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拒绝过我很多次。”印寒说,“行动上没有。”
“所以他一边说咱俩是兄弟一边钻你被窝?”王岳扬猜测,然后挨了印寒一记眼刀,缩缩脖子表演怂货,“好吧我不问了,你把我抓来打算做什么?”
“我要抢婚。”印寒说,“明天是单身夜,我要你帮忙灌醉他。”
“万一我喝不过他呢?”王岳扬问。
“不会的。”印寒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这是他去年抑郁的时候吃剩下的安眠药。”
“……这是犯罪。”王岳扬说,“咱俩一个公务员,一个法学博士,干这事合适吗?”
“你觉得明月会报警?”印寒施施然将药盒装进口袋,“他不会。”
“可是我很想报警。”王岳扬说。
印寒冷笑一声:“我和明月会给你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失踪原因。”
王岳扬抱臂缩在座位一角,嘴里嘀嘀咕咕:“真是两个活祖宗。”
保时捷缓缓停在出京的收费站前,王岳扬问:“你还没告诉我,咱们去哪儿?”
“杭州。”印寒说。
“开车去?”王岳扬问。
“嗯。”印寒说,“这是明月送我的车,我想开着它接亲。”
“不是抢婚吗?”王岳扬说。
“接我的亲。”印寒说。
“北京到杭州,一千多公里,开车去?”王岳扬抬高声音,“太折磨人了吧!”他搁着印寒朝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喊,“救……唔唔唔唔。”
印寒捂住王岳扬的嘴巴,对好奇的收费小哥说:“我朋友情绪比较激动。”他摇起车窗,加速离开。
“大哥,要不这样,你开车,我坐飞机。”王岳扬说,“咱俩约个地方见面。”
“不行。”印寒冷酷无情地拒绝。
“为什么?”王岳扬不理解,他哭丧着脸,“我真的不想坐两天的车。”
“长时间开车容易疲劳驾驶,不安全。”印寒说,“你话多。”
“我草你把我当人形闹钟啊?”王岳扬自尊心受损,捂住胸口假装西子捧心,“我好难过。”
印寒不搭理他,一言不发地专心开车。
北京至杭州,车程一千二百公里,印寒算是良心,不开夜路,且给王岳扬定了五星级带室内泳池的豪华套房,堵上对方喋喋不休的抱怨。
风尘仆仆的保时捷驶入杭州地界,就在王岳扬以为快要见到明月锋时,印寒拐去临近的4S店给车做了昂贵的全套保养,势要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小伙伴面前。
等待保养的间隙,王岳扬撕开热情销售送来的小零食包装,说:“你把明月锋抢了,准备关在哪里?”
印寒瞧他一眼,不说话。
“说说嘛。”王岳扬撺掇,“咱俩好歹是一个团伙,为了这事,我把今年的年假全请完了。”
“不能告诉你。”印寒说,“你会报警。”
“明月锋都不报警我报警干嘛。”王岳扬嘎吱嘎吱嗑瓜子,“我操心你们那闲事。”
“那也不能告诉你。”印寒嘴巴紧,不透露半点儿线索。
独留生性八卦的王岳扬抓心挠肺,他打不过印寒,只能呲牙咧嘴地啃板栗壳泄愤。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明月锋站在酒店门口,看远处深蓝色的保时捷缓缓停在面前,印寒摇下车窗,说:“你坐副驾驶。”
“那我呢?”王岳扬指向自己。
“我微信发你地址,你打车。”印寒说。
明月锋噗嗤一声笑开,他摆摆手:“算了,我打车吧。”
“那哪儿行。”王岳扬腾地弹出副驾驶位,手扶车门,侧身让明月锋坐进去,“您请,我怕等会儿印寒找个水库把我沉底儿了。”
“别这么想。”明月锋笑盈盈地说,“我们寒寒很遵纪守法的。”
“是啊是啊。”王岳扬附和,迎着印寒威胁的目光,咽下一口唾沫,他关上车门,站在路肩石上假装忙碌实则刷手机。
“你一路从北京开过来的?”明月锋系上安全带,看向印寒。
