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带来的导播微笑着看着弹幕,提醒道:“不要讨论和直播间主题无关的事情哦。”
可惜他的提醒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效果,加上他们这次请来的采访嘉宾是秦时明,弹幕里已经开始有人当场咨询秦时明根据现有的线索衡尔药业能翻身的可能性有多少。
秦时明退出后节目没多久,他所在的律所出了一桩极具影响的名誉案,案件主角正是秦时明,作为艳照的中心人物,秦时明在网上广为人知,前段时间法院宣布胜诉,秦时明顶着压力进行回应,他每周分出时间专门进行网上直播连线,为连线的网友回应一些法律问题,人们对他的专注度也从八卦艳照转到他的专业能力上。
毋庸置疑,秦时明在网民眼中现在已经是一个可靠正义的律师形象。
秦时明不轻不重地随意点评几句现在的局势,他笑着提起那只药剂自己从小也用,又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下他和虞亦廷的年龄差,围观的网民一下子被点醒——目前秦家指控的只是那一支药剂的配方,而这只药剂的配方诞生时虞亦廷还是一个小孩,他是不可能有嫌疑的,现在在即将采访他的直播间里讨要公道确实有些不地道。
一部分人退出直播去翻衡尔药业的老底,剩下的人在直播间里也不再提衡尔药业的事情,掌控局势的导播顺势询问虞亦廷的助理能不能参观一下房间,在助理的同意后,导播带着两三个人在等待的间歇中进行一个简单的参观。
虞亦廷这套房子不小,他们一边参观一边顺着弹幕好奇的地方交谈,约莫一个小时后,虞亦廷还没有来,直播间里的人已经等得疲乏,助理前来表示歉意,并且说虞亦廷答应节目自行录制的一些问答已经录好,现在可以找出来给他。
弹幕紧跟着问那个东西是什么。
导播解释,“在节目播出后我们在微博上收集了大家想对我们节目里各位嘉宾的问题,做成了合集,由于各位嘉宾们的工作繁忙,所以统一采用嘉宾们自录的方式来进行收集。”
弹幕上立刻有人提出等了这么久等不到人,要不就直接将虞亦廷的问答录制作为福利播放给直播间里的人作为补偿。
导播自然不舍得已经造势的流量,在询问过导演和虞亦廷的助理后同意了。
助理一边和兰遥通话,一边推开虞亦廷的房门,导播跟着助理进了虞亦廷的房间,直播间的人也跟着窥见虞亦廷房间的全貌。
【想象中霸道总裁的我是模样,性冷淡风哈哈。】
【小说中总裁的房间像是样板房果然不欺我。】
【怎么看了半天没看见一张全家照?】
【谁在卧室里放全家照?】
【我家就放啊,关系好的家庭不都放吗?】
【拒绝被下定义。】
【人家私底下关系好会摆在明面上?】
【关系好?衡尔出事这么久也没见虞亦清出来说话啊,他不是号称住在微博上的5G人吗?】
【笑死,有钱人家庭关系没那么简单,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争斗,还有人天真地会觉得他们关系好呢。】
【楼上是仇富?】
在飞速飘过的弹幕中,助理在虞亦廷的床头柜翻找着东西,他第一次进虞亦廷的卧室,对里面的陈设并不熟悉,急得满头大汗。
潜意识里他觉得雇主的房间并不适合被暴露在直播间里太久,可兰助理让他来接待的时候又特意嘱咐过要对来的媒体人客气一些,他一个人微言轻的打工人并不敢直接将他们请出去。
“兰助,床头柜已经看过了,没有……对,现在在翻抽屉……”
冷场的时间太长了,助理手忙脚乱,他在抽屉里翻找着,导播顺势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指着其中的一个黑色优盘,问道:“是这个吗?”
