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和天降HE了(104)
杨帆只当两人回去还约了要见面,心道感情的事他不好插身,便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行吧——你真不上山?”
“上山还要回来拿车,麻烦。”闻煜说,“你们去吧,我再睡会儿,然后开车回家。”
“那拜拜。”杨帆出去了。
闻煜深吸口气,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把一上午的群内聊天记录都看了一遍。
傅予寒竟然7点多就走了……他毫无知觉。
不,不如说,昨夜为了不睡过头,闻煜特地没拉窗帘,这会儿起来窗帘却是合上的。
能做这件事并且知道他这个睡觉习惯的人也只有傅予寒了。
体贴是体贴,就是不知道他生什么气。
闻煜心道自己泛酸也就罢了,傅予寒难道不明白他万事以杨帆为优先有多刺激自己么?
而且——
闻煜试着拨傅予寒的电话,对方没接。
看看,脾气还挺大。
能怎么办,还不是得自己去哄。
闻煜无奈地起床,拉开窗帘再去洗漱,心道他这飞醋吃得实在太吃亏了。
那两滴眼泪……要是为他流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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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点,傅予寒搬了个折叠梯过来,帮女老板把一批货放到头顶的货柜里。
下午2点15分,闻煜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驱车离开西山排屋。
下午2点半,傅予寒看见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来自闻煜,他想了想,决定等人重新打过来。
下午2点58分,店里来了一大波客人,傅予寒只身接待。
下午3点05分,闻煜把车停到傅予寒家的小区里,重新给他打电话,没接通。
下午4点12分,闻煜把自己打没电的手机放到车上充电。
下午4点17分,傅予寒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暂时闲下来,看见了几十个未接来电,有些心软,没想到回拨却听见关机提示。
下午4点半,傅予寒帮老板把店外的工具收进来,准备关门。
……
闻煜是想哄人的,却没想到这一下午他都没找到傅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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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艰难起床的杨帆给褚磊打了三个电话,对方没接,想着“果然如此”的他给班长发了条信息,独自坐车去了西站。
还没出年,火车站人流依然巨大,间或夹杂着一群背着黑色画袋手提黑色画箱穿校服的年轻人,杨帆头一次感觉到“校考大军”的规模之大。
他有些震惊,但这样不太容易找人,便给傅予寒打了电话过去:“喂,你在哪儿呢?”
“路上,”电话那头,傅予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又平静,“我马上到了。你在哪里?”
“我在钟楼底下,要不我就在这儿等你吧?”
“行。”对面很快把电话挂断。
清晨天冷,昨夜还下了一场雪,这会儿地上仍有带水的薄冰,滑得要命。
杨帆往手心呵了口气,准备到边上刚刚开门的连锁中式快餐店买三份铁板煎饺。
看菜单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知道傅予寒口味却不知道闻煜喜欢吃什么,印象中对方似乎没有忌口。
但杨帆喜欢让大家都高兴,于是特地拨了个电话过去准备问问口味。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他有些奇怪,又打了第二个。
直到第三个电话,才被那头接起来,闻煜的声音又是哑哑的:“喂?”
“喂?”杨帆一愣,“闻煜你感冒了吗?”
“没,”对面轻了轻嗓子,声音正常了些,“这么早……什么事啊?”
杨帆眨了眨眼:“……你没起床?”
“嗯。”闻煜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这么早起床干嘛,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下楼转个弯就到了。”
“……”杨帆错愕道,“但是,今天不是小寒赶考的日子么?你不来送他?”
闻煜也愣住了:“……什么?”
“卧槽,你不会不知道吧?”杨帆惊呆了,“他7点55分的车,要去邻省啊,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闻煜顿了顿,“哪个站?”
“西站。”
“我现在过来,应该赶得上。你帮我……留他。”
“呃……好、好的。”杨帆愣愣地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挂断后的“嘟——嘟——”,心道他这个早饭口味还真是问对了时候。
但他仍然不知道闻煜要吃什么。
……算了,瞎买吧。
十分钟后,他从快餐店出来,看到了钟楼底下那个瘦削的大长腿。
傅予寒正准备摸手机,看见杨帆松了口气,把手机扔回外套口袋里:“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我猜你应该没吃早饭,”杨帆把一袋煎饺塞进他手里,“恰好我也没吃。”
“谢谢。”傅予寒轻笑。
“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杨帆眼珠子转了一圈,强行装作一无所知,“为什么你是一个人来的,我们煜哥呢?”
