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镜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十班的,比丘明运还可怕。
他吓得腿脚发软,声如蚊声的说:“我不......不知道.......”
说完小眼镜双手紧抱着书包,埋着头就想要从祁方焱的身旁溜出去。
祁方焱哪里可能让他走,他目光一狠,抬起手一把按住了小眼镜的脖子,砰的一声用力将他抵在了墙上。
小眼镜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墙上,疼的表情紧拧,五官都移了位置。
祁方焱的眼睛赤红,压着声音,低声的威胁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裴宁在哪?”
小眼镜被祁方焱掐着脖子,呼吸不顺畅,他的心口剧烈的起伏,双目惊恐的望着祁方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李敞急的劝道:“你要是知道裴宁在哪就快点说啊,你知道裴宁是谁吗?真要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小眼镜被祁方焱掐的难受,眼睛溢出眼泪,张大了嘴巴喘息。
他看着祁方焱的眼睛,甚至能在祁方焱快要杀人的目光里看见他狰狞涨红的面孔。
小眼镜急促的喘息了两口,颤抖的抬起手指了指楼上,说:“五楼,储物间.......”
祁方焱的瞳孔一动,滕然松开了掐着小眼镜的手,转过身朝五楼的储物间跑,李敞也跟在他身后冲了上楼。
几年前明阳高中开过一阵法语课,五楼的教室就是之前给学生们上法语课的,但是后来有的家长反应法语课程与高考内容无关,不适合现在的应试教育,于是法语课程就取消了。
五楼的这间教室后来就变成了储物间,里面堆放了各种破旧的桌椅板凳。
后来就连五楼的走廊上都堆满了不用的书桌板凳,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一上五楼就能看见光下面飞腾的飞尘。
祁方焱跑到了储物间的门口,推了两下门,门被上了锁,没能推开。
储物间的门是铁门,比楼下教室的木门坚固的多,李敞跟了上来,看了一眼紧锁的大门,开口问祁方焱:“祁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找教导主任.......”
然而他的声音还未落,就看见祁方焱干脆利索的抄起了旁边的凳子狠狠的砸向了储物间的大门。
砰!
刹那间那一声响声音震天,李敞耳朵一阵耳鸣,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又是砰砰几声。
祁方焱的眉头紧皱,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大约四五次之后,铁门上锁的位置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祁方焱将板凳朝旁边一扔,抬起一脚将铁门彻底的踹开了。
储物间里面光线昏暗,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味道,只能依稀听见女生虚弱的哭声。
祁方焱立刻循声看了过去,看见一个女生缩在角落里,衣服凌乱,像是受到了惊吓,用手臂挡着脸,不断的朝桌子下面缩。
李敞跟进来也看见了那个女生,立刻骂了一句:“妈的.......为什么有女生在这里?到底是他妈的谁干的!”
祁方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站在原地喘了两口粗气,对李敞指了指那个女生,说:“你去看看她怎么了。”
李敞立刻跑到了女生的身前,询问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方焱没有看见宋斯宁,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在储物间里面寻找,直到那束微弱的光源照到了墙边的一个角落,祁方焱看见了宋斯宁。
宋斯宁也好不到哪里。
早上还干干净净的校服现在脏成了灰色,他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就在那个小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手背上皮肉被擦破了,泛出了点点的血迹,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祁方焱的脚步瞬间顿在原地。
明明刚才找宋斯宁的时候他还急的要命,而现在看到了宋斯宁,他反而有些不敢靠近。
他怕他一直小心照顾的人受了伤,怕他不舒服,怕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缓步走到宋斯宁的身前,单膝蹲下了身子。
这样近的距离,祁方焱能清楚的看见宋斯宁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抖。
祁方焱抬起手,手掌刚碰到宋斯宁的肩膀时,宋斯宁浑身猛的一僵,随后立刻抗拒的朝角落里缩了缩身子。
祁方焱紧皱着眉头,察觉到宋斯宁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对,放低了声音说:“宋斯宁,是我。”
“.......”
“你抬头看看,是我。”
“........”
宋斯宁的身子僵硬,却还是不愿意抬起头看一眼。
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气,手从宋斯宁下巴处探了进去,手指捧住了宋斯宁的下巴,一点点的将宋斯宁的头抬了起来。
在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下,祁方焱看见宋斯宁的脸色很红,紧皱着眉,抗拒的侧过头想要躲过祁方焱的触碰。
祁方焱对他说:“是我,祁方焱。”
听见祁方焱这三个字,宋斯宁躲避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他一点点转过头仰起下巴,朦胧的目光慢慢的聚焦在了祁方焱的脸上。
“祁方焱.......”宋斯宁轻声的喊了他一声。
“是我。”祁方焱应道。
那一刻宋斯宁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下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了祁方焱的衣袖,嘴巴颤抖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祁方焱反握住宋斯宁的手,却忽然一惊,他发现宋斯宁的手掌心烫的厉害,像是发了高烧。
祁方焱将手背探向宋斯宁的额头,刚想要试一试宋斯宁的额温,就听见旁边李敞高声骂了一声:“草他妈的!谁给他们下药了啊!”
祁方焱转过头看向李敞。
李敞正气的义愤填膺,他站起身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女生说:“祁哥,他们应该是喝了意大利产的那种春|药,这种药的药效巨猛,喝了之后会让人的性|欲大增,和迷药没什么区别!我们家的夜总会都禁止售卖这种东西了!”
“.......”
“妈的!是谁给他们下的药,还把一男一女锁在一个屋子里,这是想干什么!”
“.......”
剩下的不用李敞多说,祁方焱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敞家里也是明城的大家族,黑白两道通吃,所以李敞打小就在家里的夜总会混,见过不少的东西。
既然他说宋斯宁他们两个是吃了春|药,那就是春|药没跑了。
还将一男一女锁在一个屋子里......
祁方焱将宋斯宁的头又抬的高一些,对着窗边昏暗的光,他看见了宋斯宁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眼睛含着泪,一动不动的望着祁方焱,嘴巴红润,上面还有被咬出来的血迹。
祁方焱心脏猛地一疼,闭上眼睛一把将宋斯宁抱进怀里,低声的哄着宋斯宁说:“没事了,没事了。”
宋斯宁的身体就在祁方焱的怀抱里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他头贴在了祁方焱的肩头,点了点头,声音很小的喘息了两口,止不住的又哭了。
他受了委屈就是爱哭,眼泪浸湿了祁方焱肩头的衣服,像个小猫一样嗓间轻声的哼唧着。
祁方焱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将宋斯宁牢牢的包裹住,连一丝皮肤都不让他露出来,转过头对李敞说:“我先带他走,那个女生你负责安全的将她送到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李敞点头说好。
祁方焱便将宋斯宁一把抱了起来,宋斯宁的身体很烫,就连他之前发高烧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烫过。
祁方抱着他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个高热的热水袋。
热水袋又软又烫,还湿乎乎的泛着热气,很乖的缩在祁方焱的怀里。
祁方焱生怕把宋斯宁给烧坏了,一路上走的很快,他没有选择从前门走,而是学校的后门出去。
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是因为宋斯宁现在的这幅样子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于是选择了后门那条鲜有人迹的小巷。
刚才在学校里耽误了太多时间,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早就黑了。
祁方焱抱在宋斯宁在路边等了一会,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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