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争再次点开那张图,仔细打量许竟身边的男人。
没等瞧出什么结果,秦淏又顶过来一通电话,说许竟和那个alpha已经离开室外的茶饮区,准备进到vip厅用餐了,叫他赶紧过来捉奸。
云景温泉度假村酒店恰好就在东郊,离宋争家不远,开车大概二十分钟之内的路程。
宋争连忙换好衣服,还飞快地抓了抓头发,抄起车钥匙就准备往外跑。
出门前,他猛地想到什么,回身从抽屉里翻出几张之前给许竟准备的omega专用阻隔贴,揣进外套口袋。
秦淏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正好闲着无聊,晚了宋争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也赶到了云景温泉度假村酒店。
估计是来的路上和老板联系过了,他一到,当班经理便迎出来,将两人带到vip厅。
给他们安排的座位在许竟所在那桌的斜后方,中间隔了几个人,还有挡架和盆栽,穿过缝隙,隐约可以看到许竟和那个alpha交谈时的表情,不过声音就听不太清楚了。
随便点了几个菜,等侍者离开,秦淏压低嗓子问道:“查了吗,什么路数?”
宋争摇摇头:“哪顾得上,我开车来的。”
“好像是圈里的,”秦淏摸着下巴回忆,“但又说不好,不太对劲,反正应该没合作过,不然我能记得。”
宋争已经听不进去秦淏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了,他拎着手机想给许竟发消息,但又觉得不合适,反反复复几次,抿着嘴纠结了半天,最终沉沉叹了一口气。
不远处的许竟还在与人谈笑风生,宋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串在炭炉上转着烤一般,那边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仿佛是在给这盏炉子添火,烧得他五内俱焚。
心一横,他还是把消息发出去了。
[ 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发完这句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许竟,只见对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下了,继续和面前的人说话。
过分!
明明看到消息提示了,居然不理他。
宋争攥紧挡在眼前的盆栽叶子,咬着后槽牙骂了一句国粹。
而此时的另一桌。
许竟总是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好像被人盯梢一般,从坐下吃饭没多久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左右看了两眼,并没发现什么,便暂且压下心头不安,继续刚才的话题:“不好意思,徐总,我真的没有续约的打算了。”
坐在许竟对面那个被称作“徐总”的人,是他的老东家,万象娱乐的老板,全名叫徐彦宽。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一点也没有曾经的老板和员工那种感觉,说生分吧,人家欢声笑语,说熟吧,但彼此又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谨慎。
徐彦宽笑道:“好,好,我不逼你就是了,干嘛又‘徐总’、‘徐总’的叫我,这是打心眼里开始烦我了。”
“哪有,”许竟也笑,“我明明是看你满脸写着公事公办,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徐彦宽不紧不慢地吃了几口菜,接着道:“我只是把客户需求转达给你,哪说一定要你去做了啊,何况现在你是自由身了,没有艺人合约在我这里,做不做还不更全看自己的意思么,再说了,即便是以前当你老板的时候,我也没有左右过你的决定吧。”
说着话,他朝站在一边的侍者递了个眼色。
侍者走上前,为两只高脚杯续好气泡酒。
许竟拿起酒杯,垂着头无奈道:“我知道。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度过那段最困难的时光,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只是宽哥,如今我确实不再需要什么钱了,也真的不想做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客户那边,拜托你替我全部回绝掉吧。”
徐彦宽点头,半晌道:“新的客户好说,主要有几个之前合作过的人又来找我,希望能再跟你建立‘关系’。”
许竟面色微微一滞:“虽然不打算接单了,但我能问问是谁么?”
“周远池,”徐彦宽如实细数道,“还有鼎盛时代的老总,姓什么来着……哦,姓李,李鼎。”
真不巧……
这俩人都和宋争打过照面。
许竟突然想到这一点,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远池不必说了,前阵子刚和宋争有过交集。
而那个鼎盛时代的老总李鼎,就是当初电影拍摄期间追到沙漠找他见面的人。
甩了他两百万,美其名曰是道谢,其实根本不怀好意,就是想睡他。
许竟眉头紧蹙:“这俩人才不是想再利用我洗什么账,分明是意欲纠缠。宽哥,你就拿艺人合约说事儿,告诉他们,现在我已经不归你管了,再有问题,让他俩直接找我,到时我会想法子处理的。”
徐彦宽微笑听着,半天才说:“行。不过,你真不再考虑一下续约了吗?没有公司背靠,资源还是差很多的,自己去找的话,手里那部电影过完上映期,你都不见得能有接档的活儿。要不还是回来吧,我尊重你的意愿,以后不接洗账的单子了,下半年把重心放在影视上,多给你接接戏,争取年末拿个奖什么的。”
他说的确是事实,这年头,推开门走出去的不是路,都是关系网,资本的力量是拧劲成股的,错综复杂,没有公司或工作室的艺人几乎寸步难行。
许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把宋争搬出来挡一挡:“谢谢你的好意,宽哥,只可惜……我后续的计划重心不在事业上面了。”
“什么意思?”
徐彦宽一挑眉。
“我结婚了呀,”提及此事,许竟故意表露出几分娇羞,“你天天关注娱乐新闻,肯定知道的。”
徐彦宽眼神微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知道,但我没当真,还以为你接私活了。”
的确算是“私活”,但这事儿和徐彦宽说不着。
许竟面不改色地一句一句往外蹦瞎话:“没有。难得遇到不嫌弃我名声和过往经历的人,所以,我也得用心经营这段婚姻嘛。宋争带我见过他父母了,我们讲好,忙过电影的事情,就要开始备孕了。”
徐彦宽的脸色彻底暗下来,用低头吃菜的动作快速遮掩了一番,他调整好表情,说:“挺好的,祝福你。”
招呼侍者添了酒,许竟再次提杯:“你放心,之前和客户们交易的实情,我半点都没有透露过,以后也会继续守口如瓶,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老公不介意、不追问,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也不会再提了,有这样的归宿,我很开心,也由衷谢谢你能替我感到高兴。”
徐彦宽知趣地笑了笑,抬手与他捧杯。
未等他们喝下杯中的气泡酒,一声呼喊传来。
“老婆!”
许竟扭头去看,正和宋争撞上目光。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两人同时问道。
许竟想解释,宋争却很快转移了话题,看着徐彦宽说:“这位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回身冲侍者比手势,示意对方加一把椅子过来。
许竟看着他不见外地坐下,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赖皮架式,无奈开口:“这是徐总,我的前老板。”
“老板?”宋争嘀咕道。
徐彦宽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上去:“万象娱乐,徐彦宽。”
他盯着宋争的脸,眼神里藏有深意,但面上仍旧伪装得很好,客套道:“久仰了,宋导。”
宋争并不立刻理会徐彦宽,而是轻轻耸着鼻子闻了闻四周,随即掏出兜里的阻隔贴,撕开一张,皱着眉头不由分说扯过许竟,盖章似地朝着omega的腺体一扣。
发完“疯”,他又装没事人一般,伸出胳膊与徐彦宽握手:“你好,徐总。”
刚刚编造完和老公很是相爱的故事,宋争就搞这么一出占有欲爆棚,许竟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放下高脚杯,他瞥了徐彦宽一眼,绝口不提方才的‘粗暴’行为,柔声对宋争道:“不是跟你说了约人吃饭嘛,怎么还找过来啦?”
上一篇:女装大佬让竹马操碎了心
下一篇:讲不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