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血液的专属心跳(33)

　　“是吗。那我问你，我算什么啊？是不是在你心里，一个才认识两年的人比我还重要？”
　　“我……”她张着口，看着夏贝眼角的泪水，说不出什么来。
　　“我很失望。我对你，对我自己都很失望。你让我对一个外人好，我却连我们亲人之间的相亲相爱都做不到。”
　　她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
　　她目瞪口呆地站着，她的一席话，说得她全身结冰，深受震撼。
　　她才意识到，她一直忽略的，反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夜里，她愧疚地打开她的房门。
　　她已经睡着了，手机放在胸口，被子也没盖好。
　　她帮她盖好被子，放好手机，拉上了窗帘。
　　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眼角还有些已风干的泪痕，睡颜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哭完了以后睡着的样子就很乖很乖，让人心软让人疼惜。
　　第二天一早起来，意外发现她已经起床了，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
　　一分钟后，她就发现她不是因为早起才离开的。
　　她是真的离开了，只留了一张任性的纸条：
　　“昨晚我想了很久，觉得你可能是需要私人空间。关于他，你的男朋友，我可能真的没办法接受。所以，我搬走吧，这样以后不用在家里见面，你们也犯不着看我的脸色。”
　　她赶紧进房间查看，才发现自己连她有多少件衣服都不知道。
　　她觉得愧疚，觉得自己这个妈妈当得不称职。
　　她赶紧洗漱穿衣回学校，这孩子，是想离家出走吗！
　　回到教室，并没有见到她。问同学，说是在篮球场那边。
　　她一出现在篮球场，不少男生朝她吹口哨。
　　夏贝果然是在这里，和男生追着球打，阳光下，她的笑脸很肆意。
　　“夏贝，夏贝！”有很多同学喊她，望过去，她就站在同学们的中间。
　　她犹豫着，还是跑过去了。
　　“你跟我来。”拉着她到球场边，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暖和。
　　夏贝随意地把外套套上，坐在矮凳子上擦汗。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过她的毛巾，替她擦汗。
　　夏贝低着头接受她的这种行为，冷笑，“夏老师对学生这么体贴，真让人感动啊。”
　　她在她身边坐下，“……昨天说的话，你别当真。我有自我反省，是我不对，以后你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别生我气了，嗯？”她握着她一只手，水汪汪的眼里满是真诚。
　　“……白痴。”她别过脸，嘴角微微扬起。
　　“什么？”她惊讶。
　　“我喊你白痴，你应么？”
　　“……”她在犹豫，接着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如果你能消气，就叫我白痴吧。”
　　看着她认真的面孔，她噗嗤一声笑了，她也跟着笑起来，“原谅我啦？原谅我了是吧？！”
　　她亲密地挨着她，这是平时少有的。
　　她顿了顿，问，“不说我没礼貌了吗？”
　　“确实也是他不对在先，是我有点太偏心了。”她笑嘻嘻地说。
　　“你才知道。”
　　“嗯，我错了所以我会道歉，你也是，对长辈对别人都要有礼貌，这对你没有坏处。”
　　“嗯。”她点头。
　　“哎，你快叫我白痴啊，我不会生气的～”她叫得很坦然，很欢乐，好像白痴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看着这么幼稚的她，夏贝笑着摇摇头，“你是笨蛋吗？”
　　她耸耸肩，望着她的眼睛说，“也许是吧。”
　　“……”
　　那眼神，充满了爱，有点汹涌，她招架不住。
　　她猛地站了起来，拍着篮球奔跑，在框底下一个腾空跳跃，球进了。
　　大家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行云流水的帅气动作吸引，纷纷拍手叫好。
　　球掉到地上弹开，夏贝转过身，望向球场边站起来拍手的她，扬起了微笑。

