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衣柜里贺嚣的衣服都被拿走了。
很好。
他这是要绝自己后路!
陆遗星很生气,关了柜门,睡在贺嚣平时躺过的地方,嗅着那么一点点味道。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决定铤而走险,去隔壁房间拿件他的衣服。
贺嚣这个点不会回来,他走到贺嚣房间,打开衣柜,嗅到熟悉的气息,差点没忍住,握紧拳,缓了缓。
一个声音叫嚣着:快扑上去嗅一下。
陆遗星骂道:混账!
他岂能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那个声音继续引诱他:埋进去嗅一嗅,没人会知道。
陆遗星捂住耳朵,等声音散去了,视线移过去,心脏遏制不住突地跳了一下。
他不知道贺嚣为什么会那么好闻?
高中时好闻,现在好闻,打球后也好闻。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喜欢就埋里头,把自己裹起来,滚一滚,不敢想象有多舒服。
他捂住心脏,低骂,你在瞎激动什么?就那么喜欢他的衣服?
心脏根本不理会理性的陆总,跳得飞快。
人体是听大脑指令的,大脑和心脏都偏向贺嚣,指挥着手臂往前——
陆遗星指腹触碰着贺嚣衣服,想着挑哪一件好,既不容易引起贺嚣注意,又能最长时间保持贺嚣的味道。
最后挑了件衬衫。
他低头,鼻尖蹭到布料上,躁动的心安静了下来。
贺嚣真的知错了,他要跟陆遗星道歉。
陆遗星那种人,可能都没看过那种东西,结果被自己拉着——
他生气是应该的。
也不知会怎么想自己。
贺嚣提前回家,家里安静得很。
他知道陆遗星在生气,很自觉地端正好态度,没有跟往常一样大喊我回来了。
他老实去厨房热了杯牛奶,走到房门口,低声道:“陆遗星。”
房间内没回应。
贺嚣说:“给你热了牛奶,我可以进来吗?”
没人回答。
他说:“我数三下,不回答就是同意了。”
数完三个数,推开门,房内没人。
人呢?
他把牛奶放在床头,心想陆遗星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故意躲着他,盘算着待会儿怎么道歉,心事重重地回自己房间。
隔壁房间里。
陆遗星抱着衬衫,正准备出去,门的方向发出响动。
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他进退两难,一急之下躲进衣柜。
一进去就知道选错了地方。
他快疯了。
这里贺嚣的气息太浓,铺天盖地往他身上爬,把他裹紧缠绕。
他满足得快要晕过去,刚开始理智尚存,两分钟后,索性自暴自弃,一件件扯过衣服裹在身上,把自己埋了起来。
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闷,也感觉不到热,整个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光是这点儿不够。
他又扯能够到的其它衣服。
是宝宝喜欢,不关他的事。
他把衣服往腹部堆,可是其它部位也需要,身体下意识往衣服里缩,一件一件堆高堆满。
贺嚣换下外套,正准备给陆遗星打电话,察觉到衣柜处轻微的动静,慢慢走过去。
他打开柜门,眸光顿住。
陆遗星被裹在衣服堆里,脸颊有些红,皱着眉睡觉,胳膊抱紧了衣服。
半晌,他俯身,摸了摸发红的脸颊,把人抱了出来。
陆遗星正沉迷其中,被碰了一下,惊醒,腿差点往上踢了一下,快速说:“不是——”
贺嚣:“昨晚没睡好是不是?”
“是不是很难受?”
陆遗星本来有些恼羞成怒,可是贺嚣这么轻跟他说话,他就没来由有些……委屈。
贺嚣把人抱了出来,放在主卧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我以后不去隔壁睡了,你赶我我也不去。”
“你歇一会儿。”
他拿嘴唇一下下地触碰他头发。
陆遗星冷静了下来:“你,去墙角站着。”
贺嚣:“你睡着我再去。”
他俩开诚布公谈了一下,贺嚣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风度。之前陆遗星对他有死对头滤镜,觉得这个人叛逆随性,罔顾规矩,没心没肺,幼稚恶劣,可恶至极。
可是抛去死对头滤镜——
其实,他也是一个人。
贺嚣根本没有嘲笑他,而是笑着问:“宝宝闹你?”
陆遗星喝着牛奶点头。
贺嚣:“没想到我闹你,我的崽儿也闹你。”
他真的说到陆遗星心坎里去了,陆遗星点头。
“没事,宝宝出生就好了,”贺嚣轻声说,“你给崽儿开家长会,坐第一排接受老师表扬。”
陆遗星点头,说:“那都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很多年以后。”贺嚣声音很轻地飘过来,想起什么,笑了一声。
窗外风声温柔,玻璃折射出室内的昏黄灯光,温馨暖融。
贺嚣不但给他台阶下,还主动承认了错误,都是他喜欢在陆遗星身上蹭,害得宝宝习惯了他的味道。
陆遗星没想到还能这么解释,心理包袱没了,抱住他的腰。
“难受了跟我说,”贺嚣揉他脑袋,“哪里出状况要及时告诉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想东想西。”
陆遗星仰头看他。
“我会抑郁的。”
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多想了。
陆遗星怔怔看着他,手指触碰自己心口,眉头皱了皱,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眸里划过一丝不解,张口:“难受。”
“哪里难受?”
“心脏。”
贺嚣低头,鼻尖蹭过他头发:“这个帮不了你,因为我比你更难受。”
宝宝出生你就好了。
但我不一样。
陆遗星:“我觉得你身上的狗味没那么重了。”
贺嚣:“……”
贺嚣:“你再闻闻,可能还是很重呢。”
陆遗星突然被放倒,红着脸打他。
他翻身骑在贺嚣腰上,被挠了下腰,找东西绑他的手。
陆遗星:“是不是该说移花接木的事了?”
贺嚣:“真的是意外。”
陆遗星挑眉:“有没有看过?”
贺嚣:“看过一点点,我不能接受。”
“?”
陆遗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气笑,“贺嚣你再说一句?你不能接受?”
好意思这么说。
那晚发疯的人是谁啊!
贺嚣:“是你就可以。”
“……”
好吧,陆遗星原谅他了。
谁让他把自己捧得这么高。
第42章 第42章
他俩友谊更进了一个台阶。
陆遗星最近在研究贺嚣,乐在其中。
有时候贺嚣没醒来,他会拿手碰贺嚣耳朵,沉睡的神经好像会率先清醒,耳根变红。
很有趣。
他耳朵难道跟脸不共用皮肤?
有时候会触碰贺嚣凸起的喉结。
有时候会拿脚触碰贺嚣的腿。他目测贺嚣和他差不多高,但是一同站在镜子前,是比他高一点。
他把腿伸直,试着触碰贺嚣脚尖,又拿手比着,一寸寸丈量他上半身。
比自己高在哪儿了?
贺嚣是个迟钝的,一直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他便一直乐此不疲地玩着。
在他醒来,贺嚣还没醒的间隙,研究那很长的睫毛,墨黑的浓眉,手从高挺鼻梁上滑下。
好看。
他不愿承认。
但承认又能怎么样,没有谁规定不能觉得自己朋友好看。
他手指移到贺嚣唇上。
一个坏蛋死对头。
一个甜言蜜语的漂亮朋友。
贺嚣眉头动了动。
陆遗星闭上眼睛睡觉。
早上贺嚣抱着他称体重。
陆遗星迷迷糊糊还没睡醒,被迫站在体重秤上,眼睛都没睁,张手,要贺嚣抱他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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