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替身时舟逐渐失去了宠爱,失去了启兴娱乐的资源,此刻应该要领盒饭,结束属于他的戏份了。
时舟睡前躺在床上努力思索了一会剧情,又想起自己就这么突然死了,父亲会难过吗?三年前哥哥的死已经够突然了,没想到自己也来了这么一出。不过再想想,又有点幸灾乐祸了,他那个薄情寡义的老爹,也不知道难过的到底是失去儿子还是失去继承人。
大儿子的葬礼他都能缺席,时舟难得勇猛又大逆不道一次,悲愤之下撸起袖子差点揍翻自己老子,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葬礼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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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这几天过得糟糕透了,和宋端年爆发了相当激烈的争执,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彻底陷入冷战。
而最让他惴惴不安的是时舟到底是不是真的和秦宴城有关系。他对秦宴城有些了解,如果到了能留在他别墅里过夜,那肯定关系非同一般。
他把时舟打扮的那么像少年秦宴城,秦宴城发现了吗......
郑启想到这处,不由得食不下咽,内心忐忑。这种坐立不安和颓废持续几天,最终被好兄弟张振庆的邀请给终止:
“喂,郑启,我组了个饭局,你知道最近那个晋水影视城吧,几个投资大佬,全是最顶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不容易才邀请来的。”
郑启一听,明白认识最顶级富豪和权贵的机会来之不易,赶紧把这些没影的事情暂且放下,连忙问:“我准备一下,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四点,南盛国际。先挂了哈,我再去问问其他人,有福同享嘛。”
晋水影视城是冲着全国最大规模、一流水准去建的,有全球数一数二的意思,在圈里那可是相当的大事,只不过郑启这段时间还没来得及上前提前刷个脸熟,甚至因为最大股东的过分低调,他至今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郑启盘算着,还是张振庆他小子有本事,这局可不好组,得卖颇大的面子。
白然谨慎的再次仔细检查为今晚饭局收拾的东西,以免工作失误,像是先前稀里糊涂的忘了给“皇上”拿上药的周秘书,已经被皇上暂时打入冷宫了。
“秦总,我都准备齐了。”
秦宴城“嗯”了一声,看着文件上“晋水影视城工程第三期”几个大字:
“这是谁报的明细?”
“王经理报的。”
“去通知他重做,今年奖金全扣。让他自己好好想,再有下次就腾位置给别人。”
晋水影视城投资相当巨大,里面随便一点回扣都肥的流油,一般人大半辈子赚不来,总有不聪明的人以为秦宴城日理万机,不会去看细枝末节,却殊不知他过目不忘的,轻易就能看出各种猫腻。
张振庆刚一挂郑启的电话,赵泰就在一旁殷勤问:“张总,那这笔钱......”
张振庆点点头,拿出一张支票签好:“行了。”
时清也站在旁边,战战兢兢:“谢谢张总,那我和我哥......”
“我已经买下你哥了,”张振庆鄙夷道“你滚蛋吧,啧,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那可得恶心坏了。”
时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道:“那谢谢张总,太谢谢您了。”
说罢,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被捆的结实、还堵住了嘴的时舟。
——几人说这些话时,时舟就眼睁睁看着,奈何嘴上堵的严实,不然他只想大喊卧槽,凭什么时清欠了高利贷,最后居然要称斤论两卖他啊。
就算是被卖器官,难道他的肉是格外贵格外好吗?
