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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珹，你卖了什么？”按照他对印珹的了解，如果是什么正当的东西，他应该会憋不住大声嚷嚷出来，但是从刚才到现在都太安静了，安静到他开始怀疑很多事情。
怎么说呢？
和洲哥和盘托出自己和乐怡悦的事儿还没完，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一点，逮着一个人就拼命挖她的错误，但是这家伙实在不算什么好东西。实打实让他见识了娱乐圈的道德标准有多低。他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洲哥，如果我不说你会不会不高兴。”他数到三，要是洲哥一定想知道，他会说吗？可能会吧。
三，二……
“不用了。”邵洲躺会床上，半躺着看印珹忙忙碌碌，还贴心地打开电视，让里头的嘈杂给他打掩护，“如果你觉得这消息可以告诉我那就说，如果小珹觉得还不是时候，那就小心保存好自己的秘密。如果让我不小心看见，那就另当别论了。”
得到许可，印珹立刻转身和小弟们激·情聊天，“没事，我们那条公众号被屏蔽就屏蔽了吧。”
谷子豪第一个不同意，“不对啊，印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不是和鬣狗一样，咬住猎物绝对不松口的，现在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不是你的性格。”
曹子涵也这么觉得，“既然我们开始了，就得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决心，要是被删帖就沉默，别人只会把我们当成软柿子，随便揉扁捏圆。一旦后退只会溃不成军。”
他们都说得有道理，但是——
印珹忽然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但他们给了十万。删公众号的费用是十万，已经到账了。我们五个人平分的话，是两万一个，银行卡号给我，我这两天给你们操作转账。最近银行卡还没去升级，每天有限额。”
这出来干活之前也从来没有人说过竟然能有那么多钱呐，这让人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张维张了张嘴，还是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他知道自己很虚伪，既想要正义，又想要钱，但这两万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多了这些钱可以让他在之后的生活中轻松不少，他还是想要留在充满机会的南方。
如果没有这两万，他可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他实在唾弃自己的想法，但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收下这些钱，和虚无缥缈的其他东西比起来，这两万是他切实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他怎么长得开嘴呢？群里竟然陷入一片寂静。
印珹察觉到这非同寻常的气氛，很快就想明白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不会吧。你们现在还成为正义卫士了？我们做的是营销号，是为了八卦，而不是所谓的正义。”
可是这话一出口，群里还是没人说话，好像他刚刚把这些话都说给了空气中的人一般。印珹叹了口气，他的小伙伴们还是比想象中的更有原则，这样很好，至少他们没有失去年轻人应有的勇气和动力。
挺好的，继续保持。
“朋友们，我们做的是新闻。你们还记得在公众号这篇推文消失之前，我们的阅读量是多少吗？”印珹自己接着往下说，“是一万+，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这篇公众号被很多人看过，里面消息被别人截图下来也很正常吧。”
他们给十万可就是给他们一家的封口费，要是想要别人也对这件事闭口不言，可不止这点就行。反正印珹也已经发料发出去了，现在结果如何可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
娱乐圈这档子事不是大家互相骗嘛。这十万是给他们撤这个黑料的钱，可不代表别人不会继续发。
印珹摆摆手，直接说，“明天我们调整一下，直接把国外idol霸凌自己高中同学的推送放出来，我们当然可以不提乐怡悦相关事情，但是没人规定我们不可以发其他内容的霸凌推送吧。”
大家都是有自己想法的大活人，你越是想要捂嘴，反而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印珹反正一点都不担心，“没关系的。你们尽管把这个钱放心收下。一码归一码，他们买断的是我们这个推送，以后还可以有别的料嘛。我们既然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类似新闻我们不发，还会有很多人发的。”
大家对这些新闻的敏锐度可是非比寻常，肯定有头铁的会坚持把这个消息爆出来。
毕竟和微不足道的几十万来说，要是能靠着这个新闻获得流量，那才能更轻易赚到更多几十万不是。一次的钱和次次的钱，大家都想得很明白。
印瑶简直目瞪口呆，“不是，还能这么操作，我以为你们还是很注重契约关系的，要是你出尔反尔，他们是不是能告你欺诈？”
“欺诈？怎么告，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任何威胁的话，就是发一些自己找到的资料，只不过是里头不小心混进去一张我自己的宣传单，上面刚好放了收款码，我哪里知道钱款来源，只是他们想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更何况，他们哪里知道我手上有没有更大的瓜？就算是为了以后合作，他们也会老老实实付这个钱的。”
不过，最赚的还是恋情瓜，只要拍到一个恋情实锤视频，那就是十几万起步，单个计费。果然，国内这些偶像还是又闲又赚得多，否则怎么可能整天都有时间谈恋爱呢。
按照投资回报比例来说简直是纯赚，张维都开始蠢蠢欲动，“印老师，你说我从此跟着你混怎么样，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小弟。”
他们好像都满是兴趣，这钱实在来得容易，但印珹却不得不给他们泼点冷水，“这是偶尔一次，哪里能那么撞大运次次都能拍到恋情大瓜，说不定蹲一两个月也是毫无所获，你能接受整天睡在车上，跟着别人，或者荒郊野岭爬山吗？投机取巧的事情少做，先做好自己眼前事情吧。”
也是，在今天之前，他们哪里想到就是动动手指写推送就能五百一篇呢，有了这些钱，他们口袋好像也能鼓好些了。
第096章 拳拳到肉
但是, 他们谁也不知道，此时投下的这个风暴，会在多久之后变成滔天巨浪, 他们能做到只是等待。在此之前, 先把每天的推送写好。
印珹坐在书桌前, 他有时也摸不清自己想法, 收到这笔钱人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是因为最近类似的款项收到多了，自己阈值提高了许多吗？还是别的原因。
他忍不住开始回想。有时候他是不是也曾经成为过别人口中那些沉默的大多数。他知道总得有人站出来把自己曾经的伤口挑出来，但是——不应该是他。不是当事人，没有人有权利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公众号后台忽然多了一条私信, 鬼使神差的，印珹下意识打开。里头的消息有些出乎意料。这是来自传闻中的消息——萧嫣然, 那个一直存在传说中的转学离开的女生。
她几乎是相当笃定地质问, [你们找到我当年同学了？没想到我那时候苦苦哀求她们, 她们一个都不说话, 没想到现在倒是和营销号聊地那么深入？怎么, 说出来就可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说出来她们心里的愧疚就能消失了？]
当年不止造黄·谣这一件事？印珹脑海里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
也是，如果不是真正发生了什么严重事情, 初中一般不会轻易转学了。他从来没想过, 真相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到他身边。果然, 一万多的阅读量确实并不是一点点人, 它们汇聚在一起能够改变世界。
他用冷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回答, [即使现在，他们依旧不会站出来, 你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金钱方面的实际性补偿。]
[我收了钱就得闭嘴？她乐怡悦依然纯白无瑕地继续活着，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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