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暗,仿佛是从天花板上突然泼下来一盆墨水,甚至将外面的月光都阻隔。
黑暗中,颜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她谨慎地后退,优越的视觉让她在黑暗中也能够看清人影。
“你不是李涛覆。”
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心中某个答案一个呼之欲出,但她也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等待一锤定音的瞬间。
男人在轻笑,却不发出声音,一缕一缕的气音在折磨颜钰的神经。
“你也不是颜钰吧。”
颜钰呼吸顿住。
果然……
“哦,不对,你也是颜钰。”她很快又听见对方这么说,“只不过不是这个‘颜钰’。”
他自然地褪去伪装,没有半点谦逊的模样,完全一副高位者的姿态。
“这次,也请你多多指教呢,小妹。”
熟悉的称呼再次从这个人口中听见,颜钰瞳孔募地放大,她刚准备质问对方,就看见空中突然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蓝光,尖端迅速刺入自己的额头。
细微的刺痛让人放松警惕,可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于此同时,李涛覆的脑海中响起有节奏的机械音,“麻痹针使用完毕,已扣除宿主10点积分,剩余积分4点。”
“谢谢,我可爱的04号系统。”
……
麻痹针的效果根据体质的不同,有效时间也有所分别。
颜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可她身处的位置已经不是刚才的教室。
“这是哪?”
“这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干什么。”
蹲坐一旁的李涛覆背对着她,似乎正在翻找什么东西,过没多久,他便举着一根半臂长的针管走过来。
这种针管和现代的不一样,针管使用不易生锈的合金,中间是一根透明的玻璃管,可以看见里面的液体注入量,那针头粗得足以塞下一颗米粒,平时一般是丹药士买来给药物提纯用的。
颜钰双手双脚被材质不明的绳子束缚住,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反倒是越捆越紧,很快绳子便割断了皮肤,陷入肉里,手指因为充血变得肿胀迟钝。
“别挣扎了,这样你还能少受点苦。”
颜钰抬起眼,狠狠瞪住他,“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李涛覆反问她,而后一笑,“我当然不想把你怎么样了,只是想找你借点东西罢了,毕竟……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嘛。”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掐住颜钰的脸颊,却被她快速扭头躲过。
“看来你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前姐夫。”他拍拍手,“没关系,相处着相处着,或许你就喜欢了呢。”
既然对方都亲口承认了,颜钰也不用装什么不知道,“当我姐夫?你也配。”
面对她愤怒的表情,李涛覆却突然仰头笑开了,“对对对,你啊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可又有什么用呢,你姐那个傻女人,可是爱我爱到不行。”
“不许提我姐!”
“为什么不提,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真的不好奇吗,我为什么偏偏看上了你姐?”
颜钰瞪住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每一个咬字用力到颤抖,“因为你下贱。”
姐姐是她为数不多的软肋,那件事不管过去多久,她都忘不了,也无法冷静。
李涛覆的话还在继续,他莫名地有些沉入在回忆中。
“谁叫她非要勾引我喜欢的人呢。”
学生时代,他暗恋上自己的同桌,因为他加入了篮球队,也因为他认识了颜钰的姐姐。
她成绩优异,长得又好看,学校里不乏对她的追求者,明知得不到却排着队飞蛾扑火的人也数不胜数,就连他喜欢的人也是如此,最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的名字。
男人总是在酒后同他诉说自己无处吐露的情感,却不知道身边的“兄弟”对他也是同样的情感。
这是个十分俗气的三角恋故事,他是求而不得的最低端,那个女人却可以高高在上地拿捏他们两个人的命运。
“所以我就去追她了。”李涛覆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知不知道女人真的很好追,只要在她们难过的时候,假装贴心的嘘寒问暖,在她们无聊的时候,投其所好地找几个爱好话题聊聊,等到她们快上钩了,再抛出一些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誓言,就能牢牢地把人套住。”
“对了,男人也是一样。”他脸上挂着刺眼的笑,“我喜欢的人最后还不是归我了。”
这些话信息量巨大,但不影响颜钰快速分析出逻辑链。
——这是一场,从相识便是圈套的陷阱。
“我姐姐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对她。”或许是那股生气的劲过去了,此时的颜钰冷静得可怕,“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对不起她的想法?”
“这都是她自找的!她践踏别人感情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到那个地步吗!”
“自说自话的喜欢,自我投入的深情,得不到回应之后,还把锅全部推倒受害者身上,你父亲的基因到底是哪里出了缺陷,才会造出你这么一个丢到垃圾场都没人愿意回收的半成品。”颜钰越说,眼神越平静,“她是傻子,受了伤只会惩罚自己伤害自己,但我不一样。”
“怎么,杀了我?”
颜钰倒也不受他的激将法,轻轻抬起嘴角,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滩没有生命的腐肉,“你试试看。”
“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李涛覆举起针筒,猛地扎向她的胳膊。
血液快速在针管中积攒,玻璃条的进度一步步上升,颜钰开始觉得发冷,无力,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不行,不能睡,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求救,要求救。
“殷北卿……”
“她不会来了,你死心吧。”
颜钰盯着自己膝盖上一抹血迹,粗重地喘息着,听见李涛覆的话后,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吗?”
不得不说,李涛覆的主意打得很好。
捆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结起手印求救,即便是勉强用咒语施展灵法,打了半折的效果也无法起到什么作用。
关键是他还挑了在大家都在上课,旁边又“恰好”有学生在打架吸引注意的时间段。
估计连关她的这间房,也是提前踩点找好的位置,不仅隐蔽,应该距离教学楼也很远,这样即便殷北卿反应过来,也无法快速抵达。
“KA SHA DI KA。”一串咒语自她嘴边低语而出。
李涛覆听后啧啧摇头,“你知道这灵法是干什么用的吗?”
当然知道,调动体内魂力,大多人都用它来疗伤。
但颜钰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她将魂力快速输送到双腿,直到腿部无法承受的量为止。
随后她紧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立即用意念控制那些魂力破开承载和运输自身的经脉,在身体里爆炸开来。
剧烈的疼痛在瞬间将她吞噬,她偏头吐出一口血,气若游丝地倒在地上。
“你疯了!”李涛覆哪里想得到这人居然是要自/残。
可是自/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难道……
记起什么的他,立刻起身,也不顾针管装没装满,只想着赶快离开。
同一时间,正躺在宿舍床上逗蛇的殷北卿突然感觉到手腕一阵刺痛。
血契的图腾发出红光,并开始在她皮肤上不断腐蚀,她浑身一震,立刻从窗户飞了出去。
“颜钰!”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是一个属于女性(双女主)的故事,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兼顾歌颂男性的伟大(没有不赞同这种做法的意思),毕竟那样的声音已经足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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