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和天降HE了(52)
吃完饭,他们照旧去KTV唱歌。杨帆的成年礼,他们叫了些酒。
同样是喝酒唱歌,跟这群人在一起玩比那天雍容组的临时局要让人自在得多,只可惜傅予寒心情不太好。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和平时一样坐到了角落,静静地看皮球和麻杆在台上抢立麦。
周围很吵,同时空落落的安静着。
直到杨帆安顿好赵彤,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傅予寒的耳朵里才重新钻进了声音。他瞥了杨帆一眼,轻声问:“你不陪女朋友,坐过来干嘛?”
“找了女朋友不代表就不要兄弟了啊。”杨帆打量着他,“你心情不好?”
“没有。”傅予寒摇摇头,为了让这句话听上去更可信,他随口找了个理由,“上了一下午美术课有点累。”
“画画很累的吗?我看你也没少画啊以前?”
“上课不一样……都是应试的东西,你喜欢捣鼓电脑不也不喜欢计算机会考么?”
“哦,你说得对。”杨帆不疑有他,点点头,目光落到他身上。
闻煜直接按店门口的模特的穿着买了套运动装给他,红白黑相间的配色,亮眼极了。
傅予寒被杨帆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别扭,不自觉地朝另一边挪了挪:“……怎么?”
“你回你爸那里了吗?”
“没。”傅予寒听明白了,轻笑,“你别这样,我妈又不是不给我买衣服。”
“但她不会给你买这么贵的嘛。”杨帆说,“小鹿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反反复复的。”
“还跟你妈吵架吗?”
傅予寒摇头:“上次吵了个大的,结果她最近不太搭理我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自己打工的事。
衣服的来源也没说,好在闻煜虽然坐在他旁边,但似乎并没有出来认领这套衣服的打算。
这让傅予寒暗自松了口气——毕竟同学之间,不年不节的一送一套一千三的运动装,怎么解释都很奇怪。
说起来闻煜最近是挺奇怪的。
这个念头在傅予寒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又重新被杨帆带了回去。
等确认过傅予寒没有被家里的糟心事影响到,杨帆便很快坐回了赵彤身边。褚磊给他俩点了十几首歌,几乎把华语乐坛叫得上名号的对唱情歌都点了一遍,起哄让两人表演。
傅予寒看着这一切,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
“我发现你跟杨帆的关系真挺好的。”坐在旁边半晌没出声的闻煜忽然说了句。
“以前我就这么说,”傅予寒没回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拿着一口一口慢慢喝,“你怎么才发现。”
“我的意思是,他对你家里的事情好像挺了解的。”闻煜看着他,“我问了好几次你也不说,我看孙文瑞他们也不像清楚的样子。”
“班里没人知道。”傅予寒说,“又不是光荣的事,我也不可能到处去宣传啊。”
“但是杨帆知道。”
“杨帆那是因为——”他卡了壳。
“因为什么?”
闻煜问是问了,却半晌没等到回应。
他就着前方大屏液晶电视闪动的MV画面照出的一点荧光,看了看傅予寒的脸。那双漆黑的瞳孔看着地面,没有聚焦,似乎在回想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因为什么?”闻煜又问了一遍。
傅予寒没看他,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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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你是我的茱丽叶……”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情歌一首首在播。
杨帆的嗓音条件还不错,至少唱歌全在调上,在业余选手里面还能混个“歌手”身份当当。赵彤和她的姐妹团也不赖,跟杨帆对唱完,她们还选了几首女声歌曲一起快乐地嚎。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傅予寒一杯杯在喝。
他喝得不快,但是没停过,一双眼睛越喝越亮。
“傅哥,过来玩骰子啊。”麻杆在另一张桌边冲他招了招手。
“来了。”傅予寒站起来,“玩‘吹牛’么,我前阵子‘特训’过了。”
他说的“特训”估计是被雍容坑的那一次经历,闻煜无语。
“靠,这么高级的吗?”褚磊仰头看着他,“算了吧,姑娘们都不会玩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还是比大小吧,比大小简单粗暴。”
“输了喝一杯?”皮球凑过来。
“那我们喝不了那么多哇。”那个叫宋婷的姑娘叫道。
“男生一杯,女生喝一半,行吧?”褚磊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圆形皮凳,“傅哥来这儿坐。”
“不带闻煜玩么?”傅予寒回头看了眼。
闻煜笑笑,他隔得远,干脆拿起麦克风说话:“他们几个不肯跟我玩游戏。”
“有一次我们在教室里偷偷打三国杀,煜哥过来玩了十分钟,把我们全干掉了。后来我们找机会偷偷打扑克,煜哥花了十五分钟又把我们都干掉了。”褚磊拉着傅予寒说,“我们之间讨论了一下,这种在桌面上玩的东西都不能带闻煜——是我们不配。”
麻杆接了句:“再说煜哥不喝酒,玩起来没意思。”
“……”傅予寒眨眨眼,往闻煜那边扫过去。
不喝酒?
