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傅,纤哥儿,你们可是在家?”
楚纤心口一窒:“还不快收起来,若是外人看到了怎么办!”
郑江停依言收起了空间,楚纤瞧着偌大的一个空间忽然又没了,有些飘忽:“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可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娘?”
“我未打算告知她。”
郑江停叹了口气,倒不是把邹筠当外人,只是知道的人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楚纤道:“这样也好,娘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刺激,她既满意眼下的生活,那便没必要说起。”
自己养大的儿子怎能看不出不同来,既然邹大娘未曾开口言说什么,那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一辈子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楚纤摇了摇头:“夫妻本一体,何故说这些生分的话来,往后你便不用一人扛着了。”
郑江停揽过楚纤,久久的抱住。
“郑师傅,纤哥儿,可在?”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默契的拾整了一下心绪,一道出了屋。
“你们两口子在呢,没打扰到吧?”
来者是青梧巷的街坊大娘,两口子都识得,楚纤同人寒暄了几句。
“是这样的,如今你们两口子都搬到了城北去,林大娘就来打听一下,你们这边的房子可有打算好如何处理?”
楚纤看了一眼郑江停,他确实没想过这些。
郑江停道:“我那边的房子和娘已经商量过了,打算寻个好人家给卖出去,住处也不贪多,有个地儿踏实住着就行。娘想着住了许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原也舍不得发卖,可时下家里人都搬去了城北,这边势必会空着,房子久了无人住就落败下去了,还得要人住着打理才行。”
“这边到底是你的房子,看你自个儿如何安排吧。”
楚纤自然是舍不得房子的,房子虽然小还破旧,可这里有着许多娘亲的回忆,但经郑江停一说,也并无道理,房子是需要烟火气的,再好的房子没人住着时间一长也就落败了,青梧巷这边又是老式黑瓦房,房顶隔三差五就得修理,否则家里还得漏雨。
他想了好一会儿,问:“林大娘可是听闻有人要买我这房子?”
“是咧,大娘娘家有个姐姐今年秋收挣了些银钱,两口子一直打算着想搬到城里来住,今年总算是攒够了银子,就托我四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房舍。姐姐和姐夫都是踏实人,家里人口也简单,就两个还没出嫁的小哥儿。我寻思着纤哥儿若是这房子要卖,能介绍给他们就再好不过了,价格都好商量。”
昨日有街坊去城北宅子里吃了席,自是参观了郑家的宅子,回来一传十十传百,整条民巷谁人不知现在郑江停住的是大宅,人言道纤哥儿嫁了个好人家,眼睛贼儿亮,别人贪不着好处,便把注意打到了空出来的房舍上。
大伙儿都说这两户风水好,旺人,郑江停住的那处男子定然能有出息,纤哥儿这处小哥儿女子可寻着好人家,一时间抢手的很,到底还是林氏腿脚快些。
郑江停倒是听街坊谈论过两句,心想着哪里有那么好的风水,光是看到了现在风光的一面,却是不曾想郑父病逝,纤哥儿母亲也病逝的事情,人生不过起起伏伏,祸福相依,不过正是因为晓得日子奔的艰难,所以百姓相信风水旺人,心里能有个依托。
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说这些,别人想买他们家或是纤哥儿家的住处是好事儿,如此也能择优选取,说的难听些价格也能卖的更好。
“你若是不想卖便不卖,以后咱们抽空过来打扫就是了。”
楚纤却摇了摇头:“能卖给好人家也是好事儿,娘若是在天有灵,她也想我好好过下去,而不是困在过往里。”
郑江停摸了摸楚纤的头发:“那就依你的意思。”
林氏一听有戏,乐呵的双手合十:“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改日我同姐姐姐夫说一声,约个日子他们来瞧瞧房舍,纤哥儿也可以瞧瞧人。”
楚纤点点头:“那就麻烦林大娘了。”
“纤哥儿说的客气话。”
送走林氏后,楚纤和郑江停又回屋去继续收拾东西了,原本好好的整理着衣物,却是被郑江停所说之事打断了。
回到屋子,楚纤坐到软塌上,晓得了那么一桩大事儿,卖房舍这等事情倒是显得无足轻重了。
他瞧了一眼埋头叠整衣服的郑江停:“你再给我瞧瞧空间。”
郑江停抱着衣服:“怎了?”
