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成精了[剑三](190)
“或许……”谢千钧和阿壤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玄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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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从男人的身后响起。
转过头后,看清楚那少女的面容,金发金眸的男人笑了笑,“我找,殷时远。”
“殷长老?”少女蹦跳着上前,“殷长老不见外人,能否容我问一句,仙长姓甚名谁,与殷长老是何关系?”
金色男人顿了顿,“故人,夏丛渊。”
“原来是夏仙长!”走到山门前,少女转过身,“还请夏仙长稍待,我请掌门去通知殷长老。”
“你不能去?”
少女点头,“殷长老已经许久不见人了。”
“如此么……”金色男人侧头看向了某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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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
锦乐和慕容争渡之间的比斗终于分出来了胜负,锦乐险胜。
看着对方下台前那意味深长的目光,锦乐皱了皱眉。
慕容争渡施施然地回到了飞星门的所在,落座后,立刻有一人为他沏上了茶水。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慕容争渡心情不错,说话的时候都温和了些许,“如何?”
“那个……”仆从斟酌着道,“公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
“嗯?”慕容争渡端着杯盏的动作一顿,“如何不对?”
“那些修士们……”咽了咽口水,那仆从小心翼翼地道,“似乎并不太在意谢锦乐的身份,倒是……为他头上的兽耳究竟是何种灵兽的争吵了起来。”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那些争吵的女修们,已经到了近乎要动手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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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擂台上的锦乐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抬起一只手摸了上去,触手是毛茸茸的感觉,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锦乐,我来。”秦昭澈直接跳上了擂台,握住了锦乐的手。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孩子长成青年。
在玄苍门的日子里,秦昭澈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与内向,长成了一个挺拔如松的年轻人。
唯一不变的,是眸子里的真诚。
锦乐垂下眸子,“无事。”
“可是……”秦昭澈看着周围那些好奇的视线,很不舒服。
锦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抽了一下,没抽动,再抽了一下,还是没有抽动。
“放手。”
因为心里计较那些视线,秦昭澈下意识地道,“我不放。”
锦乐:……
女修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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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明白……”一个着浅黄色衣衫的女修喃喃。
“我……也明白了……”黄衫少女的同伴扯起袖子,擦了擦自己丝毫没有眼泪的眼角。
“呜……我也懂了……呜呜呜呜……”
“怪不得锦乐师兄总是拒绝我们……”
“原来……”
一片莺声燕语中,一道男声格外醒目,“你们……明白什么了?”
第98章
“吱呀——”
苍翠欲滴的嗜血藤缠绕在门环上,拉扯之下将门给打开。
云林一身素色广袖长衫,迈入了院内。
整座院子都被藤蔓缠绕,其中,院子的最中心,是一株几乎可以和百年古木相比较的嗜血藤。
见云林走进,嗜血藤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身浅青色儒衫,虽是幻影,但是身影已经十分凝实,一眼看去,绝对不会让人发觉那只是一个虚影。
“掌门。”殷时远拱手。
云林平日里也甚少过来,虽然知晓这一座长老院中的情形,但是到底不曾亲眼见过,所以初次见到那株几乎可比你百年古木的嗜血藤,不由得微微怔住,直到殷时远开口。
“殷长老。”云林微微颔首,“方才君如来报,有人来寻你。”
“哦?可是千佛门来人?”殷时远下意识地问道。
但是转念他又觉得不对,若真是千佛门之人,君如应当会直接将人给带来,他虽然不见外人,但是千佛门之人是例外。
而且千佛门之人最是好认,一个个的都是光脑袋。
“非也。”云林摇头,“君如说,那人唤做夏丛渊。”
殷时远眸子一缩,“护山大阵可曾开启?”
话音刚落,一道略带散漫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故人来访,殷小友却想将人拦在门外,实在是让人伤心啊。”
“咻——”
破空声响起。
原来是一条白骨鞭子凌空抽了上去!
夏丛渊不闪不避,那条白骨长鞭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就被一层看不见地屏障挡住了。
殷时远伸出手,握住了鞭子的长柄,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你来作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你还活着?
只是这里毕竟是玄苍门,担心此人忽然发疯会伤及门内弟子,殷时远决定先稳住对方,而后尽力将此人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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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玄苍门突遇危机的时刻,皇都内的擂台处也爆发了极大的混乱。
虽然在发现对方是慕容争渡的时候,谢千钧已经吩咐临皎几人通知其他的宗门之人,小心飞星门之人。
然而,任是他也不曾想到,慕容争渡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前一刻还在和飞星门的弟子言笑晏晏的修士,下一瞬眼前满是血色。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个飞星门的弟子就炸成了一团血肉,挂了对面修士满身满脸。
如此情况不是个别,现场登时一片混乱。
因为事情发生地太急,缓过神儿来之后,立刻有胆小之人叫嚷出声,扭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因为先前大部分人都挤在一起看擂台上的比斗,所以此时那些人一旦炸开,不仅仅是正对着的人,方圆几尺之内,所有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一些血肉,区别仅仅是多少而已。
那些胆小之人虽然想要奔逃,可是此时人挤人,只不过是将身体上的血肉挤得到处都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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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钧站在看台上,眉头深锁。
若是任由底下这般躁动下去,怕是很有可能会出现踩踏事件。
虽然都是修士,修为高的被踩上几脚也不妨事,但是修为低的可就不一定了。
再者说,万一有人浑水摸鱼,刻意向自己的仇家下死手又该如何?
“哥哥。”阿壤伸出手,将谢千钧眉心间的“川”字按平,“我有办法。
”
“什么办法?”
阿壤笑得眼睛弯弯,“这样~”
话音落下的同时,无数灵植从地底疯狂升气,前后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原本还在四处挤压的修士们就被固定在了原处,挣扎不得。
唯一能动的,大约就是眼睛了吧。
而更加尴尬的还是,他们给固定住的时候,维持的是之前某一瞬的动作,于是看起来就越发诡异。
可对于某些人而言,动作诡异算什么,他们的姿势堪羞耻好么!
天可怜见,那些不雅的动作完全不是他们的本意啊!
然而,还有另外一撮人更加欲哭无泪。
眼睁睁地看着长满了獠牙的花朵伸出花蕊,从他们的脸上和头上“卷”走了碎肉和血丝,“咽”下去后还晃了晃,又伸出花蕊在他们的头发上“划拉”了几下,颇有些恋恋不舍。
被“划拉”过的修士们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控制,这些凶残的花朵绝对会把自己当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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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仿佛“雕塑”的众人,再看看满脸都是“邀功”神色的阿壤,谢千钧沉默了。
这让他怎么说?
夸也不是,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