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谱啊,很多家里有钱喜欢养鱼的就会这么干。我刚才提出的几个点,洗手洗脸,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厕所没有水龙头,怎么洗脸洗手,黄照是个大少爷,会自己倒水吗?就算不小心打翻水,也会立刻叫人来处理的。至于浇花,你看这里有绿植吗?”
“但是鱼缸——有倒是有点道理,但是没听说过黄照喜欢养鱼啊,”说到这里,洛凛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家是搞珍珠的,说不定养的是大贝壳!”
“那倒也很有可能。”
洛凛想起了楚尘一抽屉的墨镜项链还有耳环:“宝贝你喜欢大珍珠吗?我给你买一个。”
“学长你不用破费,我有珍珠项链的,以前自己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搭配一直放在柜子里面吃灰。”
“哦?”洛凛凑到他的耳边,仰着头咬了下楚尘的耳垂,“好东西吃灰了多可惜啊,送给我好不好?”
“好啊好啊。要不要再买一件好搭配的衣服,珍珠男生戴的话其实有点难——”
洛凛亲了下楚尘的嘴唇,让他正脸看着自己。
“宝贝,不用搭配衣服的。”
楚尘有点没反应过来。
“塞进去就可以了。”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离谱了啊喂!大白天的!分析案件分析案件!搞什么黄!我要跟文森特还有沈云和举报你们两个!】
洛凛这才从楚尘身上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着笔。
【你们让我看个完整版的,我就不告状了。】
“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身反骨,坚决不与敲诈勒索的人合作。”
【rnmlgb!】
楚尘关掉了小木头的语音,让他解构成为蓝牙耳机回到自己的手里。
他咳嗽一声,用笔敲了敲纸张,示意洛凛回到案件上来。
“可是,学长啊,我觉得养珍珠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调查局?还要搞那么大的动作去把整个房间的陈设都改变呢?”
“等会儿我再看看资料,宝贝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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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简皓玉拉着贴满了大耳兔和布丁狗的行李箱上了飞机。大耳兔是阿雪贴的,布丁狗是简如琢贴的,而他们两个头上的大包是自己打的。
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小孩的玩闹,而是拉着这样一个卡哇伊的行李箱走在机场中,实在是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设。
不过好在两个孩子泪眼汪汪地道歉了,还说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陪着妈妈。
他是个心软的人,总是会原谅孩子的脾气,然后在旁人询问自己育儿经验的时候重复一万遍不孕不育保平安。
他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万里无云,是很适合旅游的季节。四季之中,他偏爱春天,总觉得那是个适合将所有的浪漫都揉合在一起酝酿成美酒的季节。而他的一位朋友却无比喜欢夏季,因为夏季有海,有碳酸汽水般的逃亡与流浪。
原本,简皓玉也是喜欢夏天的,直到有一次要飞法国的时候突遇暴雨。
任务无法耽搁他必须准点到达法国,但可惜的是所有的航班都宣告停飞,只剩下俄罗斯航班。
皓玉别无选择,在俄罗斯大妈的微笑里登上了飞机。
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到,“一路平安”这句话不是问候语,而是一种衷心的祝福。
电闪雷鸣之中他落地法国,机上乘客呕吐声连城一片。简皓玉维持了体面,脸色苍白,那时候在法国接机的简如琢抱着他的胳膊,用俄语跟机长聊天,问他一天会喝多少瓶伏特加。
机长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诚恳地说今天天气状况不好只喝了一小杯,现在准备去法国找一家酒馆彻夜畅饮。
回去之后,简如琢就被简皓玉勒令从“长太息以掩涕兮”背到“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一晚上背完,默写出来,不然不给睡觉。
这算是人生第一次在教育上采用体罚的方式,虽然最后也被简如琢撒娇耍赖躲过去了。效果不太多,但因为都是公报私仇,所以简皓玉并没有在意。
“老板,去哪儿啊?”
简皓玉打了辆车,司机看起来很热情。
他喜欢热情的司机,可以从当地人身上了解到一个城市最真实的模样。
“您好,我是来这边旅游的,想问问您这附近有什么卖酒的地方吗?”
“机场里不是就有酒吗?”
“便宜的那种,100块钱以内的,您找个超市就行。然后您知道哪里卖酒瓶子吗?”
“老板,你这是打算旧瓶子装别的酒吗?不太好啊。”
“我也知道,送的是我的一个烦人的亲戚。我这种在国外打工的啊,一年到头也攒不到一些钱,家里人要面子,吹牛皮吹得可厉害了,非让我回来装装面子。您要是方便就带我找找,您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哎,理解,我们这种打工的都是,在老家人面前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你说的这个酒瓶子我是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那种小超市问问。”
“谢谢您了,”简皓玉靠在座位上,“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家里六个孩子要养。”
“六个孩子?这么多?”
“对啊,一个比一个麻烦呢。”
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你说麻烦不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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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闹钟还没响,电话就已经来了。
“洛哥!黄照失踪了!”
洛凛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蹦下床就要穿衣服出去:“怎么回事?畏罪潜逃吗?我们的同事之前不是盯着他了吗?”
“盯丢了!”
“赶紧封锁所有的飞机高铁,不能让他离开本市!”
“嗯嗯我知道,但是洛哥现在事情的发展方向有点奇怪。”
小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黏糊说不清楚,洛凛安慰他:“不要慌,你慢慢说,没事的。”
“黄照他爹,黄奕声过来投案自首?不对,不是投案自首,过来大义灭亲检举他儿子了。”
“哈?”
第132章 不会消失的爱 过去 (十五)
洛凛赶过去的时候,黄奕声就坐在审讯室里。他毫不见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一个单身男人养孩子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展览会上,那时候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商业大佬,今天就变成了审讯室里一个教子无方,涕泪纵横的老父亲。
“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我儿子,他母亲走得早,我工作又忙,他闯了祸我就只知道用钱来解决,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我一直跟他说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犯法,但我没想到他真的去犯法了。还是杀人这种行为。”
洛凛最烦的就是这种打感情牌的行为。
任何人的人生都可以从里面挖出两三斤苦水来,但这并不是犯罪的理由。
他直白地询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杀人的?”
“昨天你们来查他的房间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晚上就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我那个混蛋儿子这才跟我坦白说,他之前跟一个女服务员起了冲突,看对方不爽,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掐死了。为了躲避罪责,就开游艇把尸体扔到了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被海浪冲到了沙滩上面,被警察发现,现在事情捂不住了。”
黄照抹了一把眼泪:“他跟我说完后我那个气啊!我还以为他是被冤枉的,没想到真的是他干的!我当即就打算带着他来自首,没想到他哭着说让他睡个好觉再去。我同意了,结果今天一早醒来人直接没影了。我想了想还是坐不住,就来自首了。调查官啊,咱们这个能争取宽大处理吗?”
洛凛回答:“你来自首有什么用,还是得看你儿子的。”
“那倒也是,我这个儿子是养废了!你们要打要骂都随意!吃枪子都行!”黄奕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反正是不要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对了,你们要不要查查他们的私人物品,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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