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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管因为什么，别不开心。”低沉的话语在唇齿间响起，“放松点，很快就过去了……”
关野的声音很低沉，一点一滴，如温水一般漫进心里。
边牧的眼睛瞬间就湿了。
会过去吗？那些无处安放的感觉，时不时出现的恐惧，不知所措的未来，还有他不堪入目的过往……
真的能过去吗？
“别走神！”关野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咬得不算重，带着惩罚的意味。
“唔……”边牧忍不住哼了一声，脸顿时通红，沿着耳朵红到了脖颈。
“什么都别想，所有的烦恼都会过去的……”关野扣住他的手，低声说着。
边牧闭上了眼睛，把脑子放空了。
别想……
别想了，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安抚慢慢渗透进他不安的心脏，他终于渐渐放松了下来。
关野见差不多了，就往后退开。
“开心点了吗？”关野看着他，声音因为亲吻的关系，有点沙哑。
边牧低着头，只露出红透的耳朵，没说话。
关野看出他极度不自在，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边牧看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抬起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有点肿疼的嘴唇，又很快地收手，紧握成拳，烫的。
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效果，他心里的淤积情绪被关野这么一打岔，什么都忘了……所有思绪，都被集中在滚烫的嘴唇和狂乱的心跳上……
***
关野像是突然喜欢上了亲吻。
这次之后，只要边牧稍微有些发呆，他就会趁机凑过来，扣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他的嘴唇。
没有多余的意味，只是触碰，亲昵地与他亲近。
边牧知道关野是看出了他不高兴，想安抚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再抗拒。可他忘了关野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见他接受度高了，就开始不老实了，总是张口就咬他的嘴唇，恨不得每次都留下一点印记。
边牧忍着疼，什么都没说，就像对着一个体贴却淘气的小孩，心甘情愿地纵容着那些小小的任性……
但他一直没有回应关野的告白，对他自己来说，什么关系都可以，无论是师生，朋友还是恋人，他都会全心全意对关野。
但对关野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还是不确定关系会好一些，要是他们成为恋人，关野无形中就多了个负累，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
……
过了一周多时间，边牧已经能下床独自走路，就有些待不住了。
“我想出院。”
“出院？”关野惊讶地盯着他，边牧的气色还是很差，没什么血色，虽说能走路了，但身体晃晃悠悠的，稍微来阵小风一刮就能把他给刮跑了。
“不不不！你这样怎么能出院？”
边牧抿嘴，他其实是挺怕医院的，同样的消毒水气味，总是让他想起三院，让他时时刻刻都处在紧张中。
他没有松口，“我问问医生吧！”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问成医生。
赵清风那时刚好在门口，一听见边牧想出院，直接去找了医生问情况，又火速地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把新的家门钥匙顺便送了过来，最后把接送的车也叫到了楼下。
关野，“……”
他实在忍不住了，“老师，那赵哥是什么来路？这舔得有点过了啊……”
边牧没说话，看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钥匙，似乎连碰都不想碰。
“你帮我收一下！”
关野赶紧去拿了收起来，他早就想要新门的钥匙，之前还想着怎么能骗到手呢？这下可如了他的愿了。
他们收拾东西下楼，赵清风自己没有来，有心避开边牧，叫了程峰过来接人。
程峰守在一辆网约车旁边等着，一看见他们就迎了上来。
“程哥。”边牧勉强笑了笑，“又麻烦你了。”
程峰从关野手里扶过他，“别说这些。”
他把边牧扶上车，自己转头上了副驾。
路上，程峰犹豫了几次，才说，“小牧，等会回家，你别介意啊，那个……我重新置办了一些家具，可能有点多，也没问过你意思……”
边牧看了他一眼，“没事，也不是我的房子，赵哥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程峰没说话。
关野倒听愣了，这内容量很大啊！这房子不是程峰的，是赵清风的？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边牧和赵清风的关系了。
但一转脸，他就看见边牧冷着个脸，心情明显不太好，就没敢问了，反正来日方长。
回到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程峰把他们的行李提到二楼，就回店里忙去了。
关野扶着边牧进去，这才发现房子里面也整体装修了一下，装得很漂亮，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完全是按着边牧的喜好走的，简洁时尚。
还增加了不少家具，一眼望去，客厅上是各种各样的沙发……
原来的沙发也还在，旁边多了一个转角沙发，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个沙发床……简直就像一个卖沙发的展区。
关野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感叹，“他这是知道你喜欢睡沙发呀！买这么多！”
边牧没说话，慢吞吞地走到旧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关野把随身的东西放下。
边牧拿出烟，点了一根，“不用了，直接叫外卖吧，你的手也不方便。”
关野也不坚持了，打电话叫了外卖，在他旁边坐下。
电视也换了新的，边牧随手打开了。
里面正播着一个搞笑综艺，嘉宾们一直在哈哈大笑，关野却注意到边牧一直没有笑，只是看着，眼神是放空的，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
关野看着他吞吐白烟的嘴唇，喉结抑不住滚动了一下，又有点想亲了，整天想着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他直接伸手就从边牧嘴里把烟抢了过来，放到自己嘴里抽了一口。
边牧抬头看着他。
“怎么？我不能抽？”关野痞痞地叼着烟看他。
边牧没说话，转过头又自己拿了根点上。
关野抽着烟，吧嗒了几下嘴，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边牧嘴里的烟草味就很好闻，也很好吃……自己抽起来就不是那个味了。
他把烟掐了，目光扫过边牧的双唇，极力克制了一下，说道，“老师，我发现你不高兴的时间还挺多啊！是不是觉得亲的时间不够？”
“嗯？”边牧迟缓地从电视屏幕上转过头来。
关野趁机就亲了上去，蜻蜓点水般，亲一下就退开了。
边牧的反应还是有些慢，看着他没动。
关野啧了一声，居然亲都没用了，也不知道谁惹他了，真是糟心。
“哎！回神啦，帮我个忙行不行，我想洗澡！”
边牧的视线移到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上，“怎么帮？”
“帮我脱衣服。”
“……”边牧顿了顿。
“你自己先试试吧。”他扭开脸，不去看关野极度谴责的目光。
关野恨得牙痒痒，只好自己进去洗澡了。
边牧继续看电视，但还是没太看进去，那些沙发……他看了就恼火，还有这房子，新添的电视……
他揉了揉眉心，深呼吸了几口气……
“老师，我被衣服卡住啦，你过来帮帮忙啊！”关野突然在洗手间里面大嚎。
边牧有点烦躁，心不在焉地走过去推开门，一下就愣了。
关野露着上半身，衣服尴尬地卡在胳肢窝那里，就弄不上去，露出了的精壮身材，没有一丝赘肉，八块腹肌明晃晃的，十分惹眼。
边牧下意识就低头看看自己单薄纤瘦的身体，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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