助理拿起优盘,翻看一遍,没在上面发现什么特殊标志,他和兰遥汇报:“在抽屉里找到一个黑色的优盘。”
“是黑色的,还有别的……虞总,我马上来。”
通话戛然而止。
助理茫然地拿着优盘,再拨过去电话,已经是忙音。
“是这个吗?”导播问。
“是吧……”他自己都没有底气,可是能够找到的优盘只有这一个。
导播已经接过黑色优盘,借了一个工作人员的笔记本电脑当场插上。
点开的时候助理就觉得不对劲了,文件实在太大了,一个访谈问答能有这么大吗?
他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导播已经点开第一个音频。
前十几秒没有任何声音。
“是这个吗?”导播嘟囔着默默将声音调到最大,突然出现规律的风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破空气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和直播间还留存的十几万观众听见了第一个人声。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叱责。
“认错吗?你该不该开除黄义?”
“不认……黄义谋私权本来就应该……被开除。”
隐忍的呼吸和低哑的声音,即使是通过录音的媒介微微失真,《恋爱时态》综艺的忠诚粉丝也一下子听出这是虞亦廷的声音。
助理发觉不对,忙抬手去强行拔优盘。
导播手忙脚乱地关闭音频,手肘幅度大了些,撞开助理手的同时慌乱间点开后面的一个视频。
流畅的网络几乎没有缓冲时间,他们都看清视频中的画面。
虞亦廷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人拿着长长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背部,镜头的视角将那人的容貌拍得分明。
是虞书锋。
助理一时间也愣在当地,没有动手,短短的十几秒反应时间,视频已经被直播间的人飞速录屏传播。
这段畸形的父子关系以一种巧合的方式时隔二十多年,终于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作者有话说:
冲啊,打团打团!
第82章
今日不宜出行,虞书锋想。
他本来是想给虞亦廷充分的时间反抗,等到他无能为力的时候再回去将人压回去彻底打压住这个不省心儿子的气焰。
可是这短暂的出差却频繁出事,虞书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下飞机后正准备开机,手机却被身边的助理不小心撞落,手机死机后他们只能在机场临时买了一个新的。
将电话卡插入新买的手机中,等待开机的两秒,虞书锋问助理借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兰遥,虞亦廷在做什么?”
“虞总,您下飞机了。”兰遥三言两语地解释完秦家的事情,“目前局势不利于我们,股票在已经开始持续下跌,请问是否需要发布澄清声明。”
“秦家突然发什么疯?”虞书锋皱了皱眉头,这些年来他对于秦瑾雯的冷淡让他连带着秦家都淡忘了,他在日复一日的吹捧和酒局中忘记自己当年白手起家靠得是什么,也成功将这些年的成就洗脑为自己的努力,以至于在被陡然戳破时质问中都带着一些恼羞成怒。
虞书锋被兰遥一提醒就想起来了秦家说的是什么,那是一个治疗换季过敏的药剂,以见效快,副作用少,成本低而迅速抢占药业市场,成为这个赛道的唯一,也让虞书锋挣到了第一笔金,在秦家抬起头来。
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个药剂的点子出自于秦瑾雯,但它的突破点却在岑赫月的手上。
当年他和秦瑾雯大学相识,因为虞书锋自身换季会过敏,秦瑾雯便有了想要研制出一款有效的、抑制过敏的药物,她在大学中反复试验,只是有了最初的版本,在效用和安全性上始终无法突破。
虞书锋见证全程,也知道它的雏形,只是他个人能力远在秦瑾雯之下,秦瑾雯没有能够研制成功的药剂在他手中更是停滞,即便毕业后和秦瑾雯结婚,就业于秦家的药厂一线,他也没能够静下心,为了获得秦家人的认可,他投身于市场占额比更大的药剂制作,试图一步登天。
他研制出来的一款药剂并没有达到相应的标准,可是求胜心切的他买通当时生产线的质检员黄义,试图将不合格的药剂流通到试用阶段,这一个大胆的想法自然是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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