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21)
黎言之不是很想搭理,她看眼男人,见到他双鬓钻出细汗,神色紧张,递名片的双手抬高,姿势恭敬,她轻点头,在众人诧异目光中接过名片:“我知道了。”
她道:“有需要我会联系贵公司的。”
男人满脸不可置信,惊讶至极!
其他人想效仿,黎言之已经先一步踩着细高跟下飞机了,后面保镖如铜墙铁壁,把所有人阻隔在外。
上车后她习惯性准备给祁蔓打电话,看眼时间才意识到深夜,这个点祁蔓通常已经休息了,可凡事总有例外,她出差临时回来是例外,祁蔓没休息,更是例外。
别墅的灯亮着,黎言之站在门外,头疼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她按着太阳穴打开门。
客厅有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黎言之抬头看,一抹纤细背影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电视机的声音很大,盖过她换鞋的声音,她喊道:“蔓蔓。”
坐在沙发上的人动了下,表情狐疑,祁蔓转头,看到黎言之真的站在门口。
她愣住了,知知反应都比她快,早一步从她怀中跳下晃到黎言之身边,仰头,喵呜一声。
知知的叫声让祁蔓回神,她启唇:“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黎言之说两个字做个深呼吸,她往前走两步,问道:“手机怎么不通?”
手机?
祁蔓瞥眼茶几上的手机道:“没电了。”
黎言之将她小动作净收眼底,问道:“怎么不充电?”
“充电器坏了。”祁蔓从茶几上拿了手机,顺便关掉电视,客厅霎时安静下来,黎言之只觉被一口气堵着,她道:“怎么不换个充电器。”
“没出去买。”祁蔓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出门吗?”
黎言之被她噎的脸更白,气不顺,她手一直按着太阳穴,祁蔓发现她异常动作后往前走两步,刚刚两人离得远,现在她才看清楚黎言之苍白的神色和额头上的细汗,她心一惊,问道:“你怎么了?”
黎言之呼吸有些困难,她在祁蔓走过来时靠上去,趴在祁蔓的肩头,低声道:“头疼。”
祁蔓知道她有偏头疼的老毛病,家里也备药了,她忙道:“我给你拿药。”
她转身,黎言之却在她离开之前从她背后抱住她,呼吸声很沉,似是说话都费力,祁蔓听到她低低的嗓音:“我赶回来给你过生日了,可以不生气了吗?”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不能过生日才生气的吗?
祁蔓刹那僵住身体,她双手垂在身侧,松开又蜷缩,有些话呼之欲出,却在这刻难以启齿。
“黎言之。”祁蔓全身紧绷到发疼,开口声音微抖,搂在她背部的人却在此时泄力,祁蔓察觉身后的人滑下来,她急忙转身伸手搂住黎言之!
“黎言之?”祁蔓喊道,面前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细汗没入发丝里,整个人看起来不舒服到极点,她何时见到过黎言之这副模样,立马喊道:“黎言之!”
黎言之连回应都没有,祁蔓慌了,她拿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没几分钟,管家带着保镖过来。
祁蔓已经把黎言之抱到门口了,车打开她就势坐上去,神色着急道:“快点去医院。”
这个点已是深夜,路上没车,黑色荣天470在马路上呼啸而过,掀起阵阵寒风,敲在车窗上,祁蔓心尖一抽一抽,疼得厉害,她咬紧唇,嗓子口倏而一阵腥味。
还没愈合的唇角又被她咬破了。
她却顾及不到,满心满眼都是黎言之。
快到医院时车里响起音乐铃声,很耳熟,祁蔓一听就知道是黎言之的手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是黎蕴的电话。
她没接,但是电话无休止的响,似是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祁蔓看到昏迷中的黎言之眉头拢起,她心也跟着拧在一块,疼到连呼吸都不顺,几秒后她咬牙,接通电话。
还没开口,那边率先说道:“言之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秘书不是说你刚开完会吗?”
祁蔓低声道:“您好,黎总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那端片刻没了声音,然后一个随意的问题抛过来:“你谁啊?”
祁蔓心里一咯噔,所有的紧张焦灼和不安被这个尖锐问题戳破,她有几秒茫然无措,张张口,却不知道该回什么。
对啊,她是黎言之的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33个红包么么哒。
明天就是蔓蔓生日,或许,乌龟可以帮她要个生日祝福嘛?
第一次给闺女过生日,挺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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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秘书
“喂?人呢?”手机那端的呼唤让祁蔓回神,她握紧手机,破皮的唇角有血珠钻出来,红艳艳的,她舌尖碰到上面,刺骨的疼。
“抱歉,这里信号不是很好。”祁蔓很快恢复平静,连声音都清冷几分:“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转告黎总。”
“哦——”黎蕴顿了顿:“你是她秘书吧?”
祁蔓神色微动,低低道:“嗯。”
“行吧。”黎蕴说道:“你让她忙完给我回个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跑出国,周末还有饭局呢,都答应我和赵先生了又飞出国。”
赵先生?是上次黎蕴消息里说的赵家孙子吗?原来他们还有联系。
也对,今天新闻里不就提到她近日觅得一位良人吗?
想必就是这位赵先生。
祁蔓垂眼,一低头就看到黎言之躺在座椅上的样子,长发微乱,刘海挡住一半眉眼,露出来的眉宇紧皱,脸色苍白,平时总是光鲜亮丽,高不可攀,现在却有些羸弱体虚,她每次偏头疼都是这副姿态,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祁蔓见她额头又冒细汗,习惯性伸手想帮她擦拭,手伸在半空,却蜷缩了回去。
电话没挂断,那端的人似是找到人诉说开始喋喋不休:“你是她秘书,她最近有回国的计划吗?”
“周末前回来吗?”
回来吗?她就在国内,自己却不能告知,因为她不知道黎言之的行程能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连秘书都不如。
“怎么回事?有人听吗?”似是长久的沉默让那端存疑,黎蕴声音大了一点:“喂?”
祁蔓调整情绪和呼吸,她把手机放稍远一点,故意装作没信号的样子喊道:“您——说——什么——对不起——这里没——信号——”
“没信号啊。”黎蕴倒是听得很清楚,她回道:“算了算了,你告诉言之,让她尽快给我回电。”
那端挂了电话祁蔓还保持夸张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的保镖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了忍,忍不住时低头看窗外,祁蔓也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些不妥当,她收回手,把手机塞进黎言之的包里,问道:“她什么时候头疼的?”
保镖忙坐直身体,严肃端正道:“中午十一点五十二分三十秒。”
祁蔓:……
你这是保镖还是计时器?
她没好气道:“那怎么不就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