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要在山上待很久,一时半会儿下不去。
中午,七个人聚在一处啃面包,随便对付一顿,顺道歇一歇,聊聊天什么的。
江绪没跟叶昔言坐一处,而是顺其自然地挨着何英正,边吃边看手机。
手机信号不好,网络差得要命,翻看半天也翻不出花儿来。
何英正同江绪讲了几句话,之后腾出一个地方,喊齐三过来坐。齐三拿了两个橘子外加一串龙眼过去,乐呵呵让两人吃,橘子是他自己买的。何英正不吃橘子,随手就塞一个给江绪,说:“江教授辛苦,多吃点。”
言罢,朝齐三使了个眼色。
齐三冲他扬下巴,示意别乱掺和。
叶昔言在对面静静看着,吃口面包喝口水,捏了捏瓶子,故意弄出些许响声。
然而无人顾及这个,连贺姐都没察觉哪里奇怪,顺手就抓一把龙眼塞给叶昔言,说:“你不是喜欢嘛,多吃点,辛辛苦苦带上来就别再带下去了。”
叶昔言不想吃东西,可还是接下了。
江绪没吃橘子,将其还给了齐三。
齐三不解:“不喜欢啊?”
江绪说:“饱了,吃不下,你自己留着。谢谢。”
她只吃了半个面包,水都没喝几口。
齐三当了真,收回橘子,甩给何英正。
叶昔言食不知味,嚼蜡似的动动嘴,视线黏在对面就没转开过。
吃完午饭,贺姐让大家原地休息半个小时,不着急干活。叶昔言凑到江绪旁边,将没吃完的龙眼捧过去,“吃这个,不占肚子。”
这人把小颗的龙眼都吃了,剩下的全是大个头果肉。
江绪垂眸瞧了瞧伸到面前的手,脸上倒没异色,只拿了几颗。
其他人不在近处,要么离得远,要么没在意她俩。叶昔言挨她近些,悄声问:“是不是心情不好?”
江绪淡声说:“不是。”
她说:“感觉你不太高兴,有心事的样子。”
江绪低头剥了一颗龙眼肉,“没有。”
以为是可以打开对方的结了,叶昔言毫不迟疑就帮着剥龙眼,末了,将果肉放江绪手心里。
江绪退了退,可没退开。
“这个好吃,”叶昔言说,“比外边卖的甜。”
江绪不接话,半晌,才说:“嗯。”
叶昔言又给帮忙剥,一连剥了十几颗,弄得手上都是黏糊的甜腻汁水。她硬是一点都不在意会弄脏手,挺卖力的,边剥边跟江绪搭话,讲着一些有的没的。
江绪都听着,偶尔会回应。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何英正在那边吆喝一声,喊大家都起来。江绪起身,说:“我有事,先过去了。”
叶昔言跟着起来,应了一句:“行。”
江绪都没多讲两句,说走就转身。
瞧着对方有致的背影,叶昔言揉捏了下黏腻的手心,隔了一会儿才闷闷收回视线,打开没喝完的矿泉水冲洗手。
贺姐喊她。
她应道:“马上。”
语罢,胡乱在衣服上擦擦,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进程就那样,搞定未完成的拍摄工作,取景拍照,工作不多,可足够七人忙的。
整组四点半才下山,那时太阳早都出来了,日头很晒,从斜上方射进车子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吉普车里没开空调,只把车窗打开,大家都热,薄薄的汗水直冒,但没人喊着要开空调,还是能忍受这天气。
下山比上山快,回到杨家庄不到六点,落日刚掉到山头上方,远看着就是一个模糊耀眼的大圆斑。
黄昏时刻总显得孤寂,到处都静悄悄的,热闹不复,连河水的流速都变慢了一般,缓缓向前,淙淙流着,一切都与早上的生机盎然相反。
回来时的座位不变,跟去时一样。
停好车,叶昔言下去帮忙拿东西,率先接过江绪手上的物件,再扶了这人一把。
江绪不避开她,让她牵了一下。
叶昔言想问要不要先去吃饭,时间都这么晚了,可还没张嘴,江绪就跟贺姐一起走了,她俩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能跟众人一桌吃饭,得晚一点。
叶昔言问何英正:“贺姐还要做什么?”
