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133)
“柳方想了个,叫阿灯。我起的,他不喜欢。”景行之笑着摇头。
方启晨好奇问:“你起的什么?”
“壮壮!”
方启晨沉默了地闭上了嘴,当他没问吧。
方启晨开始正经地想名字:“灯,明亮之物也。但是灯乃黑暗之火,未免被用到沉重的情绪或思绪上。所以大名最好喜乐欢快些。”
景行之昨晚上还被柳方说起名废,他不服了。
景行之道:“叫喜乐怎么样?”
方启晨认真地盯着他看,发现小弟子面上没有顽皮之相,好像是真的在起名,这才摇了摇头。
还喜乐?你怎么不叫欢乐呢?!
没想到方启晨心里刚嘈完,他的小弟子就眼睛一亮:“那欢乐呢?”
方启晨继续摇头,眉头轻轻蹙起。
“那欢喜?”
“快乐?”
“喜欢……这个好像不对。”景行之自己否定了一个。
方启晨朝他伸出拒绝的手:“你且闭上嘴,别打搅老夫思绪。”
景行之眼巴巴地看着老师,想再要个机会。
方启晨劝他道:“我知道你好意,但你这名字……起得和你的诗一个水平。”
“我的诗怎么了?”景行之心想自己那些正经的诗,绞尽脑汁,也还过得去吧。
方启晨吟诵道:“一日两三四日,五日六日……”
“好吧。”景行之屈服了,敢情是这首。
不过这首诗,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只有庄哥听过啊!
你们这些男人,私底下难道都喜欢说我的事不成?我有那么多英伟事迹,为何你们要盯着我的诗来宣扬呢!
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景行之坐了下来,等着方启晨想出好名字。
但他仍然忍不住思绪翻涌——我起的名不好听怎么了,壮壮多可爱啊!
你们这些人,看看狗子的体型。我跟你们讲,将来孩子不壮实,那是不可能的事!
景行之在心里想,要是孩子长壮实了,他就管孩子叫壮壮。
让你们瞧瞧,我景某人的远见。
方启晨可不知道小弟子心里想那么多,他沉思一会,想了又想,才提笔写下两个字。
——留小儿乐山
景行之琢磨了一番,就立马忘了刚刚的事,开始吹方启晨:“老师果然远见多识,这名字起得,厉害厉害!”
乐山两字,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也代表了方启晨给孩子美好的祝福。
而且景行之等人所在之地,名为环水,环水出来的乐山,想想就有趣啊!
景行之没往各种古籍名句想,他想的是,假如孩子在环水长大,认字的时候,会不会抱着他的腿问:“爹啊爹,山什么样?就我们书院后山这样的吗?”
想想就觉得超级可爱了,景行之很满意。
方启晨也比较满意,他衡量了“乐”和其他考量,想了又想才找到这个名字。
乐山,取自——仁者乐山,仁之一字,足可见祝愿和期盼。
给儿子要到了名字,景行之就算下山的时候又带了好多本书,还是开开心心的。
然后景行之很讲义气,反手将自己刚做完的课业送给了吴明瑞。
抄写一份来不及,景行之将笔记和心得写在干净白纸上,仿制的考题卷面干干净净可以接着用。
加上吴明瑞速度不及景行之,做一遍,让书院先生批一遍,指点一番,回头再看景行之的心得体会,收获最大。
当然,如果这样还不懂,还可以去问他的泰山大人。
只是吴明瑞自打定亲后就怵老丈人,又想着进士功名还没到手,给老丈人丢面子了,就好似那偷了菜园子里精心栽种的白菜的贼人,不敢上门。
时间在景行之刷题中,又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景行之得赶往京城,参加会试。
这本来没啥,但是景行之跑去跟方启晨讲,要带着柳方走,老头真的动手打孩子了。
方启晨抽出自己的戒尺,看着眼前的小弟子,冷声道:“伸出手来。”
景行之迟疑了一下,乖乖地伸出右手。
方启晨凶道:“换一个。”
于是景行之又伸出了左手。
“啪!”
老头用戒尺狠狠地抽了他一下,疼得景行之龇牙咧嘴。
方启晨冷哼一声:“现在自己说说,你发了什么疯?”
第93章
景行之偷偷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掌。
白净的掌心已经红肿了起来, 火辣辣的,冒着热意,和个刚出炉包子似的。
看来老头是真的生气了,这也是头一回下手打自己。
也是。任谁看,自己要说带着柳方去京城,都显得很糊涂。人人都会想, 柳方肚子那么大了, 哪里还经得起去京城这么远的路。
更别提,那人是这爱操心真担心的老头了。
方启晨见他不说话, 拿着戒尺将桌面拍得啪啪作响:“怎么, 哑巴了?”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 看你小嘴叨叨的,你说话啊!”
方启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带着个孕夫出门,真是糊涂。上回景行之乡试,把柳方带去了府城, 要是方启晨早点知道消息, 也不会同意。
这回肚子都那么大了,方启晨这儿甭想过去。一个男子汉,出门考个试还拖家带口,像什么话?
景行之听见那啪啪的声音, 你别说, 还真是听着就有点手疼。
他咽下一口口水,无奈道:“老师,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待多久, 所以我才想带柳方一块去。从考试到贴榜,再到殿试,应官,说不得往后就要一直待在京城了。”
方启晨以为他不知道官场规矩,好声好气给小弟子解释。
“回头等殿试完了,会有个回乡期,长则一年,短也有三月,到时候你可以回来接他们走。”
可景行之撇他一眼,似乎是还有话要讲。
方启晨瞪着景行之,这回他的小眼睛都被瞪大了许多,可见何等生气。
景行之规规矩矩站着,低头道:“不带柳方去,我心里乱糟糟的。”
方启晨又冷哼了一声:“所以你就为了自己舒服,让你夫郎挺着个大肚子跟你过去。老夫说句不好听的,你就不怕路上出个意外?”
景行之往后退一步:“他也想去的。”而且我有法子,保证路上平安啊!
“糊涂!”方启晨气得把戒尺丢了出去,他指着景行之道,“你去!去把柳方给我叫来,你糊涂,他也糊涂?别以为是孕夫,我就不打了,打手掌也不影响孩子!”
“你把他叫过来,不然你就是在糊弄我老头!”
方启晨想着柳方一贯的行事,柳方可比这个小弟子沉稳多了。
柳方的沉稳周全是方启晨欣赏柳方的一点,可以把控住弟子时而跳脱的性子,也就是管得住人。
没成想,如今柳方竟然也管不了。
景行之无奈,只能道出自己想好的最后一个理由:“老师,他一个人在家生孩子,我不放心!”
“哦。敢情路上那船啊,风啊,浪啊,山匪啊,水匪啊,你就放心咯。”方启晨指着景行之的鼻子骂,“你个笨蛋!哪个更危险,你心里没点数?”
景行之见老师真的暴怒了,也顾不上躲和别的了,上前两步伸手扶住老头:“我能保证路上不会出事,才敢带他一起走的。”
景行之没说胡说,他的导气术突破到第三层,只要不怕天机紊乱的天罚,就是想让柳方现在把孩子生下来都行。
除开透视体内的能力之外,他最近还可以做到近距离内,短暂控制人的器脏。
打个简单的比方——那个想不开找死的家伙跑来挑衅景行之,又靠近他一米之内,景行之想让他心脏炸掉就炸掉。厉害不厉害?
破坏能做到,养护和保护也是同理,不过要细致用心些。
加上柳方修习的导气术因为双修前期进展很快,前几日也突破到第二层了,身体好比洗经伐髓一样经历了一遭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