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王爷(8)
感觉以前自己所学的那些古代封建知识就像个笑话一样,这哪里封建了,分明就是比现代人还要开放。
“殿下,我脸上有花吗?”陆乘舲见谢安澜一个劲的盯着他的脸瞧,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不是男扮女装。”毕竟陆乘舲长得的确很好看,虽然面目带着男子的朗气,但也不排除是女扮男装这个可能性,在现代他就见识过有些女孩子短发,比男人更有魅力。
陆乘舲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扯开大红的嫁衣,露出自己原本的衣着来,“殿下可需要我脱衣证明?”
没了嫁衣的烘托,陆乘舲的容貌看着正常了些,没有那么艳丽殊色,也使谢安澜完全地看清楚了他的身板。
不消说,谢安澜一眼就认定对方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
“不需要。”谢安澜认清现实后,摇了摇头。
陆乘舲有些奇怪,大邕自开朝以来就明风开放,民间嫁娶不限男女,皇室虽然还没有开放男子为正妻的先例,但好几任皇帝的后宫都曾纳过男妃,一些皇亲贵胄的后院也有男妾室,按理来说,王爷应该比他更淡定才是,怎么看上去好似有些难以接受。
谢安澜不说,陆乘舲也很识趣的没问,只当谢安澜不喜男风。
谢安澜倒也不是难以接受,前世在商业圈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只是这个朝代的开放,稍微颠覆了一下他以往的认知,他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平复。
静默了片刻,谢安澜冷静了下来,穿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相较之下娶男妃这件事,算是再小不过了。
况且……娶一个男人,比娶一个女人要好说话得多,也方便得多。
谢安澜酝酿了一下,笑着对陆乘舲说道,“陆……陆……陆什么来着。”
陆乘舲静默片刻,“陆乘舲。”
谢安澜微微尴尬,“是乘舲啊,我记下了,是个好名字。”就是太应景了,余额乘零。
“乘舲,你看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认识了,以后也是要在一个府里生活的,我觉得有几点还需对你坦诚布公一点比较好。”
陆乘舲自无不可,“还请殿下但说无妨。”
谢安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我想我两都不是心甘情愿成婚的,这圣旨又来的太突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所以我想,我们往后明面上是夫……额一家人,但私底下还是各过各的吧。”
“王府现在穷,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但以后若是王府起来了,我愿意分一半家产与你。”
言罢,谢安澜想了想又道,“若是你以后有了心仪的女子或是有什么需求,我也可以替你把人娶回来,或是你想脱离王府,我也愿意想办法放你走,但是同样,我若是有了心仪的人,你也不得有所阻拦。”
谢安澜说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这番言论在这些古人看来会不会觉得惊世骇俗。
不过想到原主的名声,谢安澜又放宽心了不少。
陆乘舲听完,心起波澜,宸王这番话说出去,怕是有人要笑掉大牙,哪有王爷要分家产与王妃的,还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不过,他却从话里听出了宸王的真诚,以殿下的身份大可不必与他说这些,更不必做出承诺,不喜他,直接无视既可。
看来宸王殿下,也并非像外面传的那般不堪,不过举止言语的确有些惊世震俗,也不怪能传出那样的名声。
既然宸王以真诚待他,他也会尽心回报殿下的,“请殿下放心,乘舲知道怎么做了,不过乘舲即为王妃,是要入玉牒上皇室宗谱的,所以王爷的承诺话大可不必,也请殿下务必为今日之言守口,这番言论传出去,必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作为一个八岁就失去亲人的陆乘舲,很早就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
就像今日这笑话一般的婚礼,荒唐的赐婚,他受也得受着,不受也得受着。
谢安澜没有想到陆乘舲如此好说话,甚至都不需要他提醒,就主动替他守口如瓶,真是太意外了。
“好,那我们击掌为誓。”
谢安澜与陆乘舲在空中击掌三下,视为方才的言论即成。
此刻夜幕已经将临,满天星在天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后院两个腿都跪到麻木的丫鬟,还不知自己今后的命运如何。
谢安澜与陆乘舲商议好了以后来到后院,看到这两个跪地不起的丫鬟,头痛地问道,“她俩怎么处理。”
陆乘舲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也清楚今日之事这两个丫鬟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想了想道,“先收在王府做粗使丫鬟,若是干得不好,发卖了便是。”
谢安澜此刻才有一种真真实实来到了封建社会的感觉,也不插手,微笑道,“你安排就好。”
两个丫鬟忐忑了一下午,本以为今天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会峰回路转,虽然从一等丫鬟降为最下等的粗使丫鬟,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多谢表少爷救命之恩。”
浑身都冻僵的两个丫鬟,此刻别提对陆乘舲有多感激涕零了。
“好了,下去收拾收拾吧。”陆乘舲见谢安澜对这两个丫鬟漠不关心,挥退了两人。
两个丫鬟很本分的相互搀扶着对方,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正房。
陆乘舲也识趣向谢安澜道,“那我也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谢安澜摸了摸鼻子,窘迫道,“整个王府眼下只有我房里这一张床了。”
陆乘舲,“那王爷给我一床被子即可。”
“被子也只有一套。”谢安澜更不好意思了,昨天他在下人房里睡了一夜,醒来闻到那被子上的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陆乘舲现在好歹也是他的合作伙伴,让合作伙伴第一天就去睡下人房,未免也显得他太无情了。
陆乘舲,“……”
“不如我两就今晚就一起睡吧,反正你也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咱俩谁都不吃亏。”谢安澜咬了咬牙,打定主意道。
陆乘舲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谢安澜的脸,见他脸色一片坦荡,终是点了点头,“那今夜就委屈殿下了。”
“我没什么委屈的,还请你以后多担待点,毕竟王府现在是真的很穷,像这样的日子可能要需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改变。”谢安澜进屋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一下床铺。
没想到还从喜床上搜出了意外之喜,花生、桂圆、枣、莲子好大一捧,估计是早上礼部的人留下的,现在全便宜了他。
陆乘舲将谢安澜的举动看在眼底,心下更加疑惑了,王爷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不通庶务的人啊,怎么会把王府落败成这样。
“你也累一天了,随便捡点东西吃吧。”谢安澜用袍子捧着这些干果到点着两根大红烛的桌上,招呼陆乘舲过来食用。
陆乘舲还真有些饿了,今天到现在,就早上喝了些茶水,胃里还空着,也不跟谢安澜客气,随意捡了两颗红枣饱腹。
吃到一半,谢安澜才想起来,好像忘了给陆乘舲买药,为难道,“那个……你的药,我明天看看能不能替你买来。”
也不知道身上的十五个铜板够不够,实在不行,他就厚着脸皮去太医院要,想必宸王的名头还是值点医药费的吧。
陆乘舲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哑然道,“殿下不必忧愁,说不得明早醒来就有银钱了。”
谢安澜以为陆乘舲在安慰他,玩笑道,“也是,说不得我就是那财神爷下凡,明儿王府就能多出一堆银子来,还有各类好酒好菜,再也不啃那又硬又咯牙的冷馒头了。”
“殿下之前一直都在啃馒头吗?”陆乘舲想到福伯拿馒头打赏禁卫军的情形,不禁有些心酸,堂堂王爷尽然落魄成这样。
谢安澜看到桌上摆放好的两杯酒,想也没想举起来与陆乘舲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后,释然道,“是啊,自己做的孽自己还呗,谁让我以前把钱都输光了,就活该现在啃冷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