“方才我都未看清有些什么东西。”
“好好好,给你看个够。”
郑江停遂又把空间打开,楚纤看着庞然大物又再次出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用手指戳了戳放在边口上的一个麻袋。
“那是土豆,你见过的。”
楚纤顿时没了多大兴致,转而被一摞花花绿绿包装的种子吸引,他拿起了一包摇了摇,里头的种子哗哗作响:“这又是什么?”
“西兰花种子。”
“好奇异的名字,开花是什么样子?”
郑江停笑了一声:“不是花,是一种菜食,可以拿一包出来去种来看看。”
索性他也上前去,挨着把楚纤手里抱着的种子都介绍了一遍:“这个红壳子的是草莓种子,先前给了你一盆,你不是说被隔壁的猫窜进院子打碎了,后头枯死了吗,我再给你种。”
“还有这是花生种子,这是瓜子,辣椒,你也见过的……”
楚纤听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未见郑江停把空间里的东西介绍过半,他举目四望,这里的好东西也太多了!
“好了,以后再介绍吧。”他将怀里的种子放回空间里,独独留了一包草莓种子:“草莓要重新种上,我瞧着咱们院子有片空地未曾种花,不妨种些草莓。”
郑江停思索了片刻,草莓一般是二到四月,或者八九月份的时候种植,时下七月里种植有些不上不下的,不过想着之前番茄越冬下雪都无事,想来这些在空间里放置过的种子也不在乎季节了。
“行,回去就让黄京意把地给刨出来种。”
“我自己种,你教我。”
郑江停答应:“好。”
虽说时今比起在青梧巷已经算是家大业大,又有仆人张嘴吃饭,底下还有伙计要拿工钱,家里攒下的钱已经掏空了,往后还得继续折腾生意,但左右才成亲,也不忙着这两日奔忙,眼下把家里的事情妥善好,后宅的事情走上正轨才能忙好别的。
两人将要拿走的东西全部收拾搬进了马车里,赶着马儿一道往城北去。
郑江停在轿子外头赶着马儿,夏日时长,虽然时辰并不早了,但城里还热闹着,太阳将歇未歇之际人才最是多的时候,午时热的很,皮子都像要被晒掉一层,谁人喜好出来晃荡,这当儿秋收出来卖粮食的百姓要么上午早早就来卖了回去,要么就晚些时候盘着粮食出来,一早一晚便是夏日里最凉快的时候了。
郑江停慢悠悠的驱着马,瞧见冰行这当儿的人进进出出的,想起家里也没冰了:“小纤,我去交待点儿冰,不然夜里睡着又得遭罪。”
楚纤从轿子里探出个脑袋:“冰就管几个时辰,价格也不便宜,能省就省下吧。”
“无事儿,你想着要是热伤风来,花钱买药不照样得花钱,能好过花点钱也是小事儿。”
楚纤拿他无法:“好吧,你多给娘屋里拿些。”
郑江停把马车靠边停下,跳下马车去冰行。古代制冰不容易,要么是寒冬腊月里把冰块儿存在冰窖里,要么就是用硝石制冰,前者难以保存至酷暑,后者成本大,因此夏日里买的起冰纳凉的都是有点钱粮的人家,冰毕竟不像炭火,平民老百姓想要上山砍柴来烧就能成的。
他给伙计交待了两大块厚冰,已经够一家人用一晚上了,留下地址后,到了晚上冰行的人就会送过去,郑江停想着左右买了冰,索性又去买了些梅子和山楂,夜里熬点酸梅汤纳凉喝,光喝酸梅汁也不行,配套还得配上些小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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