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景焕惑然问道。
柳溪笑而不语,看向沈将离,“妹子,我们先去做包子吧?东海鱼做食材,那鲜味,可比什么都鲜。”
沈将离听见有好吃的,猛然点头,“走、走!”
景焕把木轮车搬下台阶,目送沈将离推着柳溪走远后,哑然失笑,“小五,这回我赢定你了!”
走出【铸兵台】一段路后。
柳溪忽然拍了拍扶手,示意沈将离停下来。
“妹纸,你用余光瞧瞧,假山那边可有人影?”
沈将离佯作弯腰给柳溪牵扯几下裙角,看了个清楚,压低了声音道:“二、二?”
“我以为前几次只是巧合。”柳溪忽然觉得更烦心的事发生了,“看来他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怎、办?”沈将离也开始愁了。
柳溪扶额,“速战速决,海城我不能久留了。”
沈将离点点头。
“妹子你可以留下。”柳溪认真地看她,“我去的地方危险。”
“姐、姐。”沈将离指了指柳溪,又指了指自己心口,“跟、随。”说完,沈将离在柳溪面前蹲了下来,撒娇一样地趴在了柳溪双膝上,“不、怕。”
“好妹子。”柳溪爱怜地摸了摸沈将离的后脑。
沈将离仰起脸来,笑吟吟地看着柳溪,“姐、姐。”
柳溪心中温暖,虽与她不是真正的姐妹,可这份情谊比真正的姐妹还要窝心。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柳溪一直就想有个这样疼惜的妹妹,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宠着她,只要她觉得欢喜就好。
能遇上沈将离,算是上天给她的一份惊喜。
沈将离高兴地点头,“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柳溪那么警觉一个,肯定早就觉察了二哥的心思。
第121章 小札
景岚策马赶了一天的路, 终于在入夜之后,到达了朝廷的驿站。
聂广把马儿拴好,若有所思地望着海城的方向。
景岚笑道:“聂将军想妹妹了?”
聂广点头, “是啊, 我还从来没跟妹妹分开过。”略微一顿,聂广试探地问道, “我其实就是个传旨的,如今圣旨也送到了……”
“聂将军大好儿郎,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就不想在东临城大展拳脚么?”景岚没让他把话说完, “放心, 聂姑娘在海城很安全。”
聂广被堵了话,只得笑笑, “说的也是, 都督,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在下。”
“这个自然。”景岚随口寒暄一句,便引着聂广一起进了驿站。
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景岚终于可以把四哥送的木盒子打开瞧瞧了。
木盒子很是寻常, 景岚猜想里面应该是什么机关匣一类的小玩意, 打开之后,竟是一本蓝封小札。
景岚拿起扫了一眼小札的名字, 落名之处, 空无一字。
她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上面也只写了一行小字——小窗幽窥春色新。
这样文绉绉的小札, 四哥向来是不喜欢看的。
景岚更是好奇,翻开第二页后,“啪”地一下把小札给合上了, 捏着小札扔也不是,捏着更不是。
脸颊微烫,景岚咬牙道:“四哥!你怎的送我这种书?”
这哪是拿来解闷的?
将小札放回木盒子,她本想将木盒子也收起来,可才抱起木盒子,也觉得木盒子开始烫手了。
正当此时,有人叩响了房门。
“谁?”景岚问询,一时慌神,木盒子便掉落脚下。
“少主,你怎么了?”听见声响的景九叔急声大呼。
景九叔深夜来此,必有要事。
景岚不想惊动聂广与朝廷的那些人,便顾不得收拾盒子跟小札,先行把房门打开,迎入了景九叔。
景九叔看景岚神色匆匆,便下意识地在房间中扫了一眼,“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景岚把房门关上,附耳听了片刻外面的响动,确认无人后,才沉声道:“没事。”
“真的……没事?”景九叔瞥见了地上的木盒子与小札,恰好小札翻开了数页,刚好是一幅很是不雅的图。
景岚皱眉,急忙解释道:“九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九叔不急不慢地捡起了地上的小札,笑道:“这些事,少主早点懂也好,以后洞房花烛夜才不会闹笑话。”
“九叔,真不是……”
“谁都少年过,我懂。”
景九叔说完,又翻了几页看看,笑道:“这本画得不好,妙处都没有画出来,等回到海城,九叔悄悄的送你两本。”
“……”原本微烧的脸颊此时更是火辣,景岚苦笑,“还是说正事吧。”
景九叔含笑放下了小札,点头道:“是该说正事。”说着,他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紧闭的门窗,“虽说我用了迷烟,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可还是得注意些,这可是大少夫人特别吩咐过的。”
景岚会心轻笑,能想那么细的,也只有柳溪了。
景九叔检查完毕后,拉着景岚在桌边坐下。
“大少夫人说,到了东临,就借故熟悉政务,在东临城拖个十日。”景九叔一边回想柳溪的嘱咐,一边认真地说给景岚听,“出兵一定要等三公子到了东临再出。”
“三哥到底去办什么事了?”景岚许久不见景渊,说不想念都是假话。
景九叔神秘笑笑,“大少夫人说,若是少主问起这个,一个字都不能说。”
“……”景岚只好作罢。
景九叔继续道:“大少夫人说,若是西沉州的人杀出三山关了,我们就把前线兵马撤回东临,就由着他们杀过来。”
景岚正色看他,“东临城城防并不牢靠,如此一来……”
“东临城就是最大的饵。”景九叔回想柳溪那夜在海船上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胸有成竹,几乎已经是胜者之姿。
景岚眉心一蹙。
“少主?”景九叔看她神色不对。
景岚摆手道:“我知道了,九叔,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景九叔恭敬地一拜,离开了房间。
景岚重新将房门锁好,低叹道:“你连这些都给我算好了,我怎么可能输?”
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总有一日,她定会让柳溪安安心心地在海城睡一觉。
不必劳心筹谋前程,不必忧心修罗卫的刺杀,不必算计人心。
忽然心头一暖,景岚哑笑摇头,准备把小札收好,早点休息。
景九叔方才翻看的那几页,就这样摊开放在眼前,恰恰是一妻一妾欢好的小图。
景岚的脸蓦地烧了个通红,慌乱地将小札合拢。
心跳越来越响,几欲跳出胸口。
虽说只是一张小图,可那交颈厮磨的画面,实在是似曾相识。
当初双修……
“不可瞎想!”
景岚告诫自己一句,连忙走到床边,踢了靴子,倒在了床上。
她刚欲拉被子盖住羞红的脸,却发现那本小札还牢牢捏在手上。
烫!
脸烫,掌心烫,心更烫。
“不就是一幅图么!”景岚喃声说完,忽然将小札重新翻开到那一页,“看了就不稀奇了!不稀奇也就不会觉得臊人了!”
景岚的呼吸微沉,说是正视,却只敢正视图边的小字,哪知小字描绘得竟比小图还要不堪。
四哥害人……
看完这则小故事,景岚这一夜辗转,几不能眠。
闭上眼是双修,睁开眼想双修。
她悄悄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丹田,里面的气丹滚动如珠,燥腾了大半夜都没有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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