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不喜欢温柔对待自己的人,就算一点都不喜欢一般也不会去伤害。
林池温凉的指尖按在了墨兰斯的后颈,他轻柔地捏过他隐没在肌理底下的颈骨,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墨兰斯的情绪。
他不能像Omega一样给墨兰斯最稳定的信息素终身锁定关系,但他至少可以用一些基本的手法安抚他的情绪。
更不要说墨兰斯的情绪本来就是被他无意之中挑动起来的。
Alpha其实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他们越是强大,在易感期的时候就会越脆弱。
林池易感期最脆弱的时候,曾经干出过抱着小墨兰斯一边哭到眼睛红透然后一边吃他耐心地用小勺子喂给他的慕斯蛋糕的事。
那慕斯蛋糕还是林池专门买回来给小墨兰斯吃的“奖励”。
那是林池唯一一次毫无征兆地进入易感期。
墨兰斯搂抱林池的动作过分用力了。
林池甚至都幻觉听见了身后琵琶骨发出不堪承受的脆响,仿佛随时都会被墨兰斯捏碎折断压垮。
自从回了帝都星以后,墨兰斯的情绪起伏似乎就有扩大失控的倾向。
这有点异样,但林池除了努力安抚墨兰斯以外,根本毫无办法。
他是帝国最坚实的钢铁之壁,但他并非无所不能。
墨兰斯强迫他。
林池最后只能从旁边触手可及的小藤木桌子的抽屉里取出那封被告函。
他把被告函在墨兰斯的眼前晃了好几晃,开口道:“我撕了它,好吗?”
墨兰斯没说“好”或者“不好”,他只是静静地用一种随时都可能把林池捏碎了吞下去的表情,盯着林池,盯到林池都感觉毛骨悚然起来。
林池亲手撕碎了烫金的被告函。
他其实连信函的封口都没有打开过,因为他早就预计到了里面会有什么。
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公函而已。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裁决廷外,除了墨兰斯,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因为他没有被告函而把他拒之门外。
只因为他是林池。
这样想着,林池仰起头,主动亲了亲墨兰斯的薄唇。
用自己的信息素去浸透他的双唇。
尽管墨兰斯的信息素支配性更强,但只要林池的信息素数量够多也一样可以勉强覆盖掉墨兰斯的信息素。
像给自己最喜欢的纸质书盖章一样。
墨兰斯垂眸凝视着林池手中厚厚的碎纸片。
林池拿起来晃了晃。
“嗯,没了,你看。”
他说着,指尖一扬,被告函的碎片就抛洒了一地。
有的落进花丛有的坠入水沟,根本不可能再全部找回来了。
“啊!”
花园里响彻惊呼。
墨兰斯的易感期似乎完全没有尽头。
林池只能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重复安抚。
……
黑暗中的林池挣脱了墨兰斯的怀抱,尽管还有奇怪的藕断丝连感,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忽视了。
他仔细地描摹过墨兰斯的眉目,看着他闭目沉睡。
墨兰斯的眼睛底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
帝都星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
时间越来越接近林池被要求出席的时间。
尽管林池已经亲手当着墨兰斯的面撕掉了那封被告函,但墨兰斯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放松对林池的看管。
他甚至暗中命令裴南多与桑德罗意,在皇宫的看管巡逻上做得更加的严密。
连一条缝都不留给林池。
墨兰斯在这几天几乎都陪在林池的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林池,避免他背着自己去出席被告。
事实上,他有一种过分敏锐的直觉,他总觉得,如果林池离开了这一次皇宫,他就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对于没有掌控的人或者物,现在的墨兰斯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这是他在流放多年的星途上,逐渐形成的本质性格。
林池也由着他。
因为是贵O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所以他即使在这种无聊的半软禁生活下,也能给自己找到一些可供打法时间的事情。
比如他最喜欢的织毛衣。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教科书式的强A林池织毛衣织得比贵O学院的老师都要好。
墨兰斯终于还是被元老院用一封急信强行要求前往了议政大厦。
林池在墨兰斯的怀里,懒散地瞥了一眼,就看见了四个字——【边境告急。】
如他所料。
其实他早就知道,联盟可能并非故布疑阵,而是在尝试性的挑衅。
毕竟,联盟的手上有帝国军部难以抵抗的Alpha失控设备。
拉菲特手里的那一件绝对不会是第一件更不会是最后一件。
比起Beta占相当大数量的“第三共和国”勉强组织起来的军方,联盟必然更加青睐基本上是清一色Alpha的帝国边境尖锐,在帝国的身上联盟只需要付出最小的代价就可以攫取最大的利益。
而且,帝国的星域要比联盟原本的垃圾星星域要优质得多,好歹墨兰斯也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做了这么多年的基础建设,根本就不是“第三环链”那边要什么没什么的状况可以相比的。
在这种情况下,林池相信元老院不会随便弄死自己。
他们需要他。
放眼北银河帝国,还没有谁比林池更加适合被投放到对抗联盟的战场的。
林池在帝国成为第一指挥官前后的十年时间,几乎全都耗在了跟联盟的战场上,他甚至比联盟人都更加地了解联盟。
这并不是说兰斯洛特或者耶语舒就不适合对抗联盟,而是他们有无法与林池比拟的弱点。
他们全部都是Alpha。
林池也是Alpha。
但林池并不会被联盟所使用的Alpha失控干扰设备所影响。
从这一点上来看,元老院选择他重新启用返回军部对抗联盟就是最优的答案。
只不过在此之前,元老院所代表的帝国贵族势力并不介意对他进行一些敲打,向林池彰显他们对帝国的掌控力,以避免林池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失控,在重新掌握军部之时,反过来对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林池慢悠悠地打开了墨兰斯的衣柜,在他的衣柜挑挑拣拣,简直就跟在自己的家里没有区别。
就算撕掉了被告函,他也一样可以去裁决廷,出席这场针对他的“打压”。
墨兰斯并不知道林池具备抗联盟干扰的能力。
所以他绝对不会同意林池去受元老院的气。
但林池知道,即便墨兰斯知道了这件事情,以他现在的状况,他也不会放他去出席被告的。
因为现在的墨兰斯最害怕的其实就是林池逐渐与他记忆里的那个林指挥官重合。
他没有在林池身边长大的记忆,所以在某些方面对林池的信任无比的脆弱。
感情并不能影响政局。
至少不能在太重要的地方造成影响。
一旦林池“变回”现在墨兰斯记忆的那个林指挥官,他最可能做出的事情就是失去控制,将林池彻底软禁起来。
“林阁下,陛下希望您留在皇宫里。”
听不出多少倾向性情绪的声音。
林池没有回头,只是井然有序地替自己披上墨兰斯的军礼服风衣外套,紧接着套上了墨兰斯的小羊皮战术手套,手套的边缘还有花里胡哨的浅褐色毛边,摸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
战术手套的手背上纹烫了金色的皇室星空玫瑰纹章,看起来就像给什么东西烙上了牢固的印记,有着强烈的圈禁感。
他一边替自己戴好手套,一边含笑转身,吐出三个字:“裴首席。”
裴南多一身仿佛亘古不变的礼仪官长袍制服,垂下眼帘,机械地劝说到:“林阁下,陛下不希望您离开皇宫。”
林池咬着手套,把它彻底地套实戴好,修长的指节显得有些轻佻。
“你如果想要做一件事情,是会去向别人申请,请求别人让你去做,还是自己想做就去做,嗯?”
裴南多终于抬眸看向林池,暗金色的瞳仁清澈如林间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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