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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相悖(32)

作者:迟雎 时间:2018-12-24 09:21:50 标签:娱乐圈 狗血

  他终于不堪重负地缓缓闭上了眼,是长久的悲哀,也将是永恒的沉默。
  姜煜世回到皇后大道的公寓时,门前的那株满天星已经枯黄得不成样子,干得风一扬就会发出脆响。
  他敲着门,带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喘息间急促地吼着林砚生的名字。铁门开始沉重地长吟,他才反应过来去拿自己的钥匙,哆嗦着手去开门。
  为什么没有回应?林砚生呢?他究竟在哪里?
  打开门的瞬间,姜煜世僵住了。
  那是林砚生。
  林砚生就对着门的方向伫立着,看向开门的姜煜世,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一样。
  姜煜世欣喜地笑起来,伸手想去紧拥住林砚生。
  而林砚生只是淡淡推开了姜煜世。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姜煜世说着,瞧见林砚生脸上那些细小的划痕,一道一道的,带着翻卷的浅皮,也许感染了,有些红肿。
  姜煜世碰也不敢碰,指腹横在上面,微微随着空气颤抖,“怎么了,怎么弄的。”
  林砚生垂眼,沉默了很久,突然像是控制不住地拽住了姜煜世的衣服,开口时的嘶哑声音让他自己都要认不出来,“《浮沉》我听了。”
  这个声音像是一道铁烙,深深刻进他骨髓血脉的每个角落,提醒着他和梁衡辉的交易,提醒着他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姜煜世开心地说,“我想给你惊喜的。那天在录音室,我想到这件事情开心得要命,想你听见会是什么表情,想你会不会为我写一首歌……”
  “姜煜世。”林砚生打断笑着说起胡话的姜煜世。
  却在和姜煜世的四目相接的瞬间,林砚生又懦弱地退缩了,余音还含在那破碎的喉里,“我们算了吧。”
  “什么算了……”姜煜世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今天是回来拿东西的。”
  姜煜世长久地盯着他,偌大一个公寓竟只听得见雨丝细细密密拨在窗上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好像笑起来,“哥……你在开玩笑吗……?是不是看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林砚生闭上了眼,没有再开口,给了姜煜世最好的回答。
  “为什么……?”姜煜世眼睛空洞洞的,他去抓林砚生的肩膀,却觉得自己问出来的问题有点搞笑,“是因为看了新闻?你也觉得我会和陈华珠睡?”
  “我受不了。你这样很让人反感。”林砚生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他妈没有!”姜煜世突然挣起来,像只失控的兽,说话又开始没有逻辑,“我不会做那种事情!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结束,不……不会结束……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你可以把爱和性分清楚,那是你们的才能。”林砚生望进姜煜世的眼睛里,“但我不行。我只觉得你恶心。”
  林砚生根本看不了姜煜世现在脸上的表情,心像是被人踩过那样疼痛,他从姜煜世身边走过,还警告自己加快步伐。
  姜煜世快要被滔天的委屈湮没了,最后那火焰又熄了大半,汇聚成小小一簇,飘摇得像野草。他迷茫地去拉林砚生的手臂,张了张嘴,却无法整理自己的心绪。
  “我以为……”姜煜世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眼神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我以为,所有人都不信我的时候……你会信。”
  喉咙里堵着迷茫,呼之欲出的怅然。
