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相悖(17)
作者:迟雎
时间:2018-12-24 09:21:50
标签:娱乐圈 狗血
姜煜世直接坐上了他对面的那个位置,将林砚生翘到了空中去。脸色和粉丝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于是林砚生意识到了那个时候姜煜世真的没有做表情管理。
“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知什么原因,林砚生像是心里有愧,对姜煜世的语气也远不比原来生硬。
姜煜世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同样也抓着把手,像个赌气的小孩。
林砚生已经不可能再做出更大的让步,抿着唇就只是和他僵持着。
“你怎么又跑过来。”半晌,林砚生问道。
姜煜世抬头看到林砚生背靠着的那一大片夜幕,他的确很生气,是气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懦弱,忍不了一会儿又犯贱一样的来找林砚生。
本来他都做得很好,只是听到雷迪说行程上明天又要离开这里,一时间昏了头而已。
“我来找我的床伴。”姜煜世开口,故意张扬地笑起来,“你们怎么叫的,炮友?”
林砚生垂眼避开话题,“怎么不带口罩就跑出来了,不怕狗仔跟?”
“跟了好啊,正好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炮友。”
说着话,姜煜世幼稚地做了几个假装起身的动作,几次的坠落又被捞回原处,将林砚生一颗心悬得晃上晃下。
林砚生有些生气,他真是服气了,每每想到他已经二十五了还要陪同别人玩这种弱智游戏,他就对姜煜世的真实年龄产生怀疑。
姜煜世欣赏着林砚生惊慌的小表情,总算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于是他大赦天下,起身打算放林砚生下来,却起得太急,导致林砚生极速下坠。
害怕落地太猛的震动会伤到林砚生,姜煜世探身过来揽住他,宽大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背,将他抱开,防止钢椅弹起打到林砚生。
林砚生跨出椅子,没有注意到侧后方的转盘仪器拆后没有做好清理,留下了四颗拇指粗细生锈的钢钉。
他直直被那钉子绊得向前扑去,姜煜世又连忙伸手去拉他,眼见着就要被他一同拉得摔在地面上。
无法逆转情形,姜煜世就将自己全权作为肉垫,让林砚生要摔也摔在他的身上。
两人倒在地上,周围的瓷砖被压出深层的泥泞,林砚生听见“嘭”得一声,感觉到自己又一整个被姜煜世揉进怀里。
年轻人的怀抱永远这样炙热,在林砚生被完完全全抱住的瞬间,他的心情突然有一些怪异起来。
竟然又一次,再一次又让他得到那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哪怕他从来将“保护”弃之敝屣,原因是大家都已成年,还是担责不轻的男性,再将这些词语挂在嘴边就显得十分矫情。
他趴在姜煜世的胸膛上,抬头看见姜煜世眯着眼,怔怔地望了他一眼,爬起来,眼神却触及到姜煜世这幅狼狈样子。
林砚生想问“你没事吧”,又觉得这句话太无意义,真有事了还能够回答你吗?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姜煜世见他起来了,却还是不起,就这样躺在冷硬的砖面地上,朝林砚生伸出手来,“拉我。”
“带我回家。”姜煜世又跟一句。
姜煜世显然不是在说玩笑话,相反地,他的表情极其认真。
林砚生愣了愣,望着躺在灰暗地板上,却熠熠的姜煜世。
也许真是过了很久。夜风扬起林砚生的衬衫衣领,吹得哗啦作响。
终于,林砚生伸出手去握住了姜煜世的手。
