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让人上瘾。
天气开晴以后,江明澈跟陆衡两个人的运动主场,就自然而然从健身房又换回了操场。
江明澈每回都会跟陆衡比赛跑看谁先抵达终点。
一开始江明澈是真追不上,陆衡这家伙真的太能跑了。
他之前也是经常打篮球,运动底子还在,后面还真反超了几次,且反超的次数在增多中。
陆衡并没有因为江明澈激他,就乱了节奏,他还是保持着现有的步调。他双手自然地摆臂,只穿着运动短裤的他,跑动时,小腿的线条很是漂亮,充满了力量感。
“加油,努力坚|挺到最后。”
这句加油,要是没有后半句,听起来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加上后半句,可就充满了挑衅的意思。
江明澈竖起了中指,“给爸爸等着!!
他会用行动证明,他不仅快,还能持|久!
江明澈回转过身,加快了速度,冲刺最后一圈。
陆衡的身影迫近,两人的距离越咬越紧。
好歹跟陆衡一起晨跑了快一个月,江明澈太知道陆衡有多能跑了。
没敢掉以轻心。
…
只剩下最后几十米的距离,江明澈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陆衡随后也抵达了终点。
最后的冲刺,用尽了江明澈的力气。他在原地走了几步,身体微弯,江明澈潮红着脸颊,左手撑在膝上,粗喘着气。
脸上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下颚,低落在地上,又一颗汗水滑落,江明澈抬手抹去。
他转过脑袋,朝江明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赢了!!!”
陆衡朝他伸出手:“甘拜下风。”
“好说,好说。”
唇角上翘,江明澈的手在陆衡的手上拍了一下,反手握住陆衡的手,借着他的力道起身,笑得一脸灿烂,晨光下,整个人就像是一团耀眼的火焰,灼人眼。
这一把,江明澈是真追女孩子的力气都使上了。
稍微站着活动了一下之后,江明澈找了一棵阴凉的树下,一屁股坐地上。
他的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向后仰,左腿叠在右腿上,抬头看着在天空慢悠悠闲逛的白云,感受着晨风吹拂他的发梢,舒服地晃了晃他的双脚,转过脸,对站在边上的陆衡道:“别说,在室外跑步,就是比在健身房跑步机上跑步要舒服。”
…
江明澈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被强制性开机,早起晨跑这件事。
当然……每次都是被陆衡花式喊起床。
比如往江明澈床尾一坐,掀开江明澈的脚丫,拿笔挠他的脚丫子。
或者是捏住他的鼻子,强制性开机。
如果还赖床,就会开启暴力开机的方式,直接把江明澈的被子掀走。
彭鹏跟杜聪聪他们一直挺纳闷,陆衡究竟对江明澈是下了什么咒术,怎么就能让起床困难户的江明澈每天都早起晨跑的。
两人甚至怀疑过,江明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陆衡身上了,让江明澈放心跟他们说,他们去给陆衡做思想工作。都大学生了,每天早上还要起得比鸡还早,太不人道了。
对此,江明澈嗤之以鼻,“笑话,我还能被拿捏了?早起这件事吧,真挺不错,主打一个自觉,懂不懂?我跟你们说,早起的好处多多,不用总是掐点赶去教室,慌里慌张的,还能游刃有余地吃个早餐……”
江明澈的话,彭鹏跟杜聪聪是一个字没信。
整个寝室谁不知道澈澈是起床困难户,而且起床气还贼大。
一次,彭鹏尿急,亲眼目睹了陆衡叫江明澈起床的全过程,总算破了江明澈这段时间为什么能早起之谜——
陆衡一把掀走江明澈的被子,睡梦中江明澈本能地把被子给扯住。
陆衡又拽了拽,江明澈死命扯住。
最后被子还是被无情地给拽走,江明澈人也醒了,火大地睁开眼,压着声音,警告陆衡最好马上把被子还他。
陆衡抱着被子,转身就走。
江明澈跑去拿陆衡的被子。
像是早就料到他的动作,陆衡杀了个回马枪,抱着江明澈的被子在他的床上给躺下了。
主打一个躺江明澈的床,让床的主人无床可躺。
陆衡的床在上铺,远没有江明澈的下铺那么方便。
再一个,江明澈毫不怀疑,以陆衡无耻的程度,他前一秒上了陆衡的床,下一秒陆衡就会一点脸不要地也一快躺下来。
总之,如果江明澈有一千零一个赖床的方式,那么陆衡就有一千零二个破解的招数。
恨恨地瞪了眼他床上的那只“鸠”,江明澈烦躁地丢下一句,“把我被子叠了。”
转头怒气冲冲地去了洗手间。
彭鹏看了好半天戏,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去过厕所,赶紧冲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彭鹏就看见陆衡把叠好的床被放江明澈床头。
彭鹏恍惚了下。
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他爸每次为了哄他妈早起陪他一块去公园溜达,每天早起把早餐给他妈做好,他妈起床去洗漱,他爸就是这么在房间里吭哧吭哧地叠着被子。
彭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想啥呢,他爸他妈可是两口子,他瞎联想个屁。
…
太阳越来越高,晨风不再是凉爽的,而是带着煦热的暖意。
陆衡手里拎着保温水壶,也走到了树荫下。
江明澈给主动挪了点位置,让出更多的阴凉的地方。
陆衡坐下后,唤了一声:“澈哥。”
江明澈晃着双脚,看着自己的的脚一会儿在阳光下,一会儿在树影里,玩得不要太开心。
听见陆衡叫他,江明澈没回头,唇角上翘,还在那儿一个人傻乐,倒还是拨空应了一声:“说。”
“澈哥觉得这块表怎么样?”
陆衡把自己带着运动手表的左手手腕,在江明澈面前晃了晃。
江明澈停止晃动的双脚,一脸地不可置信:“我去,你这个人无不无聊?我早上见到你手腕上的表的第一眼不就夸过了么?怎么着?非要我再花式夸第二遍?行,很好,眼光不错,这块表看着就很酷炫,功能也多,试戴过,也很轻,特方便跑步、健身。行了——”
江明澈“吧”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陆衡解下他腕间的运动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送你。”
江明澈愣住。
直到陆衡把表带固定的针给扣孔里,手腕传来收紧的感觉,江明澈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强行把表摘下来,还给陆衡,“你几个意思?非年非节的,你送我运动手表?你是……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还是做了什么触犯法律底线的事情,马上就要进去了,这是你赃款?”
陆衡没硬塞,手表暂时在手里拿着:“赃款要不是一套房子,送不出手。”
江明澈本来还挺生气,一听他这话,顿时又有点笑场。
想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笑抿了下唇:“滚蛋。”
互怼归互怼,事情该问清楚还是得问清楚,“别企图就这么插科打诨过去啊,解释一下,你刚刚这种行为,到底是几个意思?”
陆衡:“孝敬澈哥的。”
江明澈一点没客气地吐槽:“狗屁。”脚踢了下陆衡的小腿,霸气命令:“给我说人话。”
陆衡双手呈上手中的运动手表:“感谢这段时间江兄的日日照拂。来而不往,非礼也。此乃谢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江兄收下。”
生怕江明澈没听懂似的,又给补了一句,“早餐,回礼。”
江明澈:“……”
所以前面那一段废话的意义在哪里?
是为了给他扫盲吗?
喔,不对,很明显后面的那四个字,在给他扫盲。
不管是前面一段,还是后面四个字的“翻译”,江明澈都听懂了。
他还是没伸手去拿陆衡手中的那块表,不太确定地问道:“一个月时间到了?”
江明澈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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