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树,对吧?”工作人员翻了一页手中的方案,“这边想让你负责的是玫瑰花香味,因为你的吹彩带动图不是很出圈嘛,所以我们这边的想法是让你吹玫瑰花瓣,具体看你发挥。放心,要求不苛刻,过得很快,但为了剪辑素材充足,需要你多提供几版动作。”
摆明了要蹭一波热度。
赖羽冬礼貌微笑:“没问题。”
殊不知这句话是噩梦的开端。
由于场地和人员有限,拍摄无法同时进行,第一次开始的是最先完成妆造的赖羽冬,沐浴露广告追求视觉上的干净自然,所以他的服装是普通的白色衬衫。
拍摄开始。
浅金发少年双手捧起一捧嫩粉色的玫瑰花瓣,清新淡雅的花香在鼻尖缭绕,他轻轻一吹,花瓣漫天飞舞,如散开的彩带般在空中飘落,仿佛迎风飞翔的蝴蝶。
远远望去,弥漫着一股春天的气息。
“——好,没问题。”
工作人员没有骗人,通过的速度很快,只有刚开始赖羽冬不太熟练稍微进度慢了一点,好在他适应得很快,没多久就能达标过关。
然后进入“多提供几版动作”的阶段。
从双手捧到单手捧,从捧一堆到捧一片,从向前吹到向上吹,从笑着吹到吹完笑,从吹一半到全吹完……
所有动作,应有尽有。
有那么一瞬间,赖羽冬怀疑自己正在参与某个游戏的立绘项目,自己则是作为提供不同差分动作的模特,主题是测试肺活量。
为什么吹个花瓣能吹出那么多花样!?
在赖羽冬即将把自己吹晕前,终于听到天籁般宣布结束的话语:
“辛苦了,下一位来,我们抓紧时间。”
赖羽冬松了一口气,他大步流星地逃出拍摄区域,和等候已久的苏俊哲交换。
交接时,苏俊哲笑盈盈地问:“拍广告的感觉怎么样?”
赖羽冬一脸沉痛:“这辈子都不想吹东西了。”
第45章 鬼屋整蛊
*时间线为一公结束后
当广播响起刻入DNA的主题曲时, 赖羽冬正在食堂和刚睡醒的梁之盛一起吃午饭,熟悉的伴奏让他险些条件反射地举起筷子跟跳。
他扬起脑袋看向广播:“课间操?”
【你以为是初中生吗哈哈哈哈】
【谁在吃午饭的时候跳课间操啊你个小笨蛋!】
……他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嘛。
“刘启初说早上或者中午有通知会放主题曲当起床铃,因为有些人一到休息期间就作息混乱了, 比如我。”梁之盛叹了一口气,被主题曲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这玩意儿比闹钟还恐怖。”
赖羽冬赞同地点头,闹钟他只听几秒, 主题曲他都听了几百遍完整版的了。
估计又要录物料了。
前些天他投完票稀里糊涂地又被叫了过去, 他以为剪辑素材不够需要补录, 结果毫无准备地被告知自己是颜值第一名, 还被要求对镜头向寻星者营业。
还好主题曲那会儿想了无数套ending方案,不然除了和拍旅游照一样的剪刀手傻笑以外, 他的大脑空空如也。
音乐播放半分钟后停止。
这次和往常不太一样,节目组没有等练习生到录制间才公布拍摄主题, 而是直接在广播里宣布。
“各位练习生, 为梦想奔波到现在辛苦了, 想必大家一定有些真心话想传达给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自己吧?节目组为你们准备了疗愈电话亭, 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打一通电话吧!”
“疗愈电话亭将在十分钟后营业, 届时请根据指示前往一楼的录制间,我们在此期待大家的光顾!”
【节目组的花活真多,连电话亭都整出来了】
【感觉可以代偶像剧剧情】
【现在还有人用电话亭?好复古】
【这个景拍照不错】
餐桌前的二人面面相觑。
赖羽冬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很诡异?”
疗愈电话亭, 说白了就是对着镜头自言自语吧?
这种主题直接以采访的形式也可以进行, 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包装成电话亭, 难不成是节目组认为这样布置更有氛围感?
还是如弹幕所言, 一景多用顺便拍个照?
“应该是煽情环节。”梁之盛以综艺的套路推测道, “给大家一点准备时间, 酝酿情绪或者打个草稿。是不是没说每个人必须参加?”
赖羽冬摇头:“没说。”
“不是强制的我就不去了。”
【柚宝不会也不去吧?】
【估计不太可能, 社恐应该蛮抵触这种场合的。】
【可我想看柚子哭哭QAQ】
赖羽冬:“?”
他不至于在镜头前把自己说哭吧!
不清楚是节目组摇人还是自己过去排队,如果是后者,为了镜头他肯定是要过去的。
但他几乎没有想对自己说的话,想说的也播不了。
十分钟后,广播准时响起,通知两位练习生前往一楼的疗愈电话亭。
“摇人啊?”梁之盛为无法躲掉的环节叹息一声,他举起餐盘起身道,“走吧,回宿舍想想说什么,希望别那么快轮到我。”
结果刚到寝室他就被广播喊走了,再次回来时的表情甚是微妙。
“怎么样?”赖羽冬好奇地问。
“太煽情了。”梁之盛露出一个历尽千帆归来不再是少年的笑容,“自我被剖析得体无完肤,那一刻我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人,希望你们永远也不会懂。”
赖羽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沧桑?体无完肤是这么用的吗?
假装看书实则偷听的李绪忍不住插话:“节目组请了心理咨询师?”
梁之盛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Nonono,你们去了就明白了。”
李绪翻了个白眼:“嘁,卖关子。”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李绪和徐案相继被叫走,他们带来的反馈让他更摸不着头脑。
李绪:“呵呵,有点东西。”
徐案:“策划很用心,但超出我的接受范围。”
赖羽冬:“???”
倒是细说一下呀,亲爱的室友们!
这样搞得他很慌啊!
一边是神秘兮兮不肯透露的室友,一边是上次被系统强开防剧透模式再也关不掉的弹幕,赖羽冬无从推断,节目组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煽情环节平等地伤害到了每一个人。
读黑评?揭伤疤?精神操控?
但和节目组公布的内容不像呀。
在漫长的等待中,广播终于叫到了赖羽冬,他坐电梯抵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迎面走来的是脚步飘飘的曲忻程,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不知为何有些泛红。
两人对上视线,曲忻程憔悴地笑了笑:“喊到你了啊。”
赖羽冬伸手挡住电梯门,欲言又止:“你……没事吗?”
曲忻程虚弱地摆了摆手:“没事。”
【天啊,太子受苦了哈哈哈哈】
【怎么又是你俩】
【柚子的表情都懵了】
赖羽冬莫名有一种即视感,像是大晚上出门先是碰到黑猫,走几步路一抬头又看见黑乌鸦,种种迹象表明今日不宜出门。
但从弹幕幸灾乐祸的反应来看,前方未必是凶险之地。
怀着疑惑中夹杂着一丝好奇的心情,赖羽冬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到所谓的疗愈电话亭。
推开录制间的门,布景和想象中一样的普通。
一个疑似从公司面试间搬来的移动隔音房摆在正中间,两面白色、两面玻璃,内部没有隔音棉,其中一侧的玻璃靠墙而放,后方背景是一块黑色的幕布。
室内打着昏暗的暖光,唯有电话亭所处的位置稍亮,若不是好几个摄像大哥架着相机对准自己太出戏,颇有种误入占卜小屋的氛围。
赖羽冬走进电话亭,不忘社恐人设立刻带上门,面前是一台挂墙电话,下方是标注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个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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