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毓像只八爪鱼一样,几乎把自己绑在了楚浔身上,寸步不离,楚浔被迫吸进了一鼻子的桃花香气,只觉自己身上灼热更甚,似有一把心火正无声地炙烤着他的理智。
楚浔只觉自己已然不受意志支配,浑身发麻。
“……我该拿你怎么办好。”楚浔不自然地向后一仰,极力躲避萧清毓有意无意的触碰。
“看来,不叫你长点记性是不行了,”楚浔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记好了,小桃花。”
“你总不至于真的是妖精吧。”楚浔喃喃自语道。
他将萧清毓稍一扶正,而后伸出一只手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身侧掐了一把。这里只是掐了一下!
下一瞬,萧清毓身子忽然一软,整个人顿时卸下所有力道,已是丢盔弃甲,提不起半分防备。
“师尊……”他身上的桃花香气愈发浓重,“我头晕……”
竟是差点要哭出来。
他胸口愈发起伏不定,眼底水光氤氲不断,正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可怜极了。
“师尊莫要再闹……”
听听,都敢叫他不要闹了。
也不知到底是谁在闹。
他的小桃花似是快要成熟,香气近乎旖旎,楚浔不曾料到他家徒弟的反应能如此巨大,即便萧清毓是炉鼎之体,按理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楚浔眸色一暗。
被炽烈无比的花香充盈鼻尖,楚浔自己也不好受。他本意是想叫萧清毓吃点苦头,没想到弄巧成拙、险些玩火自焚……
怀里的人如同受惊的小鹿,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你真要这么不乖么?”楚浔艰难地坐直身子,强迫自己忽视掉身上的不适之感,板起一张脸道。
“我、我哪里不乖了!”萧清毓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羊入虎口”,他的头不知什么时候已搭在了楚浔颈项之间,正贪恋着楚浔身上沁爽的冰雪气息,“药好苦,我不要喝!”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么?”楚浔体内灵力游走一圈,暂时将他眼底的墨色压制下去,悠悠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萧清毓语带哭腔,却是坚定地拒绝道:“唔、不,不喝。”
“毓儿,是你不乖。为师也只有……得罪了。”楚浔凝视着他水光潋滟的眉眼,半晌,忽而轻笑出声。
楚浔终于做下了决定,将人托起后,把他原本背对自己的姿势调整为与自己相对而坐。
萧清毓面上现出一种害怕、期待与茫然交织的复杂表情,任凭楚浔难得温热的手置于他背上将他微微前按,呆呆地与他对视。这里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
“不是怕苦么?”楚浔神色复杂,艰难地开口道,“为师陪你一道喝还不行么?”
“好哦!师尊,也、也发热,也要喝药的!”萧清毓依旧懵懂,却是想起楚浔身上与自己相近的热度,自以为这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楚浔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在萧清毓毫无觉察。
楚浔微微闭了闭眼,在心底再一次唾弃自己荒唐的行为。
从前他只觉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主角嘴对嘴喂别人喝药的情节实在假得可以,明明有那么多法子,偏偏要选这一条惹人多想的路。
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这种事还会有落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而且另一个对象还是“书”中的男主角、他的好徒儿萧清毓。
他本来只以为那些桥段都是编剧和作者瞎写出来博人眼球之用,如今换了他来做这等事,便只觉不过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只是楚浔的目光中仍有些许迟疑。
萧清毓此刻神志混沌如同幼子,他应该算是趁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
“好热……”不知为何,萧清毓面上的红色再度变深一分,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亦是黯淡下去。
“头、头晕。”下一瞬,他身形一晃,已是重重向后栽倒过去。
“毓儿!”楚浔顾不得那许多,双手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翻了翻他的眼睑,却见萧清毓的瞳孔反射都迟钝下来,对他的呼唤更是毫无回应。
是他体内的毒,骤然加重!
萧清毓这等情况,已是不能再多拖延。
楚浔定了定心,如今萧清毓既然昏迷过去,他心中也就没那么深的愧疚之感,终是下定决心。
楚浔将他在自己怀里安置妥当,而后端起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刺激的味道在楚浔喉管内一路向下灼烧,他分明不曾将药咽下,依旧被这股味道折腾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难怪娇气的小桃花怎么也不肯喝药了。
楚浔深吸口气为自己稍一壮胆,微微俯身,对着萧清毓那双丰润艳丽的唇,小心翼翼地覆了上去。
两人贴得极近,萧清毓纤长浓密的眼睫扫过楚浔肌肤,叫他呼吸一窒。
因着发热的缘故,萧清毓的唇也是烫的,楚浔双唇与他相碰之时,只觉自己在亲吻一抔热烫的桃花酒,稍不留神,就要沉醉其中。
分明还不曾尝到他口中的清甜之气,楚浔鼻尖的桃香也已将药汁的苦味尽皆掩抑。
楚浔只觉自己也神志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醒醒,你在干什么!
这是喂药,不许想那些乱七八槽的!
楚浔试图将自己口中的药汁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渡入萧清毓口中,然而萧清毓到了这个份上却仍是丝毫不肯松口,楚浔每每往他口中送入一口药液,便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楚浔喉头一动,舌尖自两人相接的唇缝之间探入萧清毓口中,而后艰难地撬开萧清毓紧缩的牙关。
他从前不曾做过这等举动,舌头的动作亦有些生涩,行事更是全凭本能,但好在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至于叫他当真手足无措。
萧清毓口中亦是万分滚烫,尤其那一只柔软的舌,楚浔虽已刻意避过他的舌头,仍是能隐隐感觉到其上灼热的温度。这附近只是亲亲!
许是萧清毓这般体质当真极易被人挑起火来,分明双眼紧闭陷入昏睡状态,亦是在楚浔舌尖轻触之下忍不住一阵瑟缩,正是对他人的亲密触碰十分敏感。
便同样惹得楚浔愈发心痒,恨不得把他家小桃花悄悄藏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可惜不能。
萧清毓总算安生下来,楚浔趁机就将口中的药液渡入他的口中,以舌尖挑开萧清毓的舌根,引着药液滑入他的嗓眼。
这药的味道的确极刺激,萧清毓虽然睡着,其苦味也隐隐叫人作呕,依旧反射性地就要将其吐出。
楚浔却是一把将他后脑按住,加深了他唇上的封印,不让他将药液自唇角流出。
分明只是给他家徒弟喂药,他家徒弟更是并无意识,楚浔却觉得自己快要入魔。
哪里是什么小桃花,分明是个小妖精。
……还是专要他命的那种小妖精。
楚浔的舌尖抵在萧清毓下颚软.肉之处,不让他的牙齿闭合,一手维持按住他后脑的姿势,一手掐在了他下巴之上,在他咽部轻轻一捏,强迫他将药液尽数吞下,直至楚浔明显感觉到其药已入了他的胃袋,这才将他稍稍放开,自己重新喝了一口,仿照此法再度喂给他家徒弟。
到底一回生二回熟,即便萧清毓并不配合,楚浔也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楚浔此回放得更开,并不拘泥于一定不能触及萧清毓的舌头,两人舌尖几回相触,楚浔一面将药液渡予了他,一面也自他口中汲取了些许清甜津液。
与桃花酒一样的醉人。
不过楚浔到底还保有了灵台一丝清明,不曾当真闹得过火,与他舌头纠缠太久。
但饶是如此,楚浔也觉自己周身各处热意更甚,若非他定力极强,便要不能自专。这里什么也没发生!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楚浔凝望着萧清毓因与他久长的“亲吻”而微微发肿的唇,眸色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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