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山:“……”
刚挂了裴云山的电话,就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喂,是裴漾先生吗?”
裴漾:“我是。”
那边的人说:“裴先生您好,我是傅临渊先生的助理,姓何,您叫我何助理就好。”
裴漾没问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的,以傅临渊的本事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你好,有什么事吗?”
何助理字正腔圆地说:“是这样的裴先生,傅总明天想请您当一天情感顾问,按您直播价的十倍给你算,您看可以吗?”
“十倍?”裴漾露出一个浅笑,“八千啊,太少了吧。”
“……”
何助理噎了一下,还真是直白呢,他轻咳一声:“那您要多少呢?”
裴漾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声音里满是期待:“八万八起,想讲价的话让傅临渊来跟我说。”
两分钟过后,电话重新打了过来。
对方开门见山:“我是傅临渊。”
音色低缓,掺上一点颗粒感,有种漫不经心的淡漠。
裴漾刚下车,拢了一下灌风的衣领,调笑似的问:“傅老板这么快就有情感问题了?”
“嗯。”傅临渊也在笑,低沉的笑声落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裴漾:“方便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相亲。”傅临渊说。
裴漾愣住,在口袋里捂了半天的手都不暖和了,他攥了一下手指,垂着眼睑轻声道:“相亲啊,傅老板看过我直播吗?”
傅临渊说:“看过,很有趣。”
直播内容跟他想得有些出入,更加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的人有时候也会被无语到,想翻白眼又不能翻的样子特别可爱。
裴漾说:“傅老板没有情感顾问吗,需要请我一个网络主播?”
傅临渊:“没有,术业有专攻,我身边这些人做投资炒股票很在行,看人不一定有你在行。”
裴漾轻笑:“抬举了。”
傅临渊:“所以明天有时间吗?”
“有,傅老板亲自来请,怎么可能没有。”裴漾眨了眨眼睛,“不过要先付定金,加个微信?”
“可以。”
挂断电话,二人加了微信。
傅临渊的微信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风景照,一派岁月静好。
【傅临渊向你转账90000.00,请点击收款。】
裴漾惊讶:【四舍五入,还是全款,不怕我携款潜逃?】
傅临渊:【你会吗?】
裴漾:【为了现在的9万放弃以后的9万,很显然是不划算的。】
傅临渊没跟他多聊,直接把位置发了过来。
裴漾也没矫情,爽快收了钱。
关掉微信,裴漾又打开社交软件,给Line发了信息。
PeiPei:【遇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冤种。】
Line在线,又是秒回:【怎么?】
PeiPei:【刚接了个活,给了我9万。】
人傻钱多傅临渊:“……”
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说这话时是什么样子,肯定是眯着眼睛,懒洋洋靠在沙发里,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
第二天晚上,何助理专程到学校接裴漾去相亲地点。
傅临渊提前到了十分钟。
包厢门推开,青年穿着干练,一身笔挺落拓的黑色西服把他修长的腿型和紧致的腰腹勾勒得相当完美,身材好得有些诱惑勾人。
裴漾关上门,眉开眼笑:“怎么样,像你助理吧。”
傅临渊欣赏的目光中又透露出一丝玩味:“不像,我身边不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助理。”
裴漾噗嗤一笑,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扣响,侍应生领着一个女人进了包厢。
女人身着一条烟粉色的吊带裙,单薄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米白色狐狸毛披肩,香肩微露,优雅知性,身姿摇曳,朝着他们款款走来。
裴漾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傅临渊一眼,唇线冷冷向下:“没想到傅老板男女通吃啊。”
阴阳怪气。
傅临渊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苏小姐优雅落座,脸上挂着歉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让傅先生久等吧。”
傅临渊客气道:“没有。”
苏小姐看向他身旁,略带几分谨慎:“这位是?”
裴漾起身,绅士有礼地朝她伸出手:“苏小姐,你好,我是傅先生的助理,姓裴,叫我裴助理就好。”
“你好。”苏小姐跟他握手,都说傅家太子爷长得好看,没想到就连他身边的助理也这么好看,苏小姐仔细打量他以后说道,“裴助理,你长得好像最近网上很火的一个主播啊。”
“是吗,可能是我比较大众脸。”
裴漾双眸微弯,扬唇噙笑,如晴光映雪,春风拂面,撩人心弦。
苏小姐脸颊微红,心想:你是大众脸?那其他人岂不是鞋拔子脸。
这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不到,期间苏小姐和傅临渊一直在聊苏家之前在城南收购的那块地皮。
苏家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苏老爷子只有苏小姐一个女儿,半年前苏老爷子去世,几个叔叔伯伯便急不可耐地开始分家产,几乎把苏家搜刮一空,苏小姐虽然当上董事长,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再加上几家公司的联合抵制,内忧外患,苏小姐快守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想要把那么值钱的地皮卖掉。
吃到尾声,傅临渊还在压价,苏小姐面色由青转白,最后拎着手提包匆匆走了。
裴漾盯着苏小姐的背影感叹:“傅老板怎么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啊。”
“在商场上,只有棋逢对手,没有怜香惜玉。”傅临渊抿了抿高脚杯里的红酒,半笑不笑地,“看出什么来了吗?”
裴漾悠然一笑,侧过脸说:“苏小姐最近还挺奔波的,鞋底都花了,衣服是去年的款式,没戴首饰,手里拎着的那款鳄鱼皮的包估计也很久没做过保养了。”
“观察的很仔细。”
裴漾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傅老板,你今天应该不是来相亲的吧。”
傅临渊闻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镜片后的眸子含笑:“为什么这么说?”
裴漾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进傅临渊眸光深处:“哪有人相亲一直聊收购啊,而且苏家快破产了吧,难道说傅老板想以压低收购价的方式逼迫苏小姐以身相许?”
傅临渊垂眼翻阅着手里的收购协议,修长的指节划过纸页,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贵的机械表,指针转动的声音隐隐可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卑鄙的人?”
“当然不是了,傅老板很大方。”裴漾笑道,“不过既然傅老板今天不是来相亲的,那又为什么要花高价请我来当情感顾问呢?这样的话……会让我误以为是傅老板想约我出来而找的借口。”
这么自恋的话也只有裴漾敢说。
傅临渊合上收购案,凝视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确实是借口,我想追求你。”
裴漾微微诧异,黑润的眼眸晶亮:“追求我?我这么有魅力啊?”
确实很有魅力,一颦一笑都像是翘起来的狐狸尾巴,一下一下挠在他心尖上。
裴漾无声闷笑,怪腔怪调地说:“傅老板喝醉了吧。”
“没有。”
“如果没喝醉,傅老板为什么会说出想要追求我这种话?”裴漾慢悠悠道,“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傅老板该不会想说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傅临渊微笑:“一见钟情,也可以这么说。”
裴漾眯了眯眼睛。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傅老板我有男朋友了。”
他倾身,如墨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铺满侧颈,他凑近傅临渊,狭长的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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