　　要求婚了吗

　　“心怡！”林宇文刚出宿舍，看到夏心怡走过校道便跑上来抓住她的手臂。
　　“怎么啦？”她大方地舒展笑颜。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吃了早饭没，我请你吧？”
　　“我吃了，不过我有时间，陪你去吃。”她笑，亲密地挨着他。
　　“那太好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们刚一坐下，就有不少同学窃窃私语。可是恋爱中的人，眼里哪还有别人呢～
　　“心怡，你把豆浆喝了，暖和。”他把碗推到她面前。
　　她点点头，端着小口小口地喝着。
　　“心怡，上次我说的，你考虑了没？”
　　“哦，没问题啊。什么时候去？”她很从容地放下碗。
　　“那个……我想着吧，过几天我妹生日，我就把你带回家去，也算是个惊喜！”他扬起眉毛。
　　“你还有妹妹？”她微微吃惊，“没听你说起过啊。”
　　他笑，“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比较黏我，和我感情很好，我怕和你说了你会吃醋。”
　　她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我会让你看到，我和我小姑子有多好～”
　　林宇文边咬着包，边深情地注视着开怀大笑的她，突然把她的双手握紧。“心怡，你对我真好。”
　　“哎呀，你突然这样干嘛。”她赶紧缩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望望周围。
　　林宇文只好放下手，但还是不忘深情地注视她，“心怡，我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本来只是寒假去你们公司打工的一个学生兼职。没想到和你相遇之后，你替我出学费，为我找房子，替我找工作……甚至为了我放弃高薪工作来中学教书，还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简直就是个幸运儿！心怡，你为我做了好多，我真的很感谢很感谢你！我知道别人总说我沾女人的光，会觉得我这么穷配不上你。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不起我，反正你这个女人，我是娶定了！我会加倍努力地让你过上好日子！”
　　“……”她捂着嘴笑，眼里好像有泪光闪烁。
　　“哇，老师说得这么深情，是不是要求婚啊。”不知什么时候，旁边桌的学生也来凑热闹。
　　“说得那么动听，求婚怎么没戒指啊，耍流氓吧你～”
　　“就是说啊，老师都对你做那么多了，是男人的就拿出戒指来求婚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看着这些起哄的学生，觉得有些面熟，好像都是林宇文班里的人。
　　万众期待的时候，林宇文带着神秘的笑，把手伸向了口袋。
　　突然，他皱了眉，然后没了笑容，最后只能苦笑。
　　众人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变化，一男生心直口快地说，“不会吧，说得那么煽情竟然没带结婚戒指，你真是白痴啊！”
　　有学生就童言无忌，“就是说啊，我要是有这么漂亮有这么体贴的女朋友，我就赶紧拿戒指给她套牢了。”
　　他的话让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心怡也觉得好笑，还给那学生比了个赞。
　　林宇文哄散了凑热闹的学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心怡，这些孩子就会捣乱。现在我怎么会有戒指呢，不过我保证，下次只有我俩的时候，我向你求婚。”
　　“切。”她故作失望，“还以为你这么浪漫呢，在自己学生的见证下向我求婚。”
　　“哈哈，这些调皮孩子在这，到时候不就闹腾得全校都知道。知道了不要紧，就怕老师们追着我们说要请吃饭。”
　　“小气，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她笑着嫌弃。
　　“不是小气，是节约！钱得花在我们自家人身上。”他笑嘻嘻地把豆浆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很认真的表情，“心怡，其实，我一个啥也没有的穷小子，就算你不嫌弃我，你的爸妈愿意委屈你嫁给我吗？”
　　她本来微笑地倾听着，到后面便没了笑容。
　　“心怡？”
　　“他们……他们早就不把我当女儿了吧。”她幽幽地说。
　　“嗯？这……”
　　“宇文，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有归属感，你能对我好，有个肩膀可以给我依靠，这就够了。我喜欢我们之间平平淡淡的感情，我没那么多追求，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可以了。”她握紧他的手，眼里是不定的危机感，“我不想你也是这样，路走到一半就把我扔下。你可以什么都没有，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坚定不移地抓牢我的手，我想，我就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林宇文感动地捧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我绝对不会扔下你，心怡，我爱你。”
　　她舒心地笑了，“我也爱你……”
　　“让你还了项链，然后呢？说了分手吗？”文琪追问。
　　夏贝摇头，“没有。当时我也懵了，不过她哭了，大概是对我失望透了吧。”
　　“……唉，真可怜。”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
　　“行了行了，都是借口，不想听了。”文琪打断她的话，拿出了书。
　　“好吧。”夏贝耸耸肩，低头玩手机了。
　　有人给她发了信息，说是在食堂里有人向夏老师求婚了。
　　她心一紧，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边的惊吓没完，那边在群里又传来苏苏的消息，“苏苏和一个胖女好上了，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还有说有笑！”
　　很快，又上传了她们的照片，夏贝看着那个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苏苏平时很早来学校，说是为了能早点看到她……今天，还真的比平时晚来。
　　夏贝抬起头，才发现文琪拿着手机发呆，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她猛地看周围，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是哪个蠢家伙发到班级群里的！
　　平时玩得好的小姐妹很快就拿着手机围在她身边，“小贝姐，苏苏竟然背叛你耶，怎么办！”
　　“太过分了，小贝姐你和苏苏感情那么好，怎么能让人趁虚而入呢！”
　　“依我看，错的是这个胖女吧，真是不知死活，难道不知道苏苏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那人是谁啊，看她那水桶腰，大象腿，她和苏苏怎么看都不配吧？！”
　　“……”
　　“帮我问问这个女的是谁？”夏贝绷着脸说。
　　女生们雀跃起来，纷纷在自己小朋友圈里的动用人脉寻找胖女身份。
　　她倒不是生气，也不是妒忌，而是我退出让给好朋友的这么一个好女孩，怎么能半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胖子截胡呢！
　　前面的眼镜小男生转过身来，怯怯地说，“我知道是谁。”
　　“是……”
　　夏贝还没说话，小姐妹就揪着男生的衣服，“快说是谁，我们要替小贝姐讨回公道！”
　　他打了个颤，一看就是备受欺负的可怜儿。
　　“你干嘛呢，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粗鲁，快放开手！”夏贝责备不懂事的小姐妹，对着他挂起大姐姐般暖洋洋的笑，“别怕，告诉我那胖女是谁，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她……她是高三三班的林静文！”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完就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瑟瑟发抖。
　　刚说完，群里又有消息了。
　　班里的人看到照片上那个满脸横肉，不怒自威的胖女子，都不由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