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纪家,他们纪总还坐在那。
陆娄同纪晏灿说明乌晴也没有与酒店有关的消费记录,也没有关于娱乐场所的消费,生活简单的一目了然。
“人呢?”
“除了和他的经纪人杨年年交往比较密切,还有就是,纪总您。”
“我?”
“乌先生人际关系也很简单。”
“那个叫甘浑的人呢?”
纪晏灿想起那个人,乌晴也因为他三番五次来自己这当说客。
甘浑前些天已经和四方签了合同,陆娄吩咐下面的人给他安排了经纪人后就没在过问。大致了解他目前进了一个悬疑片的剧组,饰演一个小配角,这段时间已经不在泗市,至于之前,仅靠消费记录看不出二人到底有没有交集。
陆娄实话实说。
纪晏灿让他先出去。
整理出来的资料简洁明了。
乌晴也回深市常去的地方就三个,无非老宅、公寓、剪辑室。
纪晏灿微微皱起眉。
从泗市回来后,乌晴也低迷了两天,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起纪晏灿。
他跟纪晏灿的关系就是如此,生活没有交集,偶尔见上一面,要么平淡过去,要么就闹点不愉快,那点不愉快放在下一次见面,大概又闹点波澜,最后肯定是纪晏灿占上风,然后之前那点不愉被轻松翻过。
长久以来,乌晴也总结出他和纪晏灿的相处之道。
他们之间的那根线愈发岌岌可危,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斩断,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
乌晴也直觉那一天就快要来了。
五月中旬,深市的夏天已然来临,徐叔一通电话让他回去吃饭。出门前乌晴也有犹豫过穿什么,看到纪晏灿的那一刻他庆幸自己今天穿了长袖。
徐叔给的药膏的确好使,只要每天坚持涂抹,一般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疤,仔细看还是有痕迹。
纪晏灿有一段时间没回老宅。
突然见面,乌晴也还是有一丝心虚。
乌晴也卡着点到的,开饭前他不好在上楼,最后在沙发坐下,每次踏进老宅的区域他都觉得时间流逝的格外慢些,在这个地方,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看样子,纪晏灿的几个兄姊这次应该又没回来,不然客厅只有他一人在。
乌晴也觉得纪晏灿可能因为上回在泗市的事情生气,今天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自己来了,都没抬头看一眼。
两人还算相安无事。
太过沉闷,有点不像是纪晏灿往常的模样。
乌晴也心不在焉,总是会下意识抬起眼睛朝那边看一眼。
自以为动作隐蔽,但每个小动作都被捕捉到。
“看什么?”纪晏灿合上杂志,甩到一旁,微微歪过头,望向乌晴也。
他坐在另一座沙发的边上,似乎那样能离自己更远一些。
“过来。”他招手。
“干什么?”乌晴也顿时戒备,觉得纪晏灿没安好心。
“我过去吗?”纪晏灿带着语气词,却并不像是问句。
乌晴也起身朝他走去,看见纪晏灿将自己两边衬衫的袖子卷起,左手的腕骨处戴着一块浪琴表。
他快要把纪晏灿全身打量完,但却避开了对方的脸。
乌晴也站着,而他坐着。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像是落了下风。
纪晏灿的手扣住他的手腕,神游的乌晴也压根不防,转而跌坐在沙发上,老宅的家具都是木制的,刚刚的那一下撞得他胯骨疼。
想要坐直却被纪晏灿欺身压了下来。
纪晏灿的小臂落下顶在他的胸口处,上身被钳制住,双腿乱蹦,只会踢到前面那个从拍卖行带回来有七位数的茶几。
乌晴也没敢有大动作。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格子衬衫,嫌脖子勒,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没有系,而现在纪晏灿正把玩着那颗纽扣,手背的骨节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下颚。
“你干什么?”乌晴也防备地问道。
“检查。”
听到二字,乌晴也脑中警铃大作,出声制止:“纪晏灿!”
此处是老宅的正厅,不论今天是否有有客人到访,但随时都会有来往的佣人,被他们看见怎么办?再要是被徐叔看见会怎么办?最后肯定会传进纪正平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认定自己就是对纪晏灿有着不一样的念头,会惩罚自己……
乌晴也双眼失焦。
“乌晴也,你在怕什么?”纪晏灿的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乌晴也倒是奋起反抗,纪晏灿小臂的位置太过微妙,正好将他胸前的……压了下来。
他挣扎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摩擦。乌晴也怕被纪晏灿察觉出异样,幅度要小了点。
殊不知在纪晏灿这种人眼里就是欲拒还迎。
“又……了吗?”
乌晴也彻底僵住。
纪晏灿轻笑,衬衫的一排纽扣被解开。
室内一直是恒温的状态,等到胸前的衣服被敞开后,凉意袭来,接着又是纪晏灿的体温。
“最近乖了不少。”
纪晏灿的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手指勾住他的……,裤子腰带是松紧的,带着弹性。
身上的伤痕变淡不少,可在纪晏灿的眼里尤为碍眼。
乌晴也盯着纪晏灿的眼睛,从他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纪晏灿,你是想**吗?”
一字一顿。
“小少爷。”
小少爷这个称呼在纪家里是纪晏灿独有的,哪怕他那几个侄子辈在,家里的佣人也只会这么叫他。
管家低下头,当作没看见沙发上的纠缠的二人。
乌晴也听出管家的声音,木然地望着纪晏灿,他并没有回答自己。
纪晏灿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只不过先松开一只手,“啪”一下,松紧回弹,弹在了他的肚子上。
乌晴也吃痛,吸了一口凉气。
纪晏灿依旧耐心十足地将他衬衫上的扣子全部系上,这才不紧不慢地从他身上离开,转身问:“什么事?”
管家:“开饭了。”
今天安排了试菜,是纪正平八十岁寿宴所安排的菜品。
给纪正平安排的,自然马虎不得。
吃的对乌晴也来说就是为了饱腹,只要对他来说不难吃那都还行。
他说不出个一二,管家便询问了纪晏灿的意见。
“又不是我过寿,我的意见应该不重要吧?”纪晏灿突然话锋一转。
“民间是不是有个俗语,寿宴办得越隆重,人走得越快。”
饭桌上没人敢吱声,至于一旁上菜的佣人更是要把头低到肩膀下,生怕被人注意到他们。
“你们没人听说过吗?”末了,纪晏灿放下筷子,“味道还不错。”
主位上的纪正平的脸色恐怕只有纪晏灿一人知道。
好像纪晏灿回来就是为了气他一顿,饭后不见人影,似乎是离开了。
乌晴也也不久留,随后一段时间又回了四次老宅,不过纪晏灿这几次都没回,期间另外几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像是轮班似的挨个回来吃了顿饭。
乌晴也第五次回时在老宅又看见了那位“大师”,想着今天恐怕逃不了。
纪正平看重风水在纪家不算一个秘密,每逢重大节日前夕都会找风水师来家相看一番。
最近几年这位大师愈发仙风道骨,一身白袍,童颜鹤发。
他也看见了乌晴也,朝他颔首。
乌晴也觉得可笑,当作没看见,冷脸从他身旁走过。
当年算出乌晴也的八字十分契合也是他。
倒是今天纪晏灿又回来了。
乌晴也现在更相信是他们五人商量好的,一人半月回去一次,轮完后从头再来。
纪晏灿并不好奇老宅今日又新添了什么物件,只看一群人神神叨叨地围在一团,还有设计公司的人,听说里面学历最低的让都是设计硕士,现在都听那个大师调动,闭了自己团队的方案。
纪家这风水动不得。
听到这几个字时,纪晏灿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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