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争取让他在医院多躺几天。”
奚川无言以对。
围绕在聂禁身边的Omega各式各样,有身上长着鱼鳞的,有兔子耳朵的,大部分都是混基因者。但聂禁最喜欢的似乎是只狐狸。白狐的尾巴荡在了地面上,偶尔晃一晃,他倒在聂禁的怀里,他们正在接吻。
奚川微微蹙眉,说:“申屠,这就是你说得享受生活吗?”
申屠锋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他笑而不语。
“聂禁曾经想把他送到我的床上。”申屠锋目不转睛地看着奚川说道,他在观察奚川的反应。
“你收下了?”
申屠锋眨眨眼,卖起了关子。
奚川的眉目拧得更重了。
那边一吻结束,周遭的起哄声不绝于耳,除了接吻,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交流需要他们展示。狐狸害臊了,伏在聂禁身上呼吸,蹭了蹭他的脖颈,狐尾翘起,环住了聂禁的腰。
如果靠近一点,应该能听见Omega软糯的轻吟声。
奚川不懂就问,“他在干什么?”
“撒娇吧。”
“Omega是这样撒娇的?”
申屠锋不置可否,“你想学?”
“我学不会,”奚川想了想,他还是很在意申屠锋刚刚说的事情,他问道:“你喜欢那位Omega的样子?”
“不喜欢,”申屠锋给奚川点了杯鸡尾酒,“我喜欢能在床上给我快/感,也能在事后杀我的Omega。”
“你的口味真独特,”奚川看着三角杯中的淡红色液体,“这杯酒叫什么名字?”
“烈焰红唇。”
于是奚川细细品起了酒,“很好喝。”
“别喝醉了。”
申屠锋将奚川护在身后,他威戾地与聂禁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一个剑拔弩张的招呼。
【作者有话说】
奚川:我现在不是Alpha吗?我为什么要学撒娇
第46章 “他喜欢我的脸。”
玩玩可以,聂禁不会跟一个杂种现场做爱,他觉得掉价,所以没有兴致,并且该来的人到场了。他朝申屠锋过去,不用亲自走路,有人给他推轮椅,伺候得无微不至。
“聂兄,好久不见,”申屠锋也给聂禁点了一杯酒,他脸上挂着笑,嘘寒问暖道:“这么快就康复了吗?看来行政区的医疗水平很高。”
“托你的福,”聂禁冷笑道:“我还要感谢申屠兄手下留情了。”
“不客气,”申屠锋说道:“希望有机会我们还能再切磋一回。”
奚川被这二位阴阳怪气的对话扰得耳朵凉飕飕的。
聂禁看见了他,倒是相当意外,“奚川。”
奚川抬起眼,平和地对他点了点头。
申屠锋挑眉,故意问道:“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聂禁嘲弄道:“我天真的认为至少比起其他杂种,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奚川不明所以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对某种事物有目的性的人,都容易被诱惑摆布,”聂禁幽幽反问道:“你不是吗?”
奚川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聂禁当着申屠锋的面,心里憋了一股被人戏耍了的火气,继续说道:“我以为我给出的条件很丰厚了,还不能满足你吗?”
“一个通行证吗?”奚川说:“不好意思,我把它丢在春明山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聂禁咬牙切齿地说道:“跟着我的人,不论是金钱、利益、权势我通通不会亏待。奚川,我是发自内心的看好你能成为我的心腹,你有这个实力的。”
奚川似乎又成了两兽相斗的炮灰,他看了眼申屠锋,那人很平静,哪怕面对聂禁明目张胆的挑衅。
“我进入训练基地确实有目的,也容易被诱惑,”奚川淡漠说道:“可是你诱惑我的方向错了,我不感兴趣。”
聂禁的眼睛在奚川和申屠锋身上来回转两圈,“所以你和申屠锋,你俩现在是一伙的?”
这事儿目前也不好定论,奚川没有说话,可在聂禁眼里,这是默认的表现。
“所以他诱惑你的根本条件是什么?”聂禁好奇地说:“你要知道,他在行政区没有自由可言。”
申屠锋听着聂禁的话,满不在乎地挑眉,“聂兄,你现在踩咕我都不背着点人了吗?”
聂禁翻了个白眼哼一声。
奚川似乎也开始认真琢磨聂禁的问题,他打量申屠锋,从头到尾好几轮,最后停在脸上。
申屠锋眼睛亮了,他笑得十分开朗,转头对聂禁说:“我的脸比你好看,他喜欢。”
奚川:“……”
聂禁自取其辱的挫败感更上一层楼,他不跟奚川掰扯了,不可置信地问道:“申屠兄,这样的人你也敢要?不怕他背后给你一刀?”
“哦,聂兄你有所不知,”申屠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对他的包容性比较大。”
奚川无言叹气。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申屠锋带自己来锦瑟的目的,就是来宣示站队阵营的所属权——所以现在,他就算不是申屠锋的人,在聂禁眼里也是了。
岁月静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聂禁也不负奚川所望,他恶狠狠地说:“背叛我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行吧,奚川轻轻颔首,说道:“随便。”
申屠锋被奚川柔顺了毛,通体舒畅,他仰头喝酒,被奚川拦住了。
“怎么了?”申屠锋问。
“你刚才吃药了,”奚川说:“什么药?”
“清心静脑的药,”申屠锋不明所以地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维生素。”
万能的维生素。
奚川又问:“它跟酒一起进入你的肚子,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吗?”
申屠锋的大脑皮层里有一只跳舞的小精灵,很雀跃,“你在关心我吗?”
“不,”奚川指着聂禁,和缓说道:“他还在这里,我怕你药物或酒精中毒之后,我想跑就麻烦了。”
聂禁:“……!”
混基因的狐狸Omega闻到了空气中硝烟的味道,他怕被波及,想离开,又不敢离开,胆颤心惊地看聂禁一眼。果然聂禁的面色不好,黑得像炭烧过的木块。
申屠锋却说:“那不能,他就算诚心找麻烦也不会在这里,会留下很多把柄。再说了,他现在行动不便,也不会莽撞地给自己找不痛快。”
奚川和申屠锋一唱一和,把聂禁气够呛。
最后申屠锋又十分和善地看向聂禁,问道:“你说是吧,聂兄?”
聂禁怒目而视,“走着瞧。”
天快亮了,申屠锋带着奚川走出锦瑟,此刻的雨越下越大,能冷进人的骨头里。
“你去哪儿?”申屠锋问。
奚川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哪里是归宿。他是来找人的,可人没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却越来越多。雨水打湿了奚川前额的细发,酸腐的气味无孔不入的侵占鼻腔,他有点想咳嗽。想出来该去哪儿之前,奚川不想再淋雨了。
这世上总会有人实现他的愿望。
当雨幕被隔绝在方寸之间,奚川懵懂地抬起头,申屠锋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伞,把他罩住了。
“不知道去哪儿的话,你可以跟我回去。”
奚川温和地看着申屠锋。
申屠锋的蓝色瞳孔在漆黑夜幕下依旧泛着魄人的光泽,他微笑着说:“我保证这是一个正经的邀约。”
“好。”
申屠锋的‘家’是在离锦瑟不远的一栋高楼里,他住最顶层,进入电梯需要刷脸,安保系数很高。但他的房间推门而入,四方端正空旷,摆件冰凉,没有生活的气息——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奚川站在客厅中间,问申屠锋:“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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