  漫天的非议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林砚生的一句话竟然就能把他完完全全打碎。
  原因根本就不在于林砚生觉得他和陈华珠有关系,而是林砚生根本不会试着去信任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这让姜煜世感到挫败,感到绝望。他刨心挖肺捧出来的感情,忱忱的放在手上,毫无保留地献出去,原来也是会被丢掉的。
  姜煜世觉得自己疯了,强硬地把林砚生抱在怀里,不再顾及他的感受。
  “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见我了。”
  “是。”林砚生攥着拳头,玻璃片在手心里刺得他生疼。
  姜煜世红了眼眶,浓重的悲哀变成了枷锁。
  “我是不是从十七岁在便利店的那个第一次听你的歌的雨夜,喝了一瓶酒,直到现在也没有清醒。”姜煜世晃悠悠地说着,“我想过你永远不会接受我,其实现在想来也许那样还要好一些。至少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情绪。”
  林砚生绝望地闭着眼睛,好像那样可以封锁一部分感官。
  姜煜世去吻林砚生,被林砚生扇了一耳光。他抓着林砚生的手腕,眼睛太红,“你打,尽兴了就杀了我,让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我讲过很多遍,很多很多遍,你却总以为我在同你讲玩笑话。”姜煜世用手抚着林砚生凸起的伤痕,显得十分执拗:“我的感情是畸形的,是沉重的,它贯穿了我的生命。也许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但那是我的全部。”
  “可你不要我了。”姜煜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很轻,像是一场低语,“林砚生,你把它扔了,第二次。”
  空气里像是喷洒了呼吸麻痹剂,每吸一口气,林砚生都觉得气管愈发紧缩,五脏六腑渗出来的涩感在他身体里跳动。
  他想起梁衡辉对他做的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就算梁衡辉没有让他离开,他也没有办法用这样的自己去面对光鲜的姜煜世。那不该是他的。
  林砚生等,等姜煜世重新站回台上。
  他要姜煜世一身荣光,要姜煜世策马扬鞭,要姜煜世对万千爱他的人说他实现了梦想。
  到那时自己也许还会爱着他,爱他闪亮的心。
  林砚生几近窒息,他干涩地低声说,下辈子,下辈子还你。
  “没他妈下辈子了!”姜煜世吼着,眼泪毫无征兆地坠下来,在林砚生身体里沉沉闷闷地砸了个坑。
  姜煜世根本不懂林砚生口里的那句“下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林砚生在逃,在躲。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存在让林砚生这么痛苦。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吗?姜煜世审视自己,只觉得茫然,他以为自己足够好了,能给林砚生带来快乐了,而不是这无尽的,无尽的苦痛。
  姜煜世明白,他们是相悖,从哪里都是逆向,这足够导致一点误会也能将一切瓦解。往日里姜煜世以此为荣,高唱着他们之间的吸引力与爱因稀缺而美丽,哪怕此刻他仍然想唱起颂歌,只是林砚生扼住了他歌唱的喉舌。
  “这辈子你就该好好过。”姜煜世朝林砚生笑了下,但根本就维系不了,最后比哭还悲拗。他在林砚生怔然的视线里走出了公寓,躲进那日港岛罕见的瓢泼绵雨里。
  林砚生像是抽空了一切,他茫然着长久地盯着姜煜世离开的方向,再缓缓地抬起手,看向自己掌心。
  是那天姜煜世送给他的雪。
  可那载玻片的一角狠狠地刺进了他的皮肤里,鲜血就随着玻璃间的缝隙挤进去,温热的液体让雪花的一角全部融化,半点枝桠也不剩。林砚生慌了,他连忙将玻片拔出来,像个疯子一样去擦拭血迹,可血污在玻璃上画出更忙乱的痕迹。他只见到从一角,到一半,再到全部,那拇指盖大小的雪花完完全全,完完全全地融化了,融进了血液中,在玻片间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不该跑回来只为了拿上这枚雪,就让它留在这里,最后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是他太贪心了。林砚生捏着玻片,只觉得太无力,原来做什么也是徒劳,他一下子绷不住,涌出的热泪一颗一颗砸在自己的掌心,激起一片灼意,他嚎啕大哭,嗓子因撕扯而钻心的疼。