“嗯。”印寒点头。
“累了吧,我请你们吃饭。”明月锋说,“杭州的饭不太行,边总给我推荐了一家西餐,希望味道能好一些。”
“请我就行,王岳扬晚上有事。”印寒说。
“见朋友吗?怪不得他陪你来杭州。”明月锋说。
保时捷扬长而去,站在路边等餐厅地址的王岳扬收到一条微信——
【印寒:[转账300元]】
【印寒:你自己找地方吃饭,早点睡。】
【印寒:明天见。】
“他妈的这个王八蛋。”王岳扬愤怒地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收下三百块。
【王岳扬: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第104章 婚礼进行时(五)
明月锋非常好奇小伙伴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单身派对,他起个大早,洗澡刷牙,摆弄发型。他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衫搭配深灰西装裤,对着穿衣镜整理头发,这阵子忙着结婚,没顾得上打理,发尾稍长,乱糟糟地垂落肩膀,衬得他像个安静的文青。
盛夏的微风掠过枝桠,徐徐吹起额角纤细的卷发。印寒将车泊在路边,降下车窗,朝酒店大门望去。一道清瘦的人影走出玻璃旋转门,半长的发拢到脑后,扎起一个丸子揪,白衣黑裤,遥遥与印寒相望,笑吟吟地抬手打个招呼。
印寒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如心湖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进而巨浪滔天,理智和本能拉锯,他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心头像是点燃一把火,催促着他揽下天际的圆月。
副驾驶的门拉开,明月锋携清爽潮湿的水汽坐进来,问:“我们去哪?”
“KTV。”印寒说。
“这么老套啊。”明月锋顺手系上安全带,刚洗过的头发半湿不干,随脑袋摇摆的动作,蜂蜜柚子的洗发水香气窜入印寒鼻腔。
“想听你唱歌。”印寒伸手在明月锋头顶呼噜了一把,揉了揉鼻子,“王岳扬也在。”
“行吧。”明月锋说,“我好不容易扎起来的,别揉乱了。”
“你从哪找的皮筋?”印寒问。
“一楼大堂,找服务员要的。”明月锋说,“你跟叔叔阿姨讲我结婚的事情了吗?”
“讲了。”印寒说,“他们说这次就不来了,等你真正结婚再来。”
“也是。”明月锋表示理解,他叹气,“那我这边的家属只有你一个。”
印寒根据导航指引转弯,他说:“我陪着你。”
意料之中的执着,明月锋斜靠车门,说:“下午找个理发店,我把头发剪短一些。”
“不用剪。”印寒说,“这样就很好看。”他颇喜欢半长头发的明月锋,额角和鬓角垂落的碎发柔和了锋利精明的气质,降低距离感,让远在天边的月亮仿佛触手可及。
“不好打理。”明月锋说,“你喜欢就留一阵,太长的话还是要剪掉。”
“嗯。”印寒眼中泛起欣喜的光泽,他格外享受明月锋的偏爱。
王岳扬替印寒开好包厢,坐在包厢的沙发上神色忐忑,虽说他是纯纯的乐子人,八卦小能手,但实际参与到乐子中,与犯罪行为擦肩而过,完全是两码事。
包厢门推开,印寒和明月锋一前一后走进来,王岳扬从沙发上腾起,满脸堆笑地与未来的受害者握手:“哎呀明老板,好久不见。”
“王局客气。”明月锋笑着回应。
“不是不是,我就是个小科员。”王岳扬摆手,“明老板抬举了。”
“早晚的事。”明月锋坐在沙发拐角处,“早叫早享受。”印寒落座他身边,借昏暗的氛围灯,肆无忌惮地揽住小伙伴的腰杆。
上一篇:成为金丝雀后总是被迫穿裙子
下一篇:难驯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