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沈卿卿的坠子看起来成色更好一些……”
“如果沈卿卿戴得翡翠是真的,那丁一的就是假了呗,当红流量小花竟然戴假货,炫富,啧啧啧,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买不起就别戴,装什么逼啊……”
讽刺声、质疑声、嘲笑声,纷纷踏至而来,丝毫不差的落入丁一耳中。
“你们懂得屁个啊……”丁一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情绪有些失控,声调也跟着拔高了几分,“我戴的才是真正的行货,你们这群人,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看……”
情绪太过激动了,丁一从盒子里拿出宝石鉴定书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白纸黑字,加盖了樊克雅宝监督检验机构红章的鉴定证书,就在这里,我看谁还敢说我带的是假货。”
“沈卿卿你的宝石鉴定证书呢?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丁一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促狭之极。
沈卿卿如实回答,“我没有。”
“我就知道你没有,要我猜你的坠子肯定是九块九淘来的地摊货吧。”
“买不起,就别戴,弄个假的挂脖子上,装什么大尾巴狼。”丁一的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像滨湖会所这么高档的地方,就不是你沈卿卿这种屌丝该来的地方,我要是你啊,早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了,也省得让旁人笑话……”
沈卿卿还未开口,站在他身旁的Alpha谢慎之把他挡到身后,率先开了腔,“你那只眼睛看到卿卿戴得的假货了?”
丁一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嘲笑他是个没钱没本事又寒酸的穷鬼,谢慎之习修研道多年,凡间的世俗杂念早已摒弃。
对于别人的嘲笑他置若罔闻,连一句解释都欠奉,在谢慎之的眼中,与丁一这样一个品行不端,无赖狡诈的人争辩是非,纯粹是浪费口舌。
谢慎之不屑与其争论,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信口开河诋毁沈卿卿。
平时,谢慎之对沈卿卿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今天竟被丁一当众,恶语中伤,受尽委屈。
谢慎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怒意,但紧绷的手臂以及额角涨起的青筋,无一不暗暗昭彰着,Alpha的情绪已处在了发怒的边缘。
沈卿卿察觉到了Alpha情绪的波动,温柔的抚上Alpha的手背,“之之,你别生气,我没事的。”
“吓到你了是吗?”Alpha赶忙敛起自己暴怒的情绪,反手将沈卿卿的小手包进掌心里。
沈卿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他担心诡计多端的丁一会无事生非伤害到Alpha,拖着谢慎之就要走,“跟丁一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之之我们去前厅吧……”
谢慎之将手抽出,紧了紧罩在沈卿卿身上的大衣,“像她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不然不长记性。”
Alpha说教训丁一时的口气平静淡漠,就好像收拾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小狗一样随意简单。
谢慎之身形本就高大英挺,站在人堆里仿若修竹,轮廓硬朗的眉目,自带一副不可侵犯的清冷气质,他把Omega安置在屏风后面的长椅上休息,转身环视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丁一身上:“你说你的翡翠是在樊克雅宝购买的?”
“巧了,我们卿卿所佩戴的背云翡翠坠子也是出自于樊克雅宝,由首席工匠卢仁纯手工打磨雕制而成,世间仅此一件。”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说自己的翡翠是真的,但这罕见的宝贝只有一件,到底谁戴的才是真翡翠?谁又是戴假货的loser?”
“我觉得丁一的是真的,毕竟她的翡翠有鉴定证书……”
“可是沈卿卿的坠子成色要更好一些……”
就在大家争执不下之时,站在人堆里的谢慎之朗声道,“既然众说纷纭,那不如把樊克雅宝的卢仁请来,让制作者自己亲自来辨别,那块石头是真的翡翠。”
“开什么玩笑?把卢仁请过来?你以为你是谁啊。”站在丁一身边的地中海,突然脸色大变,“那卢大师可是被授予过“玉雕鬼手”美誉的第一人,经他手雕出来的作品屡次斩获国际大奖,并被众多名人收藏家珍藏,像这种数一数二的人物,平常见一面都难,岂是你说请就能请得来的?”
谢慎之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地中海,“你请不来卢仁,并不代表我请不来,孰真孰假,全权交由制作者自己亲自辨别。”
Alpha的话不多,但每一句一字都落在点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威慑力,他掏出手机,拔通号码,对方的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在滨湖,你过来一趟。”
地中海并不认为毛头小子谢慎之能请来“玉雕鬼手”卢仁,他双手抱胸,口气颇为的不耐烦,“臭小子,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我要是你啊,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乖乖的给我们磕几个头认错学几声狗叫,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戴假货装逼了,我跟丁一呢肚量大也不再难为你了,权当做是茶余饭后的逗个闷子……”
此时,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越聚越多,有指指点点看笑话的,有拿着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的人,抻着脖子恶意起哄叫嚣的。
“这小子的口气好大啊,卢仁那可是大师级人物,他动动手指头雕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物价都能卖个百八十万,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屈尊降贵跑到这里来鉴定一块翡翠?用脚趾头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嘿,臭小子你等什么呢,快点磕头认错啊。”
“快磕啊,我这都等半天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舌头虽无骨,却能诛人心……
这些伤人的恶言声声句句的落入谢慎之的耳中,但他丝毫不当回事,只觉得他们聒噪吵闹。
Alpha身着一袭湛蓝色布衣,负手而立站在人群中,自有一番不屈的傲骨。
不多时,远处传来阵阵汽车的轰鸣声。
当限量版法拉利车队驶进侯车场的那一刻,整个现场瞬间燃爆了。
“我勒个豆儿,来的人是什么通大的大人物啊,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光保安就有几十个……”
“竟然动用了最新款限量版的法拉利开路,哇塞,这也太风光了吧……”
乌泱泱的一大群保安,簇拥着从车上走来的一位西装革履,年近花甲的老人,由远处走来。
人群里有眼尖的,大呼小叫道,“哟,这不是“玉雕鬼手”卢仁吗!”
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年近花甲的“玉雕鬼手”卢仁头发斑白,棕褐色的皮肤皱纹层层堆叠,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卢仁刚一亮相,现场就围拢过来不少攀附讨好的人。
岂料,卢仁对众人的吹捧巴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而是大步径直朝谢慎之走去。
卢仁离还三四米的距离时,就开始躬身弯腰,态度极其恭敬的唤人,“谢先生……”
“等着急了吧,我来晚了,实在对不起……”
谢慎之抱拳回礼,“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让你过来,打扰了。”
“哎哟哟,谢先生,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我了,老朽受之不得。”卢仁急着去托谢慎之的手 ,由于太过着急了,没站稳差点摔倒。
卢仁诚攥着谢慎之扶他的手臂惶诚恐道,“谢先生愿意开口差遣老朽,已是天大的抬举,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您身边。”
谢慎之谦逊,摆了摆手表示卢仁言重了。
忆起往事,卢仁老泪纵横,“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想当初如若没有谢先生出资助学,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没准现在还在山沟沟里挖煤。”
除去感恩戴德的知遇之恩,更让卢仁将谢慎之敬之如神明的是他的容颜。
五十年前,初次相遇,两人均是二十几岁的弱冠之年,如今,自己已是须发斑驳年近八十岁的老人,而眼前这人,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神,英挺飒爽的身姿,与五十年前几乎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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