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我的呢?”
“我答应你什么了?”
“答应给我一个机会。你的喜好不要变得那么快,小野。”
保镖在这句话结束后尽职尽责地把车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回去的路程要两个多小时,江方野本打定主意不和陆思榕说话,装睡或者怎么样都好。结果alpha非要起个话题,他又想到自己和陆以则说自己暂时先回去时,对方让他好好想想。想什么呢,他本来就只是因为要提供omega信息素才回去的。
他总不能说陆思榕那一句低沉的‘我需要你’让他心颤了颤吧。
就当他是为了让陆思榕好起来,然后让对方再继续还债吧。
感受到此刻身边人一直盯着他,江方野压下不耐,继续装作看外面的风景那般:
“你最好一周之内好起来。”
答非所问的回答换来alpha的笑,江方野望着窗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将近半年没有回来,新房别墅的警卫还认得他们两个,或许认清楚所有住户是必须有的职业素养。重新登记车辆信息时还和他们聊了会天,说很久没看到他们了,是不是去很远的地方旅游,在外面玩的怎么样,怎么还受伤了。
陆思榕看了一眼身边人,微笑着回答:
“还不错,看到美丽的风景总是值得付出点什么。”
别墅外的铁门依旧光鲜亮丽,被推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引起了旁边邻居的注意。像门口的警卫一样好奇地探出头,发现是自己许久不见的邻居:
“啊,陆先生!你怎么还受伤了......我和我太太还以为你们搬走了,有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总是出入你们家。自从去年年底信息素烟雾弹那件事......”话没说完,感觉到邻家站的alpha投来的不友善目光。明明脸上是笑着的,笑意没有什么温度,眼神也变得锐利: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我先生想先进去休息了。”
邻居讪笑着回了自己屋子,陆思榕率先一步走进别墅:
“进来吧。”
江方野正拎着行李箱,站在铁门外端详着这栋房子的一切。铁门上没有拴着锁链,而入室小花园里的玫瑰和勿忘我长得娇艳明亮,一眼过去房子的落地窗也擦得干净透亮,完全不像是接近半年没人住在这里的样子。想到刚刚邻居说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经常出入,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迷茫。
“男的是园艺师,是个beta,”陆思榕见他没跟在后面,又往大门口倒回去几步,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中间只隔着地上三块黑灰色的石板,“女的也是beta,是清洁阿姨。”
又被陆思榕看出自己在想什么,江方野撇撇嘴:
“之前怎么不见你请阿姨?”
“你说了,你不是我的保姆。”alpha莞尔一笑,“不过这个阿姨是去年年底你......我就请了,只是在你回来以后,我没有考虑辞退她。以后家里的打扫可以让她做。”
不用江方野继续问,他自顾自地继续解释着:
“园艺师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些花......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开的漂亮,你看的也会开心。”
“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的花是勿忘我?”江方野越过陆思榕的肩膀,看向后面地上的一丛从花。离开之前他记得只有蓝色,但现在还多出了紫色和白色,不同的颜色三三两两点缀在一起,他倒是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他没错过陆思榕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对方回身像他一样看了身后的花丛,最后还是说:
“你初三那年的毕业生动员家长会,是我去参加的不是吗?当时你桌子上放了一张还没写完的那种非主流同学录,我就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你写着说自己最喜欢的花是勿忘我。”
“不过......这都多少年了?7年,8年过去了。就像你说的,你不喜欢了,也很正常。我也从未再问过你,”陆思榕看着他,“你现在还喜欢么?”
当年写下的是勿忘我这种事,江方野早就忘了。如今听对方再次说起,只是觉得写勿忘我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名字符合当时初三大家要分开的那种感觉。他之前都不一定是真心喜欢,所以当陆思榕问他现在还喜不喜欢,他只是摇摇头:
“说不上喜欢,但是......确实是很漂亮的花。”
陆思榕露出的笑让江方野以为自己夸赞的是他,而不是这些花。
他站在门外思索了一会。既然陆思榕说了可以利用对方对他的感觉,那现在或许他可以试着和对方提出要求,反正主导权好像在自己手上:
“嗯,我有几个要求。”
“好,我都答应。”
都还没说是什么,陆思榕就答应了,这不免让他有些吃惊:
“我还没说......”
“无论是什么,”陆思榕向前跨了一步,两人挨得极近,“都可以。”
“......第一,我要睡侧卧,我不想跟你睡一张床。”
“好的,”陆思榕看起来完全没有异议,“只是这样你怎么散发信息素给我呢?如果我半夜有什么问题该怎么联系你,这不像在医院我可以按铃就能叫护士,我需要在家里也买一个铃么?”
江方野盯着面前人。Alpha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为这件事苦恼,不是故意回怼他。想到住院第二天晚上那次伤口的突然出血,他还是妥协了:
“......你今天下午叫人来将侧卧的床换成两张小一点的,不要并在一起。”
“好。”陆思榕点点头。
“第二,你这个右手......”江方野在alpha受伤的手上来回扫了好几圈,“我看你在医院后面勉强可以自己拿勺子吃饭......我不会再继续喂你了。”
“......好。”
“第三......我平常干什么,你,你不要管我......然后,然后一旦你复查医生说好了,我会马上回去。”这个请求没有之前说的那么大声,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他不确定陆思榕在听了这话以后,会不会后悔说什么‘你的请求’我都答应。
然而alpha回答地很快:
“好。”
然后问他:
“现在可以进屋了么?”
江方野深吸一口气,提起行李箱,踏进这个时隔半年再次入住的新房。
房屋里面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能看出来确实是有叫人打扫。他走之前放下来倒扣在电视柜上的婚纱照,现在好好的摆在那里,路过时他又指腹抹了一下,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冰箱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在侧卧看了一圈,床品都散发着刚洗涤晾晒过的香味。
压抑着心中的那点不适感,他给两个人随便做了顿午饭。如果是之前他想必是要认认真真,两个人做三菜一汤的,而今天他比较累,再加上想试探一下陆思榕对他的底线在那里,只做了一份鸡汤和炒牛肉----他认为这两个菜对于病人来说还算是有营养。
陆思榕没对菜品的减少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在饭前试图就到底能不能自己吃饭再进行讨价还价,甚至还告诉他可以做辣的菜,不用顾及alpha的想法。
江方野觉得一个人吃完另一个人在吃还是有点尴尬,已经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在餐桌上等了陆思榕快10分钟。看着对方艰难地拿着勺子,缓慢地往嘴里进食,他有点想笑。
吃完饭没多久,陆思榕叫来换床的人就到了,顺带还买了和新床大小相匹配的床品。不用江方野自己铺床,这些上门的人麻利地把一切收拾好,把旧床扛了出去。两张床就像他要求的那样,中间隔了大概半米的间隙。
洗澡就像之前在医院一样,他打湿一块毛巾,然后让陆思榕自己擦。陆思榕可以洗下//半//身,就是上半身因为腹部,右手和脖颈处纱布的原因不太方便,所以上半身用毛巾擦拭。每次alpha把衣服一脱往那一站,江方野的眼神就到处乱瞟,递毛巾和接毛巾纯靠陆思榕自己主动上前。
是什么都做过了,但好久没看,再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不一样的。
自己明明是因为要提供信息素回来的,为什么还要负责做这些?晚上躺在自己这张床上,他一边散发着信息素,一边漫无目的地想。要不是alpha伤到的是右手,江方野想,自己高低就只负责释放信息素,其他请陆思榕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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