最可恶的是,还堵住他的嘴,让他失去了表达“我可以给钱啊!”的机会。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日上三竿,时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昨晚熬夜把娱乐圈的各种明星和公司关系给捋了一遍,还认了认大家的照片,以求不要遇到当红的同事却不认识,被指认“耍大牌”。
原主在圈子里是个路人缘很差的存在,三线明星,黑料黑粉却能多的出圈。
一个废物花瓶从十八线猛拔到三线,偏偏是靠爬老板的床、靠包养上位,这种名声即使只是捕风捉影而没有实锤,也足够时舟受的了。
演技奇差、毫无实力、为人又怯懦羞涩,拿着这么好的资源,却混的一塌糊涂,不愧是被“炮灰配角”的debuff加持的人。
虽然郑启因为“白月光”的仪式感而从来没有碰过时舟,但是原主毕竟不能出来到处表示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崭新产品”,而且,他对这个人渣一片痴心,恨不得能和郑启有点什么。
时舟揉揉眼睛下楼去觅食,甫一踏入一楼大堂,看见八九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一身黑色短袖紧紧绷在身上,在深秋里因肌肉强装而丝毫不觉得冷。
虽然没有电影里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和墨镜,但“来者不善”几个字也写在脸上了。
他顿感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几人包饺子似的围起来。
见跑不了,时舟当机立断,干脆攥紧拳头狠狠揍翻了其中一个,飞身一个漂亮的十字固又放倒一个。几人没想到他和传闻中不同,身手这么好,反抗的这么果断,都怔愣了一下。
但双拳毕竟难敌四手,时舟很快就被按在地上了。
收银大妈惊恐的看着被捆起来的时舟,再看看众人,捂着嘴一声不敢出。
“你这小店要是还想干,就当做没事发生,要是敢报警或者和任何人说,你跑得了和尚和跑不了庙,懂吗?”
时间回到现在。
时舟被五花大绑,嘴里的毛巾卷塞的他腮帮子生疼发酸,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在张振庆开始打量他时,连忙疯狂表达他想要给自己的嘴一个自由的权利。
张振庆没理他,毕竟是他牵头饭局,要准备的事情一大堆。不管怎么想,也还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传言都说秦先生就喜欢时舟扮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时舟见张振庆不理他,于是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科班出身的专业演技,立即白眼往上一翻,从沙发上直接栽倒滚到地上,浑身抽搐。
张振庆不知真假,大惊失色,生怕时舟出了事砸在自己手里,那别说送去讨好秦先生了,估计就得直接上演铁窗泪了,于是连忙上前查看,拿出他口中的毛巾。
毛巾取出,时舟总算是能闭上嘴了,上下左右活动下巴,停下来不演了。
张振庆发现被耍了,怒道:“你找死吗?”
时舟真诚认真地微笑:“咱有话好好说行吗?朋友,你要多少钱,我即使是贷款也可以先给你,行不行?你这属于非法拘禁啊,为了钱触犯法律,不值得。”
“少废话!”张振庆道,“你现在和郑启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事和郑启有关?
就算当时在宋端年面前戏耍了他,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再说他也犯不着拉这么大阵仗——
一定是郑启在外面得罪了人,所以他们想把账算在他“情人”头上!
时舟这么想着,连忙摇头:“没关系!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要是和他有关系,那还会住在那么个破旅馆里吗?”
时舟说着还使劲挤了挤眼泪,满脸委屈,以及仿佛要将郑启生吞活剥的痛恨:“我......我已经被郑启始乱终弃了。所以,你们和郑启有仇吗?那找我有什么用,我也和你们一样,我只想——”
“你们彻底没关系了?”
时舟奋力点头。
张振庆点了根烟:“很好,我就不怕对不起兄弟了。”
时舟:???
他拖长音“啊”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呃......其实我刚刚是说气话,真的。”
第8章 再遇
时舟被稀里糊涂换上一套粉色的裙子,就像穿书的那晚上那样,又被捆在椅子上梳洗化妆。
“哎,我不乱动,别捆我行吗?”时舟笑嘻嘻问。
不是他心大淡定,而是知道此时孤立无援,反正什么反抗也都是徒劳的。
化妆师把时舟的头发梳成双马尾,认真的给他涂涂抹抹,时舟被迫“睁眼”“眼睛往下看”“闭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粉红裙子,心里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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