那间房子还保留着上次短暂争吵后的萧瑟,姜煜世一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姜煜世走着去盥洗室,将自己的手洗干净。他用余光从面前的大片镜子里看到了林砚生的身影。
林砚生垂眼扯过姜煜世淋过水的手,用蘸着酒精的棉签往他手背上涂抹。
“疼……”半晌,姜煜世愣愣开口。
刚才姜煜世手擦过粗砺的地面,还磕在一只钢钉上,紫紫红红一片,虽然都是皮外伤,右手手背伤势乍一看的确有点触目惊心。
“刚刚都不疼,现在疼起来了?”林砚生撩起眼皮看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姜煜世总会因为他受伤。
姜煜世压根不在意受不受伤的事,从刚刚到现在都半字未提,偏偏这时开始叫苦。分明是林砚生一开口他就开始娇兮兮的上纲上线。
姜煜世还是委屈地看他,看得林砚生想起那次他喝醉了划伤了姜煜世,姜煜世也是用的这种表情,叫自己给他吹一吹。
林砚生僵了僵,在姜煜世灼热的视线里将头埋得更低,握着姜煜世的手,在他手背上吹了吹。
感觉到细细麻麻的气流拂上自己的皮肤,姜煜世浑身立即泛出酥意。他低头看见林砚生再次变成粉红的耳廓,“太可爱了。”
姜煜世忍不住地低低开口,拂开林砚生举着棉签的手,扣住他的手腕,转身将他锁在自己与洗手台之间。
然后去吻他,动作和温柔完全沾不上边,近乎粗鲁。他们齿关相磕,姜煜世舌一下子顶进去,柔且强硬地搔弄着林砚生的口腔,舔过他的牙龈软肉。
“还不会用鼻子呼吸?”姜煜世看着林砚生气短的样子,调笑开口。
姜煜世还带着节目里残留的发妆,眼周微微泛出红色,眉英气地挑得更高,是林砚生不太习惯的样子,比起平时侵略性更甚。
林砚生保持着那一张红脸看他,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闪躲,也没有生气,就只是钝钝瞧他,“要做吗?”
姜煜世一下子被问蒙了。
林砚生伸手去将姜煜世的头揽住,细细打量他的左耳。
姜煜世还是用塑料管堵在那个耳洞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过敏体质,过了一个多月,他的耳朵周围始终有些红肿。
林砚生在姜煜世眼前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盒,黑色绒面材地,方方正正的一块。
姜煜世心砰砰跳起来,看见林砚生打开那盒,取出一个小环,那铂金被打造得极纤薄,竟然显出一种剔透感,上面似乎镌了细密反复的纹样。
林砚生俯上他的肩,替姜煜世将塑料软管摘下,又慢慢将那薄环打开,对准孔眼将尖端刺进去。
姜煜世耳朵正发炎,周围软肉膨起,于是林砚生这一刺便又像是一场战争,让他再度体验战乱之苦。
林砚生很小心翼翼,这使他的动作慢的有些过分,竟然带上了些许神圣意味来。于是姜煜世萌生了一个个浪漫的念头。
他想,那也许是被遗落在圣经小页里故事,从地狱里攀上云端的恶魔,可能是背着那些原罪,因为淫欲,因为贪恋,被天使长制伏,用自己韧发编织的镣铐锁在圣泉之外。但因此能够与长发相伴,却令恶魔得到永恒的至高欢怀。
“……多谢,我好中意。怎么会送我耳环?”他兴奋的有点过头,说起话来也有点语无伦次。又伸手去触自己耳上的环,垂眼看面前的人。
林砚生如今的表情在他眼里显得怯怯的,半敛着眼不敢直眼看他,眼尾扬着,染着从耳廓蔓延而上的红色,薄却丰润的唇抿着。
背靠的白炽光强烈地将林砚生映得更白,像初雪,像绒羽。
姜煜世看的痴迷了,他一下一下去啄林砚生的脸,“我越是仔细看你,越让我发疯。太美,太好看。”
他声音有点哑,“可我就会开始迷茫,会生气,总会想到,如果别人也发现,觊觎你的美,然后把你抢走。”
姜煜世说着,像个疯子,“我一定会杀了他。”
林砚生受不了蜜语,虽然他不知道那只是姜煜世不加修饰的真实想法。姜煜世又将手探进林砚生的衣服下摆,冰冷的手触上37℃的体温,一下子让林砚生闪躲似的前倾,却更是投入罗网,像是往姜煜世怀里钻一样。
“你知道你刚刚拿出盒子,我在想什么?”姜煜世笑起来,“我以为那里面装的是一枚戒指。”
闻言林砚生脸更红了,低头埋进姜煜世的颈窝里。
