若是能平安归来还好,要是伤了一根头发,钟氏满门都要获罪,他怎么能不担忧!钟氏是大殿下一派的追随者,便是不惧罪责,大殿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就算是以死谢罪也难安!
钟泌闻言瞪了沈恩兴一眼,紧急关头实在懒得废话,拿了他爹的令牌就跑去府衙调官兵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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