傅予寒目光闪烁:“……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傅予寒垂下眼,“可能他气还没消吧。”
杨帆:“……”
他问闻煜的时候闻煜说的好像也是“不知道”。
这俩人还能再别扭一点吗。
“昨天我有点事,没接到他电话,拨回去又打不通了。”傅予寒想了想说,“就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说。算了吧,反正只是送个站,不来就不来……褚磊不也没起床么。”
昨晚他已经从微信上得知了褚磊起床的决心,并且不出意料地没有看见他。
“他是猪,闻煜又不是。”
“谁说闻煜不是,要是没人叫他他可能睡了,”傅予寒失笑,“还有起床气,刚醒的时候千万不能惹他。”
杨帆眨了眨眼。
“我跟你认识的是同一个闻煜么?”他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而且我刚已经告诉他了。”
“……啊?”傅予寒一愣。
他是真惊讶,惊讶于杨帆明明告诉了闻煜为什么还要问他闻煜没来的问题。
但是……理论上杨帆不该知道什么。
杨帆咬着打包盒里的煎饺,借着垂眸吃东西的动作遮掩表情,边吃边假装自然地说:“我刚想问他吃什么馅的饺子……还以为你俩吵架了呢。结果一个跟我说不知道,另一个也跟我说不知道。”
傅予寒张了张嘴,像是突然哑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他……有说要来么。”
“来啊,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杨帆抬眼看了看钟楼顶上的大钟,“还有点时间,咱们等等他?”
“……”傅予寒咬了下嘴唇,“有什么好等的……”
说是这么说,他却也没走,学着杨帆的样子把煎饺打开吃了。
鼻腔里满是湿冷的空气,每次呼吸肺里都像进了冰,这样的早晨一份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铁板煎饺实在是沁人心脾。
但傅予寒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来时的路。
火车站四通八达,从闻煜家那个方向过来有四五条路可选,傅予寒猜测着闻煜过来的方式,目光不断在几个路口之间往返。
地上湿滑,火车站又不好停车,开车应该不便。
如果坐出租车来会直接开到二层,那他大概会从上面跑下来。
或者周围的摩的……那个有点掉逼格,感觉闻煜不会做。
他想着想着,一份煎饺就这么吃完了。
时间也临近发车时间点。
傅予寒抬眼看了看大钟,轻声说:“感觉该上去了。”
候车室在车站二楼。
杨帆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一行字,随后抬头:“走,我陪你上去。到进站口再等一会儿?”
“嗯。”傅予寒瞥了眼他的手,“你在和谁发消息?”
“彤彤啊。”杨帆说,“她睡醒了,我让她帮我请个假。”
“……哦,但你这样请假没关系么?”
“没事,再说送完你我还能回去接着上课——大概也就两节课上不了。”
“那请假理由呢?”
“前列腺肿大,做个小手术。”杨帆说。
“……咳咳、咳咳咳。”傅予寒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朝他竖了下拇指。
直男真牛逼。
太牛逼了。
进站口也没多远,上两个电梯走几步就到。
排队的人很多,傅予寒一看就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闻煜。
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前天一见面就告诉他自己要考试,今天也不至于这样。
一开始是不好意思,后来又想,等他的“告别仪式”结束。
但没想到最后会跟闻煜闹到一句话都说不上。
“那我……”他看了眼时间,对杨帆说,“先进去排队了。”
“别别别,等等,”杨帆按住他,“再等一分钟怎么样?”
傅予寒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积极……”
“因为——”
杨帆话没说完,转过了头。
进站口左面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正在向这里奔跑。
明明空气潮湿,地面有冰,他却不管不顾地迈开了两条大长腿,执着地向这里奔跑着。
“操,”杨帆傻了,“他也不怕滑倒?”
傅予寒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