闻煜?
装得还挺像。
比大小规则非常简单,谁都能跟着一起玩,缺点是酒喝得太快。他们几个到底都是学生,一来酒量不行,二来买的酒也不多,这么玩下去不一会儿就要喝空了,于是中途又把游戏改成了押大小。
加上了猜测、眼色和运气要素,这个游戏顿时变得有趣许多。歌唱了一半的杨帆和赵彤也凑了过来,点了一堆歌开原声放当BGM用。
闻煜终于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正玩到高兴的地方。
“我押大。”傅予寒说,“这次真的是大。”
“我选小。”褚磊说,“皮球呢?”
皮球:“小。”
麻杆:“我当然是跟傅哥——反着押,我选小。”
……
其他几个人都选小,骰盅一开,摇出6点的人都没有,总和果然是小。
傅予寒认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褚磊摇头:“我看你今晚不是衰,是头太铁——你说你自己摇了4个1,2个2怎么会押的大的啊?”
“我这不是看今晚运气不好才想反押的么。”傅予寒面色不改,“谁知道运气不好还包括‘想反押的时候结果应该顺着押’这种情况。”
闻煜插兜站在褚磊和傅予寒背后,视线在桌面上一扫,问道:“你们现在谁赢的多?”
“我跟思思。”褚磊说着指指傅予寒,“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就傅哥一直在输。”
“我看他就是想骗酒喝……这运气也太差了。”杨帆开了个玩笑。
麻杆笑骂道:“该死的酒骗子!”
“这样啊。”闻煜轻声说着,视线垂落,看向傅予寒头顶的发旋。
那里的头发看上去很柔软。
杨帆为了这次成年礼准备了充足的资金,一口气开了三瓶酒,还叫了两箱啤酒放着备用,其中大部分都进了傅予寒的肚子。
要说他不是故意找酒喝闻煜都不信。
“这次你押大还是押小,傅哥?”
“小。”
“麻杆呢?”
“大。”
“我也大。”
“我跟大。”
“跟傅哥反着押就对了——大。”
“我不信傅哥这么惨,我选小。”
“444666……哇,真是大。”褚磊同情地看着傅予寒,“太惨了傅哥,摇了6个1还要输。”
傅予寒拿起酒杯:“这下你们信我不是骗酒……了吧。”
傅予寒仰起下巴,头顶向后,贴到了一个并不柔软的身体。
从下向上看,他只能看见酒液下肚时那滚动的喉结——闻煜抢走了他手上的杯子,替他把这一杯喝了。
“你干嘛?”傅予寒就着这个后仰的姿势朝上看。
闻煜喝完一杯,单手把酒杯搁在桌上,胸前垂落的衣服盖上了傅予寒的脸。
而后他直起身,视线下垂,居高临下地说:“骗酒喝。”
“卧槽,煜哥你喝酒了!”皮球叫道,“你不是说过敏吗?”
“少喝一点没事。”闻煜把傅予寒挤开,“傅哥喝高了,我跟你们玩两把。”
“傅哥哪里像喝高的样子?”
“看不出来吧?”闻煜说,“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他前段时间喝高过一次,也是这个样子。”
“但是你来玩我们会死的。”
“看运气的游戏我没那么灵。”闻煜笑笑,“反正包厢时间快到了,玩不了几次。别怕啊,给我个一起玩的机会。”
“行行行。”
闻煜都这么说了,被挤开的傅予寒忽然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嫌弃,被迫被赶到了沙发上窝着。
酒精冲击着神经,太阳穴上有什么东西一突突在跳。
傅予寒昏昏沉沉地想,闻煜真的太奇怪了。
他这样子哪里像个失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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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寒没开口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回家的时候会和闻煜顺路,而且闻煜说了,结束之后让他过去,说有话要说。
闹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十月早晚温差很大,从KTV出来的时候几个人都穿上了长袖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