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呼吸渐渐平复,唇瓣在舌尖的舔挵之下达到了一种平衡,停下来的人影又重新动了起来:“应该不可能吧,大二这么多人呢,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那倒也是!”
宋欣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欲罢不能的好玩之事,伴着浅笑回道:
“如果真的分一起那可真得就是缘分了,那时候你就从了上天,直接和他说‘借你嘴唇用用’,唇控之人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你知道有多难吗?亲个几口有什么关系,要是我,我能把他给亲烂了。”
“我是口欲,不是唇控,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心仪对象,谢谢。”
“是是是,你不喜欢他,你只是喜欢他的唇...欸,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宿舍,你别怕麻烦我又偷偷一个人搬啊,我可闲了,想知道哪些天选之子才能和我们楚美人分到一个宿舍,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球球了———”
料峭的春风吹动着树叶,一片叶子打着旋的飘落,落在了树荫旁热闹的篮球场上。
“好球!靳哥牛逼!”
一个利落的三分球从场边飞速掠过,打着旋的稳落在篮筐之内,余力震动着篮架都跟着摇晃,篮板的钢化玻璃止不住的颤动,岌岌可危的模样让场上同打球的体育生们都抖了三抖。
而顺势抛球的靳简行则是一个利落的转身,连头都不回的大步朝着场边走去,扭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下去。
身旁的体育生紧随而至:“靳哥你分到哪个宿舍了?同宿舍的都有谁啊?”
“南区A栋,三个人就见了两,一个计算机专业的,一个是隔壁班体育生,还有一个没搬来呢。”
“没搬来今天也得搬来了,发通知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上课了。”
身后打篮球的兄弟们也不打了,追随他们靳哥的步伐来到了场边,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
“嗯。”
比起兄弟们的好奇,靳简行仿佛并不是很关心,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便拿起了手机,打开班级群看看有什么新的通知。
而身旁的弟兄还在继续这个话题,有谁笑了一声,和身旁的人挤了挤眼:
“欸我想到一件事,你说那个人如果是建筑系的冰美人楚檀,那画面是不是就戏剧了?”
“戏剧,非常戏剧!那简直是要命啊!”众人轰笑成了一片,听见这个名字的靳简行抬起了头。
暖洋洋的阳光一瞬便漫在了他的身上,灿烂的阳光下健硕的身材仿佛在发光,健康的肤色毫不突兀的肌肉,一个抬眸,喉结滚动,胸腔微震,一米九的身高无比的逼人。
而伴随他抬眸的动作,眼前的林荫道上有一道修长的人影一闪而过。
沉寂在他的眼底,有些似曾相识,正准备再一个细看,隔壁一个篮球不合时宜的飞来。
眼看着就要越过他们,砸向场边正在观望他们打篮球的女生们。
靳简行抬手一拦,反手45度抛球,将那砸向女生们的方向彻底逆转,直接朝着隔壁的球筐飞去。
场外球,稳稳落筐,三分。
“哇———”
看球的女生和隔壁打篮球的男生一起惊呼,后者不好意思的朝着靳简行的背影微微鞠躬,满是歉意。
而靳简行则全程都没有更改视线,仍旧望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
因为那个身影好像一个人———楚檀……
“靳哥你看什么呢?”周遭的兄弟循着靳简行的视线看去,啥也没有。
“没什么。”靳简行回过了头,又继续翻起了群里信息:“你们刚才说什么?”
“我们说楚檀要是和你分在一个宿舍就好玩了,大一的仇总算有机会报了!省得他再躲着你,分到一个宿舍,看他怎么躲。”
“就是,楚檀这个冰美人美则美矣,就是不懂得变通。虽说我们靳哥平时暴戾霸道吧,但是不惹他,他才懒得动手,更不可能把人往死里打啊?要不然能被推举成学生会主席吗?”
“虽然学生会主席也是因为老师为了制约靳哥,才把靳哥推上去的吧,但是咱们心里都跟明镜似得,以靳哥在学校的名头有谁敢不投靳哥一票啊?”
“可偏偏就是他个楚檀,人家是一句春不晚,就到了真江南,楚檀是一句不知道,就害苦了我靳哥。”
“噗——”身旁的小弟笑死了,“你这跟说相声似得还挺押韵,怎么这是打算去参加脱口秀了?”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如果真的分到一个宿舍,就直接把楚檀按床上,上去就是干!”
“你说我说得对吧,靳哥?”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望向了看着手机的靳简行,却久久不见他的回音。
要说靳简行和楚檀结下梁子这件事,其实只是一个巧合。
大一那年,有个女生处了一个外校的富二代,后来不想和他处就分手了,可谁知那富二代被家里宠坏了,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直接来到了学校,趁着大家都在上课的期间,把这个女的揪出来暴打了一顿。
本来感情纠纷两厢愿意,不关靳简行什么事,但是男人打女人不行,打自己学校的更不行。
恰好路过的靳简行当然要管,可谁知,这个富二代也是个莽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就朝着靳简行捅去。
莽夫再莽也怕不要命的,而靳简行就是这个不要命的!
直到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而率先跟着警察一起来的就是楚檀。
结果到现场的时候,只见富二代像是个“受害者”似得抱着头蜷缩到了一边,而路见不平的靳简行却像是个暴徒,还是个根本拦不住的暴徒...
而恰好摄像头也坏了,身边又没其他人,那个女孩又吓破了胆。
只剩楚檀在现场。
本来靳简行已经解释清楚了,谁会不站自己的校友啊?结果楚檀就是那个特例!
警察问到他什么情况的时候,这个禁欲到极致,一板一眼到无敌、平时只穿连帽衫,恨不得把脸都捂住的建筑系校花偏偏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以至于靳简行就被带走了,且鉴于他的危险性还在警察局给关了一天一夜。
这事这么一整,要去保释的靳家当然是瞒不住了,靳老爷子正统红一代,什么都能容忍就是不允许自己的家人犯事,再考虑到平时靳简行的所作所为,立即就把他赶出了家门,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祸不单行,学校里也谣言四起,生生的把路见不平给改编成了两男争一女,把本不相干的靳简行说成了约架斗殴的发起者,甚至捉奸的另一方。
哪怕后来这件事被解释清楚了,警察也知晓了情况,但是这件事仍旧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
而更可恶的是,本来靳简行气归气也没有那么小心眼。
毕竟当时人家也不在现场,不知道情况,只是跟着赶过来,又见到那样的场景,那么一个文静的书生说不知道也勉强正常。
可是他出来以后,就想去找楚檀好好和他解释一下,毕竟那个女孩吓破胆了,唯一能证明他和这破事没关系的就是楚檀。
结果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这个叫楚檀的完全对他避而不见,避他就像避瘟疫似得。
这可彻头彻尾的把靳简行给惹毛了,两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思绪回笼,众人的视线仍旧在靳简行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复,本以为崆峒直男靳简行会说别开这种乱gay玩笑,结果三秒钟之后,面无表情盯着手机屏幕的靳哥,说了三个字:
“艹、死、了!”
全场静默。
直到反应过来的众人顿时起哄:“哈哈哈,靳哥说要艹.死他,要艹死楚檀,哈哈哈!”
“笑屁!看看班级群里说什么吧,明天要收教育学论文,你们都写了吗?”
靳简行后面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大家说的什么上,因为他看见群里写得新通知———明天要收论文!
而他,还没有写...
靳简行一句话,只听取哭嚎一片,刚才还乱开直男玩笑的众人国粹频出,立即便如鸟兽状,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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