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欧阳肃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再有动作。
汪氏气得浑身颤抖,那神情恨不得生吞了于嬷嬷。
延安帝从孟公公手里接过来,共三封,笔迹皆是一样秀细,看着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轻轻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完后让孟公公递给司夜凛,居高临下望向汪氏:“汪氏,上面可是你亲笔所写?”
这下子情节反转,轮到汪氏对印笔迹。
汪氏摇头,眼泪哗的出来:“陛下,不是臣妇,真的不是!”
欧阳夏望着她慌张的模样,有些想笑。
汪氏,你能策反庆子,我也能策反你的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滋味如何?慢慢享受,后面还有着呢。
欧阳贵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臣的母亲向来性子温和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到于嬷嬷身上的伤没有,定然是他曲打成招,于嬷嬷为保命才不得不构陷于我母亲。”
高真捋着胡子,道:“是真是假,对过笔迹就可得知。”
此时几位大臣将信拿过来,竟然发现上面全是汪氏让人如何安排迷晕唐国世子将他带到边境,又如何让奇老板接受。还有一封竟然是和格哈尔亲王的亲笔信,还说世子长相秀丽绝美,皮肤白皙,把玩起来定然刺激。还奉上银钱万两,希望格哈尔成全。
众大臣下巴都惊掉,眸光落在孱弱的汪氏身上,脑海里只浮现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为了唐国公府,竟然连最起码的良心都舍弃,这可是从小到大唤自己一声祖母的孙儿。就算不是亲生,娇养多年也胜似亲生的吧。
今天众大臣又见识到人性的卑劣,实在印象深刻。
信重新呈给皇帝,皆认定上面的笔迹确实是一人所为。
欧阳夏此时又从怀中取来几张白纸,上面抄写的是佛经,呈上:“陛下,这是汪氏病前夜亲自所抄的经书,可以对笔迹。”
众人拿过来一对,果然是一人所书。
高真捋着胡子望向汪氏:“还请老夫人写几句经文出来。”
“我。。我。。”捂着胸口,汪氏喘着气,仿佛下秒就要断气。
欧阳肃忙望向延安帝:“陛下,陛下,母亲的身子哪里还写得了字。”
“写不了也行,不如现在就请人到她的屋内寻来平时的书信对比就可。”
欧阳夏才不怕她晕,晕死也有法子让她清醒过来。
延安帝却未下令,反而望向孟公公:“我记得去年众女眷曾为太后抄有佛经,上面就有汪氏的亲笔手抄。”
汪氏听到这里,用力的捉着欧阳肃的手,眼底满是绝望!
佛经没过多久就拿过来,众大臣又一阵对笔迹扒字,最后得出结论,正是汪氏亲自所写。
于嬷嬷随后还说出了汪氏许多的秘密,连打杀几个妾室都倾诉而出,令人发指。
她说完后,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下来。
欧阳夏作揖,道:“陛下,臣子外面还另有证人,就是当初将臣子绑到边境的人贩子。”
汪氏听到这里,终于双眼一翻晕死过去,御医迅速上前为她施救。
欧阳肃心惊,那人贩子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这刻,他十分恨自己没有派人斩草除根,给自己留下把柄。哦,不,正确的来说给母亲留下把柄。
这一切虽然是他在计划,可全是母亲在执行,如若被发现,也是母亲出事,这正是他当初为自己留下的私心。
现在看来,曾经的顾虑多么的明智。
如若捉到他一丝把柄,只怕他再难有翻身之日。
为今之计,就是将事情全推给母亲,给他们俩兄弟脱身的机会。
如此想来,他抬眸与欧阳贵对视,发现对方也是如此想,瞬间形成默契。
他以为别人不知,却不想这幕全落在自始自终未说话的司夜凛眼中。
禁卫军很快拖着一个中年模样有八字胡的男子进来,身形瘦高,五官有些丑,有双如毒蛇般的眼睛。
将他扔在地上,禁卫军立在旁边,手放在剑柄上,以防他对这里的任何人不利。
三狗子只是个人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眼前全是大官,还有皇帝,立刻吓得发抖。
高直严肃望向他,道:“你叫何名?”
“小的,小的三狗子。”
三狗子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着。
高直指向欧阳夏,道:“你抬头来看看,这位是谁?”
三狗子忐忑不安昂头,当看到眼前的欧阳夏时,吓得勐然瘫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直又道:“见,还是未见过?”
三狗子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见过,见过这位公子。上次有位嬷嬷和我老婆子合作,将这位公子带到边境。我也不知情,全是我老婆子牵的线,据说是位富家公子,得罪了什么人被算计的。”
高直又指向于嬷嬷:“可是这位嬷嬷。”
三狗子抬头,看清于嬷嬷后用力点头:“是她,就是她!她说这位公子碍着她主子的眼,要除掉他,还给了我们俩夫妻一笔钱,让我们送到边境奇老板手中。当时她还不放心,还叫俩个家丁一起护送过去。我们到边境将人交给奇老板后,那俩个家丁就不见了,我们夫妻拿着钱就偷偷回到京城。”
“你老婆呢?”
“前几天得病死了,刚过头七。”
这刻他十分羡慕老婆子死得快,不必像他一样担惊受怕。
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三狗子隐隐有种感觉,只怕自己这次再难出去。想到这里,不由得哽咽,心中满是害怕。
高直望向延安帝,作揖:“陛下,现在证据表明,确实是汪氏将世子卖到边境,想将他折磨至死。人证,物证皆在,汪氏定要严惩。”
汪宰相这刻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用力闭上眼,暗道失策。
为帮助姐姐除掉欧阳夏,他可是派出不少的人,全部都折在里面。
这下子,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随后,欧阳夏再次叫几个丫环上前,让她们指认是否有此事。
在皇帝眼前,这些丫环哪里敢说谎,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真相终于大白,汪氏想除掉欧阳夏,却不想被他幸运逃过,回到府后又故意说他给自己下毒,只要他下狱,只怕下个死的就是唐国公嫡次子欧阳森。
如此一想,顿时让人后背一凉。
欧阳肃及欧阳贵此时跪下来,缓缓哭道:“陛下,陛下臣及臣弟从来没有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母亲是爱子心切才会走上歪路,陛下,求您网开一面。”
“陛下。”汪达通也跟着跪下来,痛心万分道:“是臣私心过重认为姐姐绝不可能会害人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姐姐年老,让臣为她担此罪名吧。”
说完,哭着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欧阳贵俩兄弟也说着为母亲扛罪,尽子孝,让她免去死罪。
欧阳夏轻笑,这三位只怕从开始就留有这后手,抹掉属于他们的任何线索让汪氏一人扛罪。
当真高,实在是高!也实在。。。没良心!
第6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延安帝愠怒,道:“身为长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汪氏,朕将你的皓命撤去,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陛下。”欧阳夏上前一步,道:“她到底是我的祖母,身为母亲自然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求陛下看在她已年迈的份上,不要将其入狱。”
众大臣听到这里,无不感动,心中纷纷觉得这是个纯善的孩子,被人如此对待,几次三番置于死地竟然还心存宽仁,当真乃当世良子。
司夜凛冷眼睨欧阳夏一眼,才不相信调皮的少年郎是个如此大方之人,他自然另有打算。
欧阳肃及欧阳贵此时再不敢小瞧他,听他这么说,顿时心中缩紧,不安浮上心头。
延安帝十分动容,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汪氏怕是不能回唐国公府,就让她到寺院里为老国公祈福赎罪,余生不得再踏出寺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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