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之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琪琪越是心疼就楠漨越是恨。
也越是因为这样,才会在生日这种日子,不顾任何脸面让祁随之回忆自己到底被这个前任害成了什么样子。
祁随之甩开手机,烦躁地捋了两把头发,点了根烟走到天台。
偏过头,明暄缩在天台的沙发边打电话边吃蛋糕。
祁随之下意识地背过身,只留下了窗帘旁的半边肩膀。
“我去了好多寺庙,拜了好多菩萨。”
“……经幡挂了,我还见到他了,他也在拉萨。”
“没说什么,我不敢让他知道。”
“不会了啊哥,你别担心,shelly之前跟我说过,只有我还活着生日愿望才能奏效。”
“在吃蛋糕,今天他生日呢。”
“我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过几天就回去了。”
祁随之垂眸,靠在玻璃门上,颓然地听。
明暄一句话也没有提到祁随之,但每一个“他”,都是祁随之。
指尖的烟灰燃了长长一截,白色的烟雾顺着风,飘到隔壁的天台。
打火机的声音随风传到耳边。
明暄点了根烟,看着空中的明月努力弯起嘴角。
祁随之生日呢,要开心点。
他叉起一块蛋糕,对着月亮晃了晃。
“生日快乐,没有不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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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也许是因为祁随之的生日, 也有可能是有着甜品的安抚,明暄睡了个很好的觉。
没有梦见祁随之出事的时候,让他心慌, 也没有梦见还在恋爱的时候,让他在醒来时有巨大的落差感。
一夜无梦。
明暄醒过来洗了个澡后,摊开地上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前往机场,返航回到S市。
飞机在下午落地, 明暄将行李放在酒店, 换了身轻薄的衣服出门闲逛, 顺便去买送给靳亚的新婚礼物。
打车去往S市最大的商场后,明暄在一楼慢慢逛。
一边逛,一边在搜索引擎上搜着“朋友结婚应该送什么礼物”。
他在美国的那几年错过了身边所有朋友的婚礼, 没有一点经验。
看了一圈儿搜索引擎上给出的答案后,明暄走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漂亮得体的柜姐带着笑走到他的身边, 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我想买一对香薰蜡烛。”明暄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直视着柜姐说道。
“好的, 这边请。”柜姐微微颔首,伸出一只手臂为他引路,“不同的香薰蜡烛味道不同, 您可以挑一挑。”
明暄应了声好, 走到繁复的香薰台旁轻嗅。
靳亚在大学的时候是不用香水的, 明暄也不知道靳亚的妻子喜欢什么味道,思虑再三, 便挑下了一款很清透的花香款。
明暄指了下这一款香薰, 偏过头朝着柜姐轻声开口:“这个吧。”
“好, 一对是吗?”柜姐笑着点头。
明暄说是, 柜姐笑着说了声:“好的,请您稍等。”
等待的期间,明暄在店内闲逛,精致靓丽的首饰在通亮的灯光下,闪烁似星辰。
明暄的目光被一条项链所吸引,女款的。
铂金色的链条下是一只纤细漂亮的蝴蝶,蝴蝶翅身是蓝宝石打底,翅尾是紧密镶嵌的细碎的钻。
在这一排的项链中,这款蝴蝶是个头最小的,但却是最吸睛,也是价格最高的。
而那个蝴蝶吊坠,像极了那个被他亲手扔掉的,八年前的情人节礼物。
明暄对着这条项链看了半晌,柜姐察觉到他的目光,适时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介绍这款项链的设计理念和做工材质。
明暄静静地听着柜姐说话,等她说完后,轻声开口道:“可以把蝴蝶拆下来做成手链吗?”
“嗯?”柜姐有些愣。
“我买下来的话,可以把蝴蝶拆下来,绑在那种……编织绳上吗?”明暄抬手绕着自己的手腕握了一圈,比划道。
“嗯……可以是可以的。”柜姐弯着唇角点头,“只是这样的话,可能会……不那么好看?”
她的语气十分委婉。
明暄抬手轻碰了下蝴蝶晶蓝色的翅身,小蝴蝶晃了晃,蓝宝石在灯光下透着剔透的光:“不会的,很好看。”
柜姐瞧着他的神色,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款项链取了下来。
项链改成手链,编织绳要现编,明暄索性在店内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动作。
·
祁随之在酒店里躺了一晚上,睡得并不实。
一闭上眼,就是明暄在天台对着月亮说出的那句话。
“没有不爱你。”
他不止一次想要敲响2207的房门,但每一次推开门走到那间房门口抬起手准备敲门时,都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时间太晚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但当他第二天醒来时,隔壁房间的门大敞着,保洁阿姨推着车在打扫卫生。
祁随之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2207,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保洁阿姨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停在门口不动的祁随之,似乎以为他是订房的房客,礼貌地开口:“等一会哦,还没收拾完,我搞快点。”
祁随之回过神,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您别着急,我住隔壁的。”
阿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祁随之转身,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
他的机票在今天晚上。
“欸欸小伙子等会——”阿姨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跟这间房上一任房客是朋友吗?”
朋友。
好生疏的词。
祁随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是。
“那这个,这个。”阿姨手上拿着个东西递给了他,“能帮忙联系一下他吗?我们前台没有联系上,在天台沙发看到的,估计是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祁随之接了过来,是明暄的速写本。
他就这么站在房间门口,一页一页地翻看,速写本里什么都画,挺混乱的。
破碎的蝶翼,斑驳的月亮,凋败的花枝。
但更多的是人物速写,正面的,侧面的,笑着的,睡着的。
每一个都是他。
祁随之看着这个本子里的一幅幅画,突然很难过。
像过敏原钻进四肢百骸,剜心地酸疼。
他闭上眼阖上速写本,哑着嗓子地对着保洁阿姨说了声:“好。”
·
靳亚的婚礼在市中心最大的酒店顶层宴会厅举办。
明暄拿着请柬,在酒店门口碰见了何征和宋秉兼。
何征一手牵着自己的妻子,另一只手抬起来朝着他挥了挥:“暄儿!”
明暄回过头看向他,礼貌地冲着他的妻子点了个头问好后,跟着他们一起迈上了电梯。
电梯上行时,何征突然偏过头看明暄:“欸暄儿,你应该跟文雅也很长时间没见了吧?”
“啊?”明暄愣了愣,“小雅姐也来了吗?”
“什么叫她也来了吗?”何征失笑,“你不要告诉我说这么久了你一直不知道靳亚老婆是文雅啊。”
明暄震惊。
他是真的不知道。
靳亚结婚的请柬做的很繁杂,明暄只关注了婚礼的时间地点。
新娘是小雅的话……明暄背过手,将手腕上的编织绳取下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靳亚牵着穿着迎宾服的小雅站在门口,和每一个进场的人热络地打招呼。
看到明暄时,小雅揪着自己的真丝裙迈了两步走到了明暄面前:“弟弟,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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