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司昭廉提出几个预想的关键问题,不禁让莫凡侧目多看两眼。
第三天,盛泽和宏朝两个团队在机场集合,加上两个老板一共六人,起飞前往B市谈合作。
出门在外,莫凡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他的秘书给他定的是头等舱,随行人员是商务舱。
刚一落座,旁边的空位紧跟着坐下了一位,熟悉的木质香水率先侵入鼻腔,莫凡不同抬头都知道是谁。
“莫总,好巧。”司昭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吟吟地打招呼。
莫凡正在回信息,懒得跟他上演熟人偶遇的戏码。
司昭廉:“莫哥,咱们都装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没了外人,还要装不熟吗?”
莫凡:“我们很熟?”
“怎么不熟了?”司昭廉掰着指头细数,“上个月我们做了六次,这个月做了四……”
“你有完没完?”莫凡有些恼,终于转头看向他,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他妈非得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个?”
司昭廉无辜耸肩,“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莫凡冷哼,“现在重要的是这个项目,要是没拿下来,影响的不止盛泽和崐晖,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明白?”
“公事是公事,咱们谈了两天公事,就不能谈点儿私事了?”司昭廉靠在座椅上,盯着莫凡的侧脸,漫不经心地问。
“私事?”莫凡反问,“和你的私事无非就是打拳、上床,你想和我谈哪一个?”
司昭廉笑了笑,“从我嘴里你觉得羞恼,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有不好意思了?莫哥,你也太双标了。”
他的身体朝莫凡那边靠了靠,脑袋直接枕在莫凡的肩上。
柔软的金发扫过莫凡的脸颊,和攥在手里的触感不同,细软的发丝蹭着皮肤,激起轻微的痒。
莫凡:“滚开。”
“好困啊,莫哥。”司昭廉说,“好久没有忙一个项目了,很累的。”
“关我屁事?”莫凡说,“谁不累?你手下的员工不比你累?在这装什么。”
“借我靠靠。”
“不借,滚。”
“借一下。”
“别逼我动手。”
“也行,打是亲骂是爱?”司昭廉轻笑一声,“你天天骂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司昭廉,你是不是找死?”莫凡忍无可忍,一把攥住司昭廉的头发把人的脑袋推开。
司昭廉吸了口气,“嘶……疼疼疼,行,你松手,我坐好。”
莫凡松了手,一脸冷怒,眼里暗含警告。
“既然你不想说私事,那就谈谈公事。”司昭廉抓了抓头发,一头金发凌乱随性,“虽然这次是崐晖和Bright、盛泽和宏朝的联合, 但这个项目应该没那么容易拿下来。”
飞机开始滑行,广播里响起请旅客关闭手机的提示。
莫凡开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揣兜里,喝了一口一上飞机空姐就送过来的咖啡,“你查到了什么?”
“你也查到了吧?”司昭廉说,“谁会打没准备的仗?”
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是急速之下的轰轰声,很快失重的感觉传来, 地面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莫凡杯中的咖啡微微晃动,很快见了底, 醇香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开。
“你对思煊了解多少?”
思煊企业是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因为他实力多强,只是他家的老板和这次的评标委员沾亲带故。
一个项目的招标,明儿面上是公平公正的评选, 实则比的是谁的关系硬。
有资本去竞标的公司实力都差不多,就算差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在这种情况下, “关系”就成了王牌,这种事情在任何圈里早已见怪不怪。
Britght和崐晖两大集团的个体实力都很强,盛泽和宏朝也不弱,强强联合势在必得, 如果最后输在“关系”上,不仅是盛泽和崐晖无法接受, 宏朝和Bright也不会想要这个结果。
司昭廉:“不多,宏朝根本没放在眼里。”
莫凡讥诮:“年轻人,你很狂啊。”
司昭廉反问:“莫哥难道不是?”
他们有狂的资本,因为一个背后是崐晖,一个背后是Bright。
莫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说:“之前查到,他们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不是大问题,不影响什么。”
“是不影响,但他们想借这个项目翻身,”司昭廉闭眼懒洋洋的,语气中的狂傲是长居上位者的轻蔑,“我真的好奇,他们凭什么觉得能够吃下这条大鱼?前期投入的资金都是看不到回报的,资金链有问题还敢来争这个,就不怕砸手里?”
莫凡没接话,冷冷地看着司昭廉。
他的目光太有实质性,司昭廉睁眼对上视线:“怎么了?”
“你也知道前期投入的资金看不到回报,”莫凡说,“我以为Bright身处国外, 都忘了国内做项目的规矩了呢。”
司昭廉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什么,笑道:“莫哥,合同都签了,还担心跑了不成?就算Bright在国外,可我在你面前啊, 宏朝这么大一个公司,还能一夜之间消失?”
“这可说不准,”莫凡翻阅着飞机上的杂志,头也不抬地说,“一夜破产的公司又不是没有,你没了宏朝照样是Bright的少总。一架飞机出境,谁能拿你怎么样?”
莫凡身形匀称,肩宽窄腰,胸上恰到好处的薄肌撑起来衬衫和西装,配饰简单而贵气, 百万的手和镶钻的手环足以衬他不菲的身价。
他平时傲慢不羁,但西装似乎成了约束他的枷锁,养尊处优出来的矜贵和睥睨在无形中透出来,落在司昭廉眼里成了拨动心弦的诱惑。
只有骑过烈马才能体会到那种征服欲,特别是这两天下来看到了莫凡在工作中的另一面, 这种吸引就更甚。
“看什么?”莫凡一记刀子眼甩向他,“不想当瞎子就管好眼睛。”
司昭廉收敛了眼中直白的强欲, 莞尔道:“莫哥,你如果这样放心不下, 不如我写一份卖身契给你吧。”
“愿意写,我可不愿意要。”莫凡嫌弃,“我要你干什么?”
司昭廉在他耳边低声道:“暖床啊。”
“我不缺。”莫凡反问,“Bright的少总上赶着给人暖场,是不是太下贱了一点?”
司昭廉抬手捻了捻莫凡的耳垂,如实说, “如果是莫哥的话,我心甘情愿。”
莫凡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垂怎么敏感,也是没被别人捏过,电流一般轻微的酥麻从耳垂升起,整个耳廓都开始发烫,陌生的麻痒令他抗拒地偏开头,低声呵斥:“司昭廉,你能不能别这么讨人嫌?”
“我倒是想讨你喜欢,”司昭廉说,“可你不给我机会。”
莫凡被他气笑了,“你他妈动手动脚就是讨我喜欢?”
“那你说怎么才能讨你喜欢?”司昭廉目光灼灼,虚心讨教。
莫凡被他缠得心烦,“请你闭嘴我会考虑。”
“真的?”司昭廉恍然,“原来莫哥喜欢哑巴?”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待久了思想跟着黄暴起来,莫凡总觉得他这话不止眼下的意思,带了点儿颜色的暗示。
莫凡额角跳了跳,忍着脾气冷脸说:“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换座位。”
“OK,”司昭廉举手投降, “我闭嘴。”
后面司昭廉当真没有再说话,开始闭眼睡觉。
莫凡刚安静下来看了十多分钟的杂志,肩上就靠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脑袋,绚丽的金色再次贴上他的脸颊,发梢柔软。
“……”莫凡拧眉,抬手要把人推开,但想到昨晚凌晨两点还接到司昭廉核对招标书的电话,又迟疑了。
昨晚的电话里, 男人的嗓音低沉,能听出几分疲倦, 刚才在机场汇合时,司昭廉神色中的疲惫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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