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每日早朝的时间是多久?
卯时!
用末世之前的时间来计算,那就是凌晨五点!
而且这还仅仅是上早朝的时间,若是再加上起床洗漱,再出门赶往皇宫的时间,那凌晨四点就得起床了!
再加上顾砚书这些日子对秦戮上朝时间的观察,当今皇帝是真的非常勤奋了。
一个月里也就只有一天,皇上会罢朝休息。
更别说这下朝之后还不能马上回家补觉,还得去自己所在的部门应卯。
若自己是这个部门的头头还好,就可以像是秦戮一般,去晃一圈露个面,没什么事就直接回家。
但要只是这个部门的二把手或者普通员工那可就惨了,可不得等到下班的时间才能走人?
而天齐在京中官员的统一下班时间,是在申时末,酉时初。
换算过来,就是下午五点。
这都还不算临时有个事加班什么的。
像是前些日子绍城雪灾,底下的人忙起来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都是常有的事儿。
好家伙,凌晨四点起床上班,最早晚上五点才能下班回家休息。
上三十天休息一天,这玩意儿能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就算是被后世称为吸血鬼的无情资本家,实行的九九六制度也没这么狠啊。
这哪是九九六啊?
这都快赶上零零七了!
这也就算了,让顾砚书觉得更恐怖的事儿还在后面。
就算是前面的行礼跪拜、每日零零七高强度工作,他都坚持了下来。
但是这也不能掩盖当官这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
想一想,为了活的舒服就要向上爬,这一向上爬,官位自然也就不会低。
这天齐的高官,可不是后世公司的高管。
天齐的高官们,比后世的高管多了一项极为危险的项目:
与自己的上司,也就是皇帝,朝夕相处,接触时间大大增加。
皇帝那是什么人?
那是一国之君!
那是掌控着旁人生死,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
君不见从古至今,华夏人写了多少或正经或沙雕的句子来形容皇上的这一权利。
譬如“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譬如“伴君如伴虎。”
再譬如“朕命令你必须治好朕的爱妃,否则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给朕的爱妃陪葬!”
……
这后世的高管惹老板不高兴了,最多丢个饭碗,天齐的高官们一个不注意惹上司不高兴了,那除了丢乌纱帽,还有掉脑袋的风险啊!
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顾砚书很是有自知之明。
就自己这个狗脾气,要真入朝为官,爬到了位极人臣的位置,与皇上朝夕相对,恐怕就是在生死边沿来回蹦迪的开始。
要是皇帝气度小一些,他估计就能丢掉自己的小命。
除此之外,让顾砚书对当官丝毫不感兴趣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这天齐官员的工资了。
常言道高风险高回报,这天齐的官员又是零零七,又是在被抄家灭族的边沿来回蹦迪,这工资怎么也得对得起这份辛苦吧?
然而并不是。
依旧拿秦戮来举例,在顾砚书与秦戮成婚之前,秦戮那叫一个光鲜亮丽家徒四壁。
给了彩礼之后,连下个月吃饭的钱没了,还要指望着朝廷的工资以及禄米过活。
过得这么辛苦,哪有半分高工资的模样?
秦戮是皇子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官员了。
就顾砚书所知道的,不考虑任何灰色收入,以及副业兼职。
天齐的一品大员每年的年薪是两百两,朝廷最多也就再包个吃住。
两百两。
不是顾砚书凡尔赛,就这点银子,他随随便便就能挣回来,而且还不用花费多少力气。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选择风险更高,更辛苦的为官之路?
当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顾砚书也有所注意,将其中一些不能说的内容,进行了删改。
比如像是上辈子之事,当然是一个字也没提及,至于企业高管,则是用了他手底下的几位掌柜的职位来替代。
即便如此,顾砚书的这番言论也足够让人觉得惊世骇俗了。
别说是温清衍了,温清霄都是第一次听说。
兄弟两人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们好像无从反驳。
而这个时候,顾砚书还没停止自己的演讲:
“或许你们会说,士农工商,只有入仕,才能拥有权力,才不至于因为身份卑微而受人胁迫,同样不需要担心怀璧其罪,才能守住自己的财富。”
不得不说,这番话的确是给了兄弟俩启发。
没错!
商人的确比朝中不少官员富有,但一旦有官员起了歪心思,哪怕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也能给商贾带去灭顶之灾。
若非如此,当初富甲一方的周家也不会去寻求大皇子的庇护。
然而还不等他们点头,便又听到了顾砚书的声音:
“但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是厉王妃!”
第132章
一句“我可是厉王妃”,直接震地兄弟二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的确。
什么胁迫不胁迫的?
顾砚书可是厉王妃,天齐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就厉王对王妃宠溺的程度,自己都离京了,还不放心地将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放在厉王妃身边,护他周全的模样,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这个时候,温清霄才发现,他与顾砚书哪里是同病相怜?
他根本就不配!
至少在为官之事上,他是心有不甘,而顾砚书却是唯恐避之不及。
温清衍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垂眸看到顾砚书手中的那一道手谕,顿时便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这次的事,是下官考虑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四公子也是好意,是我没与四公子说清楚。”
顾砚书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虽然这道手谕不是他所想要,但他知道,这件事更多的责任是在他。
别说昨日温家已经表明态度,会全力支持厉王府。
就算昨日温家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依照温家人一直以来所学习的君子之道,也做不出来将旁人的功劳私自据为己有之事。
知道顾砚书的确没有因为手谕而生气,温清衍微微松了口的同时,又重新开口询问:
“那现在殿下是如何想的?”
皇上的手谕已下,事情已成定局,他没有办法让皇上收回手谕,现下也就只能全力配合顾砚书的想法,已做弥补了。
若是顾砚书不遵守手谕,对修路之事不插手,他也会在皇上那里尽力描补。
顾砚书也听出了温清衍的言外之意,但在微微思索后,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手谕已下,便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吧。”
虽然顾砚书对入仕之事唯恐避之不及,但修建水泥路事关重大,他也有不少私心。
原本顾砚书也担心温清衍以及户部之人对承包制度不了解,最做出一个四不像。
但修路之事又不是厉王府一府之力可以承担,顾砚书就算不放心也只能将其交予朝廷负责。
而当初将这份计划书交给温清衍,除了他对温清衍说的那几个原因,还有一点。
便是他与温清霄交好,温家负责此事,他至少可以从温清霄的口中得知事情的进展,也能因为双方之间的关系,既是提出意见。
现在皇上允许他插手辅助此事,到底利大于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温清衍意外顾砚书会答应的同时,也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修路之事重大,容不得一点差池。
这计划书是顾砚书拿出来的,对于其中的细节自然比旁人更加清楚。
顾砚书愿意帮忙,想来户部的压力也会小上许多。
既然答应了帮忙,这件事又是户部与工部一同负责,顾砚书自然要跟着温清衍一同去户部与其他官员一起商议的。
原本顾砚书以为,他到了户部,少不得会受到部分官员的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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