何英正满不在乎,“导照片呗,她急性子,先做完了才放心。”
她哦了一声。
何英正说:“晚点吃饭也一样,待会儿给她们留起来就是。”
不知道江绪为什么会去帮贺姐导照片,明明队里有别的人可以帮忙,叶昔言没问。
晚饭丰盛,杨河远亲自下厨犒劳大家,做了两大桌子菜,有贵州特色菜,有河鲜,还有几样时蔬。
罗如琦带头打趣,说这是杨河远心疼丁西舟才做那么多菜,团队只是跟着沾光。罗如琦叭叭说个不停,讲着一些满带恋爱酸臭味的话。
“你们今下午是不在,没听到杨老板说了什么,三句不离丁书记,张口闭口都是西舟,都把丁书记挂嘴皮子上了。”
厅堂中笑声不断,杨河远又红了脸,耳根子都绯红,没好意思看丁西舟。丁西舟大大方方的,任大家说,不时吃两口,不时伸碗接杨河远的菜。
小情侣两个感情真好,秀恩爱都教人羡慕。
叶昔言没怎么吃,下桌了,端着留起来的饭和菜就要去楼上。
何英正拦下她,“不用送上去,她们过一会儿就下来。”
她执意,“没事,正好我也要去楼上放东西。”
江绪在贺姐房间里,坐在电脑面前。
如何英正所说,她和贺姐已经快忙完了,就要关电脑下去。
见到叶昔言端着托盘进来,贺姐都有点懵,大抵是没想到,她上来之前可是跟何英正说过等会儿就下去,特地交代不用送饭。不过既然都送进来了,贺姐也没好说什么,只得将就着吃。
江绪蹙了下眉,没言语。
晚上还要开会,九点钟得下去。
八点左右,叶昔言和江绪都回了房间,没事做,回去待会儿。
她俩的相处还跟以往一样,可又有哪里变了。
叶昔言提前洗漱,打开衣柜找衣服,发现昨天还乱放一团的柜子已经换了模样,两人的衣物整齐地被挂起来了,各放一边,她的在右方,江绪的在左方,分类井然有序,中间隔出一道距离。
昨儿刚来时的衣柜是叶昔言整理的,她记得原来不是这样,当时自己是随便放的,除了内衣裤各放一处,别的都是混在一起,没分得那么清楚。
衣物肯定是江绪重新整理的,不会是别人。叶昔言早上没打开衣柜,现在才发现。
两个人合住一屋,东西分开放是基本,各占一边很正常,本来就该是这样。叶昔言懂,知晓这没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好像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举动,感觉生生被拉开了似的。
她转头看了下江绪,江绪在看手机,无所察觉。
片刻,她还是取出要换洗的衣服,当做无事发生般说:“我先去洗澡了。”
江绪应声:“你去。”
语气很正常,与平时一样。
当是自己多想,叶昔言不太在意,大医生对谁都如此,没生气不是,那就行了。
夏天洗澡就是冲个凉,搓一搓,差不多就行,毕竟每天都在洗,身上除了汗味都挺干净。
洗完,叶昔言没立马出去,只围了张浴巾,敷上面膜再出去拿护肤品什么的进来摆上,准备敷衍面膜简单补个水,开完会再回来弄其它的。
她趿着拖鞋开门,走到床头柜前蹲下.身,将放在上面的精华液啥的全都揽进怀里,一并抱着,不想分两次拿。
江绪就坐在这边,甫一低眼就看到白色浴巾底下包裹着的柔软两团,从上往下都能瞧见浅浅的沟壑。
叶昔言说:“我拿一下东西。”
江绪收起目光,继续看手机,不轻不重地溢出一声应答。
没有刻意避开,不似以前会立即做出反应。
符合普通女性该有的表现,看到了,也就那样。
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亦没有接触。
抱着瓶瓶罐罐进浴室,吹完头发,补水,换衣服。叶昔言再出来,想喊江绪一同下去,可屋里已经没人了,对方先行离开,都没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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