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所有事,她俩还是没能回各自的房间,而是被罗如琦拉到二楼何英正房里。
何英正屋中有一堆人,两个队里的姑娘,直头发,大波浪,以及几个生面孔和齐三,加起来一共十个人。
大半夜的,这些个夜猫子没耍尽兴,商量着还要玩会儿纸牌游戏,非要到凌晨才散。
齐三和何英正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拎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和凳子。直头发她们帮忙把凳子摆上,围着桌子弄成一个大圈。
没明白这是要干嘛,叶昔言问罗如琦:“玩什么游戏?”
罗如琦兴奋劲上头,拉着她和江绪到桌边挨着坐,“国王游戏。”
直头发配合地在一边解释游戏规则。
国王游戏就是命令游戏,房间里共十个人,那开局时就得准备十一张牌,A到10和鬼王,洗牌后每人抽一张作为暗牌,抽到鬼王的人就是国王,国王有权利命令某个或某两个持有特定号码牌的人做一件事。
当然了,国王也是有号码牌的,剩下的那张牌就是ta的号码,所以国王发号施令亦可能是挖坑给自己跳。
假使无人抽中鬼王,那就得重新洗牌再抽一次。
叶昔言没兴趣玩游戏,但坐都坐下了,见江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最终还是同意玩牌。
准备的同时,何英正说,没两天就要走了,下一站不在省内,要去贵州的大山里,下一趟没那么轻松,挺遭罪的,光是坐车就够呛。
“有机会就赶快放松,别绷着。”何英正冲叶昔言说。
叶昔言第一个抽牌,“没绷着。”
“这几天你跟江教授都出了太多力,专门把你俩叫过来玩的。”何英正说,将牌递到江绪面前,“江教授,来试试手气。”
江绪抽了最上面那张牌。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是边玩边闲聊,第一局的国王是直头发,她的命令是让A和10各吃一颗柠檬糖。
到底是才开始,还处在熟悉规则的阶段,玩闹的尺度不大。
发号完命令,直头发告诉众人,她们车队下一趟也是要去贵州。
罗如琦随口就问:“贵州哪儿?”
“还没决定,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还得看其他人的想法。”直头发说。
罗如琦好笑,“你们没定计划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种?”
直头发点头,顺着话接:“随心游,全国各地到处飘。”
第二局依然是叶昔言先抽牌,其次是江绪。
这局的国王是何英正。
何英正的命令跟直头发一样中规中矩,让2和4做十个深蹲。
叶昔言是2,罗如琦是4。
她俩做深蹲时,直头发在正式做自我介绍,包括姓名和职业,哪里人。直头发叫施柔,开服装网店的,海南人。
大波浪也做了自我介绍,她叫苏白,是施柔的合伙人,还开了一家西餐厅,南城本地的。名儿挺好听,就是跟本人性格不符合。
叶昔言瞄了下苏白,不像罗如琦那般热情,自始至终不怎么跟这几个人搭腔。
苏白坐在江绪旁边,她主动跟江绪讲了两句,似乎有意结识。
江绪的态度比叶昔言还冷淡,不太给人家面子。
苏白莞尔,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
第三局是苏白洗的牌,她没让叶昔言先抽,头一个抽牌机会给了江绪,接着是直头发、何英正、齐三……倒数第二个才是叶昔言,最后一个则是她自己。
不巧,这一局没有国王,重抽了一次。
江绪仍是第一个,叶昔言倒数第二。
国王是苏白,手气不错。
……
试水结束,游戏玩到后面才逐渐打开。
何英正玩得开,当抽到国王后,他要求6、7、8号分别给各自通讯录的第六七八位联系人打电话,提前给联系人拜年。
他是真的会玩,逗得大家都乐得要命。
下一局的国王是齐三。
齐三没正形,一开口就胡咧咧。
“3和5抱一分钟!”
3号5号是一男一女,那两位都是单身,且长得都不错,乍一看还挺般配。
5号姑娘脸皮薄,还没抱上就脸红了。
有人起哄,心眼子坏得很。
……
再一局,叶昔言抽中了6,国王是何英正。
何英正太损了,故弄玄虚地拖长声音,点到6号,再点到8号,说:“6和8如果是异性,这局就算了,咱也不瞎闹,如果是同性,那就接吻二十秒!”
叶昔言僵住。
齐三他们直接开乐,自叹不如。
罗如琦和施柔接连摊开牌,干干脆脆。
“不是我。”
“我也不是。”
她俩是4和7。
何英正摸起自己那张号码牌瞅了瞅,眼睛都笑眯了,摊开,是9。
“来来来,都把牌翻过来,看看究竟是谁。”
其余人翻牌。
苏白是A,齐三是10,另外几个人是2、3和5。
江绪没翻,把牌覆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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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号码对应的人依次确定, 场面刹那间静止,下一瞬又欢乐起来。
在场的这些个都是能闹的,心大, 疯过头了就要上房揭瓦, 给根杆子就要上天。
经过这一周多的相处,大家都对叶昔言和江绪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晓她俩是哪样的性子, 他们不敢撺掇江绪,只撒欢似的连声喊:“昔言——昔言——”
江绪太正经了,只能挑更软的“柿子”捏。
一群人太放得开了, 完全收不住。
何英正过于直男,在他一根筋的想法中,排除了异性双方的情况, 这样的整蛊应该是不过火的, 因而自以为顾虑周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喊得最高兴,十分豪迈。
叶昔言还是那样, 缓不过来, 处于空白之中。
她感觉心口处有什么直冲头顶,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整个人宛若吊线的木偶, 失去了知觉, 四肢硬邦邦不协调,动也不能动。
江绪坐在那里, 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清清冷冷。
叶昔言捉摸不透这人,仅是直讷地看着。
头顶的灯光太晃眼, 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出来。
江绪低眸,又抬起,睨了叶昔言一下。她没看何英正他们,仿佛那些人不存在,全然不为所动。
叶昔言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胸口跳动得太厉害,不住地收紧,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四处乱蹿,扰乱了她的心神。在江绪看过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别过头,若无其事地望向还在起哄的何英正等人。
不知是谁带头说:“二十秒!”
一姑娘跟着嬉闹:“二十秒二十秒!”
罗如琦用手掩住嘴,眼角的弧度向下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开放的玩闹,两个同样内敛的人,有反差才有看头。没人会想歪,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了玩笑,无足轻重,纯属活跃气氛。
叶昔言没法儿思考,脑子都转不动了,意识世界颠倒,对现实的感知渐渐脱离。
也许是屈从于规则,拗不过那些人,也许是找不到避开的借口,不受控制的,她身不由心地看向江绪,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江绪没有躲开,眼皮子半合。
叶昔言侧了侧身,在快要触碰之际稍稍偏头,换了个角度。
她没立即亲上去,仅剩咫尺的距离时,用右手拂开江绪垂落在额前的碎发,抚了下对方的脸,轻轻勾住这人的下巴,并在众人不知不觉间用拇指指腹按住江绪的唇角,这才克制地挨过去。
她俩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半点准备,一个被动,一个不自觉,过程有些突兀。
那些人在这时候全没了声,都没料到会这么容易,更没猜到叶昔言会主动,江绪会平静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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