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郁光之前从来不知道的,也是叶斯并未告诉他的,就连李管家也是血奴……
那他自己呢?
对于叶斯来说,他是什么呢?
郁光直勾勾盯着李管家的脖子看了会儿,似乎想要透过衬衫衣领看穿其下的皮肤是否有过齿痕。
李伦被这样阴冷的视线注视着,居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却已经收起了阴鸷晦暗的神色,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叶斯会咬你们吗?”他面色如常,善意地朝李管家笑笑。
“不,不会的。”莫名的危机感促使李伦语速极快地反驳了郁光的话。
事实上,叶先生对于血液很挑剔,一般不会碰公用血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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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泼洒的红酒打湿的衣袖已经被体温蒸干得差不多了,空气中残留着些许红酒香气和血腥味,蒸发后像是倒是更自然了,像是寻常喷洒的香水。
郁光提步往三楼去。
主卧的门虚掩着,叶斯并不在一眼能看见的位置,他在门外犹豫站定几秒。
但叶斯像是能感应到他已经站在门口似的,已然开口:“进来。”。
深吸一口气,郁光只得推门而入。
房间内没开灯,清透的白纱窗帘全部拉着,只有窗外极其微弱的光线半透进来。
昏暗得像是傍晚。
人类的视觉神经并不发达,灰暗环境下看不清太多细节,郁光只瞧见叶斯靠坐在椅子的身形。
直到走进了,他才与叶斯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
叶斯姿势放松地靠坐在那把眼熟的皮质座椅上,手心里躺着什么,定睛一看是郁光用来装鸽子血耳钉的旧饰品盒。
旁边的床上还叠放着一套睡衣——看样子也是他的。
“过来。”
语气漫不经心的,但郁光却听出来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郁光走到叶斯面前站定。
他这时候才发现黑猫也在房间里,就悄默声地藏在靠椅背后地阴影中,探头探脑打量他。
“发什么呆,过来蹲着。”
叶斯以眼神驱使他,微敛的眉眼很冷,也漂亮。
郁光听话地靠过去,潜意识里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几乎是跪到叶斯腿边的。
“学长要给我重新穿耳洞吗?”
叶斯没说话,冰凉的手捏住少年瘦削的下巴往右偏,留有环痕印记的左耳垂暴露在视野中,正恰好的位置。
他用行动回答了少年的问题,男人低头含住少年莹润如玉髓的耳垂,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猛然一抖,敏感得不像话。
如同上次一般,拥有特殊作用的唾液一遍又一遍舔.舐过即将要被刺穿的皮肤,尖锐齿尖抵在原来耳洞的位置上反复研磨……
“唔……”
郁光急急喘了口气,没忍住微微弓起腰向前倾身。
“你可以靠在我腿上。”低沉磁性的嗓音紧贴着耳廓,郁光有点受不了。
隔着层淡薄的布料,他侧脸贴着学长的大腿,靠了上去。
像是枕在凉席,涔凉的低温逐渐渗透过来。
“为什么偷我的睡衣穿?”在他愣神之际叶斯突然提问,来不及反应的他没有及时回答。
左耳倏地一阵刺痛。
回过神来的郁光发现耳钉已经重新戴回了左耳,甚至没有出血。
“最近三天不要沾水,我会看着你。”
叶斯松开对他脑袋的桎梏,顺势捏了捏后颈的软肉。
郁光这儿很怕痒,一捏就受不了,急急忙忙缩起肩膀往后退。
由于是半跪的姿势,起身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宽大睡袍的衣角,伴随着衣带散开,郁光脚下一滑,往前扑倒。
小家伙整个人摔在了他怀里,下巴磕碰时还不小心咬了舌头,可怜巴巴缩在男人怀里抽气。
