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66)
珈陵想追上去,不过看了眼谢容身后一众佩刀侍卫,又苦恼地停在原地。
目送谢容身影消失,他郁闷地蹲下身子,挠了挠头——啊啊啊,不是说想让中原人帮忙,就得投其所好吗?
他迫切地想找到祭司大人,奈何人生地不熟,皇城里也不同其他地方,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寄希望于谢容帮忙。
他这几日往宫里送了许多从南疆带过来的特产,都被无情拒收,他没法子,只能用别的办法,亲自上阵。
……听说陛下喜欢这个装扮的男子,怎么今日见了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
是他还学的不够像?
珈陵原地沉思了一会,干劲十足地站起身来,一边派人小心地找祭司大人,一边继续钻研怎么投谢容所好。
来换取谢容出手相助。
……
自此,珈陵开始频频找机会接近谢容。
他被拒绝几次后,学聪明了,开始找些谢容碍于大局无法拒绝的理由来请见。
或许他心思很单纯,只是对中原人的文化有些错误理解,又一心迫切地只想找人,没想到太多。
但有人还是不高兴了。
于是这天下午,谢容刚朦朦胧胧睡醒,懒洋洋地闭着眼打呵欠,就感觉沉砚捏了捏他的脸:“陛下。”
脸颊肉肉被不轻不重地捏住,谢容说话声便有些含糊,还带着些大梦初醒的倦懒沙哑:“做什么?”
沉砚看起来已经醒了许久,他声音清晰温和地问道:“有个有趣的热闹,陛下看不看?”
谢容这几日被珈陵闹得头大,正憋闷着,一听有热闹一瞬清醒:“好呀!”
他兴冲冲起床,第一次没让沉砚催促就自己换好了衣衫,眼巴巴地等着沉砚带他看热闹。
一路上他还忍不住追问,沉砚只笑不语。
惹得谢容越发好奇。
走了一刻钟,谢容终于看见了那个“有趣的热闹”——身材高挑的南疆青年正走在宫墙下的阴影里,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低声哼着南疆的小调。
谢容:“……”
他呆滞了一下,偏头看沉砚:“这是——”
沉砚抬手,微微屈指抵在谢容唇上,轻嘘一声,截断了谢容的话:“南疆圣子近日太过于活跃了些,难免惹人烦。不过这也很好解决……陛下可想到什么法子?”
谢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要是有法子,还至于每天躲着南疆圣子啊,他既不想挑起战争,也担忧南疆那边的蛊术……毕竟他们身上也中了蛊呢。
沉砚微微一笑,视线瞥过渐渐要走到拐角处的南疆青年,轻描淡写道:“很简单……打一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在周六!这周不用赶榜单我可以写慢点啦,呆滞摊平jpg。
以及大山里头也会有结局的,会和正文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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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头↓
春天过去一半的时候,不远处的邻居……那只有着蓬松大尾巴的松鼠,生了个崽崽。
一只奶乎乎的小松鼠。
趁雪豹去觅食,大松鼠叼着它的崽过来找松茸玩。
小松鼠崽崽还很弱小,叫声奶里奶气,小尾巴一甩一甩,伸着小爪爪和松茸拍手手。
松茸觉得它可爱极了,乐滋滋地和它玩得不亦乐乎。
大松鼠看了一会,有意逗松茸:“你要不要也找一个你喜欢的松茸,和你一起生个崽崽?”
松茸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了看大松鼠,又看了看小松鼠崽崽,用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和我喜欢的……?”
……
于是今日雪豹觅食归来,一进山洞便迎来了松茸的兜脸一扑。
“豹豹!”松茸热情洋溢,大力邀请:“你要和我生小蘑菇吗!”
第43章
沉砚说打, 就真的是命人去套了南疆圣子一麻袋, 摁着胖揍了一顿。
暗卫得了吩咐,没下死手,看着气势汹汹, 其实只挑着些隐秘又不至于受伤太重的地方揍。
珈陵挣扎逃脱开来的时候,他脸上甚至还是安然无恙的, 除了衣衫凌乱了些, 根本看不出刚被人揍过。
他又惊又懵地蹦远了几步, 再回头时,暗卫们已嗖嗖嗖原地消失没影了。
珈陵:“……”
他是白日见鬼了吗?!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手肘,惊疑不定地左顾右盼了一会,看见了不远处的谢容和沉砚, 眼一亮,三两步跑了过来。
“陛下!相爷!”他最近下了苦心来学习中原话,讲话流畅了许多, “刚刚有人……”
“是宫里的侍卫。”
沉砚神情从容适时地接口:“圣子装扮普通, 他们或许是没认出圣子, 将圣子当孤身游走的不明闲人了,为了保护陛下安危,才动了手……本相会重罚他们的。”
“这样啊。”珈陵挠了挠头, 想着自己私自在皇宫里溜达, 确实是容易引起误会,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是我的过错,相爷也不必重罚他们……”
谢容端着冷漠架子在一旁一言不发, 亲眼目睹沉砚三言两语就将南疆圣子忽悠得被揍了也不追究,无言沉默:“……”
沉砚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珈陵大概是第一次离开南疆,不知中原人的“人心险恶”,被沉砚忽悠且不说,方才那种情形下,也没用蛊术伤人……
真是个傻白甜。
谢容在心里想着,居然也觉得珈陵看着顺眼了些,他看了一会热闹,终于开了尊口。
于是不一会儿,一行三人再次在议事殿里坐定。
旧事重提,关键词仍旧是祭司和红线蛊。
沉砚从密探里拿到了许多讯息,半真半假的,套起话来更是得心应手,三句话里带两个坑,防不胜防。
珈陵虽有防备,但一来一往几回后,他发现沉砚问的并不是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便慢慢松了些警惕。
由沉砚引着,不自觉多说了几句。
“这红线蛊百年结两枚,四年前刚好一个轮回,落了两枚,一直是由祭司大人保管的……祭司大人是我们南疆蛊术最好的人了,他也是我师父。”
珈陵道:“只是三年前师父与我睡了一觉之后,就悄悄离开了,再无音讯。”
谢容刚端起茶盏喝口茶,闻言险些呛住一口茶喷出来。
他隐忍了一瞬,将清茶咽下,偏头轻咳了两声,心说这个“睡”不会是他想的那个“睡”吧!
他竖起耳朵想听八卦,然而珈陵跳跃性思维,很快又跳走了:“这蛊的特性……”
谢容:“……”
八卦讲一半没了,好气啊!
他看着珈陵,又觉得这青年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了。
不过沉砚的密探确实厉害,查出来的东西和珈陵说的相差不大。
珈陵还说了些他们没查到的事情,譬如这红线蛊是被上天祝福的,若是被下蛊的两个人之间没有命定的缘分,那蛊会枯萎失败。
而一旦下蛊成功,那红线蛊就十分霸道,能吞没大部分的毒和蛊……吧啦吧啦,讲了许多。
谢容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琢磨了一下,所以说熏香毒性变成这样,果然还真是红线蛊的缘故了?
不过照珈陵的说法,红线蛊如此霸道,区区熏香应不在话下,怎么这么多天了,他还隐隐约约还被影响着情绪?
沉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沉吟了一下,继续不动声色地套话,不过这回珈陵摇了摇头。
“红线蛊很难得的,我也只在师父手里见过一回,对它了解不多。不过我师父或许知道些什么。”
珈陵殷切地看着谢容,忽而想到了什么,他请求道:“陛下,我能看看这蛊吗?”
得到允许后,珈陵分别看了看两人手上的红线,又做了那复杂的手势,引得红线蛊隐隐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