姜煜世握着那一把柔韧的腰,“那你又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还没等林砚生回答,姜煜世就低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我想操你,哥。”
蓝色的眼跳动着幽暗的火焰,直直能将林砚生灼伤。
第19章
林砚生被姜煜世抱上了洗手台,背靠着冰冷的镜面,与自己炙热的体温形成强烈反差,令他惊起一片战栗。
他正要开口说话,姜煜世一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打断了他,“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前几天在长春,竟然下雪了。”姜煜世抵着林砚生额头,说着,“我刚一个人走到阳台上,一片雪就掉在我的鼻尖上了。好冷好冷啊。”
“我当时一下想起你,想起你在《蓝白》里写的那句‘让我死在飞雪白鹿的梦里’。你在这张专辑的后记里写,高中时候冬日最爱坐窗边,万一哪一天成都下雪了,第一个跑去阳台的人就只会是你。然后我脑子一热,就想把雪花揣进兜里带回成都来,可那雪早早就化了。”
“我没有同你讲疯话。”姜煜世认真地说,“我想接一片最美的,当然要像图片那样好看的。只有在实有水汽压大于单片雪花角上的饱和水气压,面、边、角都发生凝华的时候,尖角的地方水汽供应又很充足,才能够形成星状雪。”
“幸好那天长春天气好鬼劲,云中水汽足够了。”姜煜世笑起来,像个小孩,“所以我把它带回来啦。”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透明小片,玻璃间压着一片四分之一拇指盖大小的剔透辰星。
林砚生呆住了,又听他说,“标本啦,不然带不回来。我打电话联系上念书时候来HKU交流的陈教授,就借了一借他的实验室。”
姜煜世解释说,“因为我入学时还选过化学,但那个时候天天都想着唱歌,挂科挂得好惨,真是好丢架。于是又花了一个学期争表现,从最后考回前面去了,所以陈教授对我印象很深。”
林砚生接过那枚载玻片,举到眼前,透着光瞧那雪晶。姜煜世捉到的这一片,枝枝棱角都能够不通过显微镜,而用肉眼辨清,真是精雕细琢。他瞧着瞧着,又透过那晶莹的两层晃见姜煜世融在雪片里的眼,正柔柔凝视着他。
“姜煜世。”林砚生沉沉开口,可他说完又难言了,喉间一片梗塞。
他这辈子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看到一片雪,就能够想起他,然后又直接把这片雪千方百计留存下来,为的只是亲手交付于他。
好荒诞,好幼稚。林砚生抿着唇想姜煜世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些什么?也许是一些浪漫而幼稚的荒唐想法,还有一整片理性客观的实践心。
姜煜世瞧出些端倪,用手撑在台上,身体前倾凑上去讨吻。
在得到林砚生顺从的吻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林砚生的态度。
姜煜世将林砚生的衬衫向上推,袒露出大片皮肤,用掌从腰际缓缓向上抚,他手指轻轻点在林砚生的肋骨,一点就像是落了一个吻。然后向上攀,用拇指擦过林砚生的胸。
暴露在冷空气里,那乳尖立起来,像颗石榴子。姜煜世按压,再揉捏,用舌尖顶弄,用舌面碾压,柔绻地鞭笞着。
“别……别弄了。”林砚生颤着手去推他的肩。
姜煜世撩起眼皮看他,又在舔吻间夹了个轻咬,逼得林砚生惊呼出声。那声音沙沙的,挠得姜煜世心痒痒。
“哥,你今早还在我超话里签到了啊。”姜煜世顽劣地笑起来,“不能撤回的感觉是不是很着急?”
“我才知道你偷偷看我的消息。”姜煜世脸凑近林砚生。
“也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这句话说的一字一顿,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