少年神情不似作假,大抵是疼得很了,桃花眼里水雾朦胧,偶然一闪而过的痛楚也惹人怜爱。
叶斯盯着郁光看了几秒,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对方故意还是无意。
“我不是故意偷穿您的睡衣的……”
闻言,叶斯挑了挑眉,表情似乎在说:我等着你的解释。
几番犹豫,郁光还是在和盘托出和继续隐瞒中选择了前者。
“对不起,我、我就是怕您生气……我想哄哄您。”
“你凭什么觉得这样能哄我?”叶斯说得毫不留情。
“我……”
“罚你做我的砚台。”
乍然听见这句话时,郁光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叶斯见他疑惑,也没跟他解释多余的东西,只是让他去开灯。
吊顶一排排复古圆灯逐渐亮起,黑猫从阴影里缓步蹭过来勾他的睡袍,被叶斯低声呵斥离开。
男人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郁光跟上,原来在卧室尽头的书架后还有一个小书房。
郁光在这里看到了自己送给叶斯的duke墨水,还有压在瓶装墨水下的塑封照片。
背面朝上,郁光还是一眼认出。
连同记忆一起席卷脑海的还有当时忐忑不安将卡片放进学长课桌时的心情,像是翻看起很久之前的老照片,那些历久弥新的情绪瞬间挤满胸口,可……明明才过去不久。
塑封照片背后的那首小诗似乎有些不一样,左下角有一枚稍显模糊的指纹。
郁光能肯定这不是自己的指纹——他不允许送给学长的东西有一丝不完美之处。
所以……这大概率是学长不小心印上去的指纹……
念头甫一闪过,郁光呼吸都急促了半刻,甚至产生了收回这张送出的塑封照片的想法。
在他眼中,指纹是很私密的东西,就像拥有这枚指纹的人一样,天地混沌之间、芸芸众生其中的唯一一个。
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了一个人的指纹,就像得到了那个人。
从古至今,履行约定时必不可少的一环便是盖手印——换种说法,也能叫收集指纹。
结婚大概也要交换指纹吧?
郁光没结过婚,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下意识这么觉得。
“过来。”
叶斯的声音叫他回神,尚未聚焦的眼神下意识望过去。
叶斯已经在书案后端坐下了,从抽屉里取出信纸,神情认真地捋了捋纸张。
书房的灯光要格外亮几分,叶斯优秀的脸部线条被灯光完美勾勒,明暗分界,像是上帝手中最满意的雕塑作品。
郁光看得心动,却听见男人用着清冷的声线说道:
“睡衣,脱掉再过来。”
些微割裂感,像是充满神性的祇址骤然如了凡尘,沾了俗爱。
偏偏郁光对此最难自拔。
像是被下了蛊,没有丝毫抗拒的意图,郁光轻轻褪去本就不属于他的睡袍,缓步走到书桌旁边。
绸缎质地的睡衣如同堆叠的雪,层层坍积在地毯上,仿佛一件献祭的艺术品。
被叶斯驱赶走的鸦青悄悄回来了,他喜欢这样围成一圈的地方,特别是有郁光味道的地方。
趁着叶斯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鸦青垫着肉垫,轻俏地钻到睡衣里蜷成圈、枕在前爪上睡好了。
全是喜欢的味道。
虽说是夏天,但别墅里的气温一直不高,或许是因为窗外连绵不断的雨,亦或是血族的某种能力。
浑身赤裸还是有些许泛凉,但郁光的感觉神经被飙升的肾上腺素侵扰,以至于过了好一阵才觉出冷。
“冷?”
“有、有一点。”
叶斯的目光一寸寸略过郁光赤裸的身体,从头至尾,犹如实质。郁光紧张滚动喉结时的吞咽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呵,等会儿就不冷了。”
叶斯旋开了那瓶墨水的盖子,瓶盖与瓶口的摩擦声沙沙的,舒适的白噪音。
就在郁光疑惑之际,男人命令道:
“跪下。”
作者有话说:
猜猜看!怎么当砚台! 啊啊啊想想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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