  原来爱相隔山海而无力。


第36章
  “你们订的炸酱面真的、特别、尤其的难吃。”宁海放下筷子,吊儿郎当地开口。
  雷迪腹诽人后勤还不是为了给你这破剧组省经费,他转头去问姜煜世,“哥,我们要不要出去吃。”
  “不难吃啊,宁导要求太高啦。”姜煜世是这样说着,却也只是吃了两三口的程度,毕竟可以直接归咎于拍摄减重。
  宁海撑着桌子,“我们学校那儿的,就那后门,汤特得劲儿,结果年初我回去的时候街都拆了。”
  他们几个主心骨开始就着板桌开始开短会,而姜煜世和另外几个演员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剧本,对戏。
  雷迪在一边看着,心都揪在一处。现在的姜煜世真是瘦得有点夸张,眼神也是那样的漠然,虽然宁海一个劲儿地叫好,说这就是他要的神经质画家的气质。
  在最初的时候,雷迪还撞见过几次姜煜世在休息室流眼泪,后来日子渐渐长了,他再也没见姜煜世哭过,却变得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雷迪也说不上,只是变得空荡荡了很多。雷迪只觉得姜煜世像块旧宅的窗户纸,努力维持,但你绝对不会怀疑下一场风至时,它就会被吹破。
  雷迪不明白,那条新闻很快就被澄清造谣了,一切又如往常一样,该来的代言广告都还是络绎不绝,姜煜世究竟在愁什么。
  姜煜世的二十四岁生日是在剧组里过的。
  《朝佛》的拍摄夜迫近尾声,幸得被他的经纪公司投了资才有经费去完善镜头,于是整个剧组搬上了西藏的玛旁雍措。
  姜煜世向霍尔的一位老藏民习了些宗教墙绘的皮毛,这么一耽搁下来就快又是一场年末。
  这天剧组在圣湖边畅饮,宁海坚持说这天儿太冷了,必须喝点酒热热身子,姜煜世尝不惯那烈酒的辣味,只觉得嗓子都烧的痛,不一会儿就醉得偏偏倒倒,被雷迪架回了住处。
  “哥,你还好吧?”雷迪看着满面通红躺在床上的姜煜世,疑惑地开口。
  姜煜世像根本听不见他说话,用手臂遮着眼,分明也没有开灯。
  雷迪只好又说,有事叫我,哥你先休息吧。
  “雷迪……”等到雷迪刚刚走到房门,姜煜世才晃悠悠地开口,“帮我一个忙。”
  雷迪又折回来,看着姜煜世从衣兜里摸出来什么东西,放在眼前看。透着斜进来的月光,那东西润着莹莹的光。
  “帮我扔掉。”姜煜世半阖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东西放进雷迪的手心。
  手上皮肤接触到凉润一片,雷迪细细看见那是个金属环,薄薄一圈,透出孱弱的形态,内里却坚硬。
  “哥,这不是你带的耳环?”
  “不想留了,耳朵总是发炎。”姜煜世稀里糊涂地说着。
  “那也不用扔啊,放那儿就行……”
  姜煜世打断他,“扔进湖里,扔下山去,怎么都好。”
  雷迪攥着小环,抿了抿嘴,奇思道:“那我扔到湖边的许愿池里”,然后走出了房间。
  姜煜世侧躺在硬板床上,被褥浸着藏区干燥的寒气,酒意未被寒风吹散,渐渐地钝钝睡去。
  这样的夜再重复了十几次。
  而这一夜有凛风涌进窗,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去伸手去揽什么,却只抱回了一团猎猎的空气。空落感令姜煜世突然睁了眼,眼神是十分的清明,在夜里铄着。
  他起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怪异地去摸自己的耳垂。
  那洞口早快要张合,只剩下针孔一样大,还是顽固地发着炎,严重地时候还会化脓,一年四季,无论温度如何,都从不停息。
  原来他还是执着地戴着那个环,哪怕软肉肿烂而不会有去摘下的欲望。他记得林砚生总说,他连铂金材质也会过敏,打耳洞本来就是一种错误。那时他还是犟着一张嘴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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