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女人在聊天,喝多了酒,思路都不太清醒的样子,在讲着一些有的没的露骨话题。
直头发问:“你们昨晚那个了?”
大波浪喝了口酒,慢悠悠嗯声。
直头发哂道:“厉害啊你,这才多久就把人给拿下了,两天都没有。”
大波浪满不在乎地说:“还行吧。”
直头发眼神暧昧,“说真的,感觉怎么样?”
大波浪想了想,凑过去低语。
……
后面的话不怎么清楚,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别有深意的字眼。
“年纪太小”、“听话”、“会照顾人”……
路途中,一夜情似乎是很常见的事。
大波浪走的轻熟性感路线,三十岁上下,长得精致漂亮,是典型的大姐姐款美女,拿下没经验的小男生轻轻松松。
叶昔言望向别处,当做听不见。
她喝了口啤酒,一侧身就对上了江绪的视线。
江绪在看她,似是在打量。
叶昔言这人的长相和气质都跟腼腆老实不沾边,近几天的行事风格亦不太像那样的人,然而刚刚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不作假,太明显了。
江绪抬眸,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叶昔言没出息地觉得脸热,手中紧捏着易拉罐,装傻地垂下眼皮子。
大部队中心,何英正他们在起哄,一群人兴奋地边吼边喊,发生了什么。
野外夜宿的乐趣在城市生活中无法体会,高楼大厦几乎磨平了人们对享乐的追求,连肆意放纵一次的机会都没有,眼下大家都嗨过头了,一个个没了理智般,不管不顾地闹腾。
叶昔言喉咙滑动,被气氛感染。
江绪忽而喊她。
“叶昔言。”
她错愕。
江绪说:“拿瓶矿泉水给我。”
这里没有矿泉水,车里才有。
叶昔言迟缓地眨了眨眼,须臾,应道:“好。”
说完起身,真去帮忙拿水。
再回来时,大波浪和直头发已经不在此处,去了另一边打闹。
明儿一早还要开车,叶昔言没再喝酒,一直坐在江绪旁边,不时吃点东西。
她俩没怎么聊天,基本上都是坐在那里。
聚会到十一二点才结束,一群人累了,消停下来,收拾收拾就回房车上睡觉。
团队配备的两辆房车五脏俱全,每辆车上都有一张固定的大床和单人床,一张拉伸大床,以及沙发折叠而成双人床。
一辆房车睡七个人,剩下的两个人睡小货车并轮流守夜。
叶昔言对床铺没有要求,能睡就行,让大家先选,而后出去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国外的朋友打的,打来问问这边的情况,聊表关心。她在朋友圈子里混得不错,即使远隔重洋都还是受大家的欢迎。
一通电话十几分钟。
末了,挂断。
野外的深夜过于寂静,叶昔言接完电话就回去。
路过吉普车附近,她无意发现夜色遮掩下的两道身影,看到几米远的两个人正抱着接吻。
其中一位被她的忽然出现惊到了,倏地就趴进另一个怀里。
“有人……”
声音还挺好听,弱弱的。
叶昔言十分自觉,知道不能打搅人家的好事,佯作什么都没看到,目不斜视抬脚就走。
不出三步,后面再次传来说话声。
另一个在安慰被吓到的那个,“没事,她走了。”
听起来好像是两个女的。
叶昔言没好意思回头,全当不知情。
回到房车,罗如琦她们已分配完床位,小陈不习惯跟别人睡,单人床归她,其余人两两凑合。
罗如琦可不敢跟副院长同床共枕,一开始就非常愉快地选了旅行博主,而剩下的两个姑娘关系不错,她俩决定一起。
江绪没有选择。
叶昔言回到车上时,罗如琦她们正围在洗漱台洗脸刷牙。她不知道自己今晚睡哪儿,一上去就问。
罗如琦含着满口牙膏沫回道:“跟江教授睡,你俩一张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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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留给叶昔言和江绪的床是那张固定大床,位于车子最后方,长两米,宽一米五,比起另外三张床更为舒适宽敞。
她俩都是高个子,手长脚长,不适合睡拉伸床和沙发折叠床。
叶昔言对此没意见,就是略微意外,没想到会是这样分配。她瞥了下坐在床边的江绪,那人在捣鼓平板,对罗如琦的话置若罔闻,也不知道是否情愿。
在睡觉之前,邵云峰过来查看,清点人数,叮嘱大家天亮前不可以随便开车门,绝对不能单独外出,真有什么急事非做不可,可以联系他和何英正。
自驾游最重要的守则就是人身安全第一,尤其是这大晚上的,落单容易出事。诸如此类的意外每年都会发生无数起,被勒索打劫都是不幸中的万幸,运气差的甚至小命不保。
野外的深夜时分会降温,微风凉悠悠。
凌晨,罗如琦她们陆陆续续上床躺着,车里独留一盏不费电的小灯照明,以便有人会起夜上厕所。
叶昔言就着小半盆水洗脸,洗完,不讲究地擦擦脖子和胳膊。快上床了,她轻声问江绪:“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
江绪说:“外边。”
她才规规矩矩上去,往里边挪,随后把手机塞枕头下,将贴身的小物件解开,三两下就脱掉放一边,最后解开头发。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自然而然。
上床睡觉嘛,舒服为主,穿多了反而勒得慌。
罗如琦她们也这样,都差不多,反正房车里都是女的,自己身上有的别人也有,害羞就没必要了,太扭捏还显得矫情做作。
做完这些,叶昔言直接躺床上,临睡前习惯性摸起手机翻看。
江绪用余光就将这人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底,瞧见那截白细的腰肢,她拂了下额前垂落的碎发,勾到耳后别着。
对面,罗如琦和旅行博主还在讲悄悄话,在讨论什么,不时冒出一两句轻语,不时克制地笑笑。
另外两位姑娘已经放下手机了,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不多时,江绪掀开被子上床,靠边躺着,有意将距离拉开,不会挨着里面的人。
叶昔言愣了愣,想法太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潜意识里,她觉得江绪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明明她们今晚还相处得不错,结果没多久就变了一个样,不仅没缓和关系,还生疏了两分。
她近几年回国常住的次数不多,在国外待太久了,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是文静温柔型,基本都是开朗活泼的性格,要么就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大家都挺好动。
江绪跟她们那群人不一样,年轻有为的标签就意味着她的人生经历更为不同。比如学习方面,普通人按部就班一级一级地往上升,小学中学大学,有能力再读个研,那已经算得上出色了,而江绪呢,同龄人还在高中课堂上苦思冥想做题时,她十分轻巧就进入名校了,再等人家卯足劲儿考上大学,她已被破格录取,去了医学发达的国家深造。
经历造就性格,兴许江绪近些年光顾着读书和工作了,所以在处事上就没那么周到圆滑,不太会跟周围人相处。
叶昔言这么想着,勉强释怀了。
她拢了拢胸口的薄被,借着照明的小灯灯光瞧向另一边。
江绪背对着她,侧身朝外面。
这人动了动,窸窣一阵,在被子里解了扣子,不着痕迹地把东西塞一边。
叶昔言在后边看着,一时半会儿卡了壳。
大医生未免太保守了点,又不是当着车里人的面全脱,矜持到这地步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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